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已然明白,我这一生都没有可能赢过他。
我也隐约知道,我只是功夫上没有输给他,而我整个人,我的感情,我的一切,都输给了他。
而我惶恐。
他淡漠的目光里,似乎不带任何感情。
我输了的东西,在手里捧着十年,我不敢递给他。
他不会想要。
因为他是叶芜攸。
第2章 策
“叶芜攸”这三个字在藏剑山庄其实也算是代表了一种特例。
我和他慢慢熟悉起来,才知道,原来他们庄里有这么一种少爷们,天生气质冷峻,醉心于武学和铸剑术。
据说他们还未出师的,从不走出山庄,每日都在研究武学和打剑。
而那些个出师了的,就离开藏剑,追求世外高人那种听起来就很邪乎的武学境界去了。
叶芜攸却是他们特例中的特例。
据说他是五岁进庄,大庄主见了他,摸了根骨,却沉吟半晌才说:这孩子是五情尽失之人,难免命途坎坷,能否善终却是难说。
也是,从我认识叶芜攸起,他就没有笑过。
他不会觉得开心,也不会生气,不会爱上谁,也不会恨谁,最可怕的是,他不会觉得困惑。
这些感情,他没有。
后来和他熟识起来,我才知道,他不只是没有这些感情,其它附带的感情也是没有。
比如他没有好奇心,没有求胜的想法,他不会觉得什么人什么事会比较有意思,也不会觉得什么人比较讨厌。
平淡如一杯白水。
我与他切磋插旗,一直是打个平手,十年了,我没有赢过他,但也总觉得打得十分爽利,高兴自然是有的。
但是他不会。
他总是将重剑慢慢靠在树上,又将轻剑搁在重剑旁边,然后不急不缓地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揭开酒坛的封纸。
好像我带的酒是他的犒赏一样。
每次我都是努力平复着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他旁边,将他手里的酒坛拿过来喝一口,再递给他。
看他继续慢悠悠地啜饮。
那五个年头里,藏在酒里的,一丁点也嗅不到的,他的气息,或者说,是我臆想出来的带着他的气息的醇香佳酿,是我唯一与他亲近一些的证明。
五年里,我每三个月去见他一次,若是不巧碰上要打仗,便往后补一两次,或者赖在他院里几天。
他当我是空气一般。
和往常习惯的一样起床,练剑,吃饭,铸剑。
而我竟然没有一丝一毫觉得挫败,倒也令我自己觉得神奇。
他不会好奇为什么我会总来找他,他也不会问我为什么要赖在他的住处。
有时候我想,假如某次我回了北邙之后,上了战场,却不幸死在战场上了,再也不能回去找他,与他切磋同他喝酒,他会不会有一丁点好奇?
他究竟是会无动于衷地继续练剑铸剑,还是会问一句“那个天策怎么不来了?”
哪怕只是自言自语地这样问一句,哪怕没有人告诉他我为什么不来了。
我存在的价值几乎为零。
而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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