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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鸢落下的地方是在仙迹岩的飞瀑为画旁,尚未经过人力雕琢的地方还远非白微曾经知悉的模样,但那原有天成的部分却已足够让人激动不已。
而最让白微讶异的是:
方才飞鸢落下时途经仙人棋局那处,曾经记忆中应是巨大棋盘的平整山岩之上有着数道纵横交错的经纬沟壑,力道匀称线条利落不曾断截。那应该…是半张尚未刻画完成的棋盘,但那其中某些线条显然该是新落不久……
仙迹岩通体皆为花岗岩石,坚硬无比。
如此以一己之力夺天之威的功力,究竟是谁?
“哟,这书桌帐篷都摆好啦,好速度。”着眼打量了一番飞瀑旁已然端正搭好的羊皮帐篷和整备齐全的书桌画具,白微轻笑着扬起手鼓了鼓掌。
不得不说,苏洐沚的人办事着实利落。
若论节省时间和人力,羊皮帐篷定然是比匆忙搭造的木屋要合适上许多的。他们一干人忙得连这茬都忘了,还想着要尽快搭建屋棚,倒是办事的人灵活想到了。甚至还知晓将帐篷底盘用竹子垫高了不少,以防着变天的时候雨水入内。
“除去此处,还在四顶帐篷搭在崖边,是给匠师住的,这样搭建凌云梯时查看也近便些。”初次见面的女子一身深蓝劲装兜帽半覆,墨纹面具下的声音沙哑而冷静,并不特别动听却透着股莫名的诱惑感,“剩下便是两位白公子的帐篷,因为不知两位想住在何处,所以只是先行备下还未搭起。”
“我和白芨…就住湖心的那座小岛上吧,小年也同我们一起。”稍作思虑,白微还是选了落星湖中的那处小岛,那里原是裴元的居所,也是白微幼时最常去的地方。如今在那处暂住,也算还了一个长久念想。
“我们自己去搭建即可,就不劳烦姑娘了。”
而且落星湖位于花海中心,也方便小年栽种带来的花种。
自发现小年的那处岩洞带回的那些花种都是极珍奇的,即便有毒,也仍是他处寻不到有着奇效的珍贵品种。所以,在打算重建万花的那一刻他心中便已有了让小年将花种移植到此的打算。
是的,必须是小年。
因为他试过,除了小年,再没人能将那些花种全部健康种活。
即便是神医门中资历最长的医者。
“这……”微微一怔,面具下的声音带了些许迟疑。
“随他吧,朱砂你把东西同黎和荼白他们交接清点一下,若有其他安排我会传信与你的。”倒是那头俯首作画的苏洐沚早已见惯了白微的性子。
“是。”
“朱砂姑娘。”眼见朱砂转身欲走,白微腾地想起或许可以向她问问棋盘那处的事情。虽说谷内面积不小,可以藏人的地方也不少,但仙人棋局与飞瀑为画还是离得颇近的,说不定朱砂安置物品时曾与那人打过照面。
“你在谷中的这些日子,还有别的什么旁人来过此处么?”
“除却几名前来送物的同僚,并不曾见过什么外人。”颇为肯定地摇了摇头,朱砂甚至没有用上太多时间去思考回忆。
“这样……”得了这般回答白微便也就未再追问下去,毕竟那般深厚的功力,想要避开他人耳目也非是一件全无可能的事情,“多谢姑娘,白某知道了。”
“幕生,你可是看到什么了?”略有些冰凉的手指轻拽了拽白微衣角。
“回头再同你说,先去落星湖吧。”回头看了眼眉心微蹙笔走游龙的苏洐沚,白微牵起白芨的手轻拍了拍唇角微勾,而后拉着人便往落星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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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聊着仙人棋局上的那副岩石棋盘和一些琐碎零星的事情,却在踏上落星湖小岛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个不算陌生但明显不该身在此处的身影。
“庸无殊?!”虽说在墨韵山庄时庸无殊也算出手帮过他们,但长久以来两厢的恶劣关系还是让白芨在见到人的那一刻,皱起了眉头,“你为何在此。”
“这不是神医门的白芨大夫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庸无殊仍还是自顾自地盘腿坐着,撑着下巴悠闲钓鱼的模样仿佛身处自己家中一般自在,而说话口吻也依旧是那一贯让人不怎么舒服的懒散语调。
“此地风水极佳最宜观星算卦,贫道偶然觅得,自是要在此处长住参禅了。倒不知两位又是为何在此,莫不是…要同贫道结伴做个邻居?”
“呵,此地已归白某所有,一干地契册书俱全,恐怕……”伸手将脸色铁青的白芨揽到身后,白微一声轻笑,亦是分毫不让,“道长须得另寻个观星之处了。”
“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贯两袖漏风的神医门竟也有如此财大气粗的一日。”扬杆一收,一尾新鲜活分肥美亮滑的鲤鱼便被庸无殊抓在了手中。只是,那样湿溜滑腻鱼尾猛甩的鲤鱼在他手中竟不曾滑动分毫,可见功力不俗。
“神医门规矩做人,自比不得卜算子两唇一张漫天胡吣的本事。”冷冷一声低哼,白芨显然也没什么兴趣给这神棍面子,张起嘴来半点不留情面。
“那若贫道不走呢。”随手将鱼扔进身旁鱼篓,庸无殊勾上鱼饵扬手一甩杆,却是又自在悠闲地钓上了。丝毫没觉得这雀占鸠巢的事情有多不要脸。
“那白某只能——”
还未说出口的威胁被直直打断,说话的人微眯着眼唇角浅勾,似乎胜券在握:“白公子当有位身在道门的好友吧。你…不想知晓他现今如何了么?”
“………道长说笑了。”短短的五个字,白微却说得颇有些艰难。
无论他是否愿意承认,庸无殊这句话的确戳中了他的软肋。
是的,在他心底一直都不曾放下过对邱云栖安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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