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还未痊愈,倘若那二十军棍下去,你还有命活着吗?”成将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执行责罚的,倘若易勒死在了他手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成大哥不用考虑那么多,我的身体真的没事。”主上的责罚他必须领,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成大哥。倘若他不受罚,主上的怒气也不会消下。
“你怎么就这么倔强,倘若主上责罚下来有我们众多将军撑着,他也不会怎样,顶多一人领十军棍。但是易勒,你年纪轻轻身体就垮了,实在不值。你虽然现在一个人无牵无挂,什么都不用想,可是你以后总会有妻妾的,你要为自己多留一条路。”成将军看着易勒固执的眼神叹了口气,易勒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呢。
以后,易勒已经看到了小王子,心中就没有任何牵挂了,即使离开也不会遗憾。想到以后又有什么用,他就算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会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一面了。主上同样不会像见到他。
“行刑的事情你不用再想了,就算是你不找我,其他人也不会为你执行。”成将军转身离开了,他希望易勒静一静能好好的想想。
☆、第 20 章
第20章
一场雨过后,天气略有一丝微冷,地上被雨水浸湿的痕迹尚未干涸,集市上的人群有些稀少,略显冷清。
易勒提着一壶酒走在街边,略被雨水浸湿的衣衫,在微风下更有一丝刺骨的寒意。他猛的灌了一口,辛辣沁入肺腑之中,暂缓了淡淡的痛楚,继而则是漫天铺地的剧痛。
易勒的步伐略有些摇晃,他险些撞到了一个路人,路人开口骂了他一句,他的神情异常悲伤并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他整日躺在军营之中,看着其他将领商讨军情,而唯独不让他参与,却真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废人一个了。主上现在见了他的模样恐怕是更加厌恶了。易勒抬头看着空荡荡的街头,悲凉的笑了。他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他甚至愿意去领下那二十军棍,哪怕是离开也好,反正他孤独一人,不会有任何人为他悲伤。他离开了之后,主上也不会再担心当年的事情有任何人知道了。
但他现在仍好好的活着,可是一个身体残破的将军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是看着同伴在沙场上死战吗,他做不到,他宁愿离开。
易勒提起酒坛灌下了一大口,酒水洒在了他的衣衫上,额前的碎发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看着面前走过的来人却无法避开,猛地撞了上去。
思晴手上拿着刚刚买回来的香料包,他微微侧身离开了来人,但他看着面前人的相貌略有些熟悉,不禁仔细看了一眼,“易将军,你怎么在这里?”思晴的神情有些诧异,面前的人脸色苍白,下巴长了一层青色的胡渣,头发乱糟糟的,何曾是他见过的易将军,不过几日,他怎么变得如此了。
“你是谁?”易勒看了看思晴的容颜,仅仅是熟悉而已,但却不记得他是谁了。
“我就是您从牢中的众多俘虏挑选出来,送给王妃的调香师。”易勒不记得思晴很正常,但他却是思晴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匈奴人,他不可能不记得他。
“是你啊。”易勒缓缓回忆起来,他又看了看思晴,他现在在王妃身边混的不错,早就不是那几日狼狈的模样,难怪他不认得他了。
易勒没有在理会思晴,他转身便想回走,身体在思晴身前走过时略有些不稳,思晴伸手扶住了易勒。
“易将军,不过几日你的身体怎么会这样虚弱,是不是在战场上受了伤?”思晴暗中探了易勒的脉,他没想到他身上的伤势竟然这般严重。易勒本就有旧伤未愈,又加上最近身体受了重创,只怕是以后就算好好保养,亦然很难长寿了。
“你是不是很期盼我在战场上受伤,只要我死了匈奴减少了一位将军,你们的胜算就大一些了,但是你别忘了,就算我死了匈奴还有很多将军。”易勒用力甩开了思晴的手,他现在真是无用到了极致,还需要一个俘虏来扶着他。
“将军心情很不好,是不是因为匈奴战败了。”思晴略略猜到了,他现在虽是在皇城中,可是他是留在王妃身边,根本听不到关于战争的一丝消息。他甚至担心舒弘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就此消沉下去,无心带领将士们战胜匈奴。但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舒弘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的离开也让舒弘成长了不少,或许他应该早一点放开。
“如你所愿匈奴是战败了,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军虽败,但依然可以打败你们。”易勒愤怒的说,他看着思晴的面容似在嘲讽他一般。他何时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实际军情如何将军心中自然明白,自古以来匈奴进犯中原多次也未曾成功过,将军不要以为一时偷袭我军成功就可以战胜。”思晴看得出易勒其实在硬撑着,他接连几次战败,匈奴王只怕是已经派人惩戒他了。
“你是想劝我放弃吗,哼,我军竟被奴隶打败了死伤多人,不洗去屈辱,我们绝不会罢休。”易勒虽然嘴硬,但他心中早就萌生了退意,从他战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今年会和以往一样依旧是割地的代价。但迫于主上的逼迫,他不得不拿起□□继续前进,看着众多士兵们流光鲜血而死。
“倘若不是匈奴人率先挑起战争,我军也不会发动战役。每每都是因为你们的王野心太大,看着匈奴辽阔的土地仍不满足,一定要等到身边的战士死去大半才肯屈服。”思晴冷冷的说,有哪一次是他们开始的战争,但匈奴对他们的仇恨却仿佛是他们做了仇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易勒张了张口却无法反驳思晴,这是事实也是他心中所想的东西,可是主上的野心太大,他不达到目的绝不会罢休,但在这过程中确实要付出多少战士的鲜血。易勒的面容有些苦涩,他拿起手边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
“易将军,你身上有伤不宜饮酒。”思晴抬手抢走了他手中的酒坛,仍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死了不是对你有好处吗,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我。”易勒看着思晴,他知道饮酒对他的伤势不利,他就是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才会如此消沉。
“因为易将军将我救出了牢狱,我不想看着将军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思晴无视易勒眼中的怒意,或许一个常胜将军受惯了众人崇拜的眼光,已经无法承受战败的打击和匈奴王的惩罚了。
“虽然战败了,但你的能力依旧在,只有你重新站起来,才能回到从前的那般光辉,如此消沉只会走向下坡路,再无反转的机会。”虽易勒是思晴的敌人,他身为主将斩杀了他们众多将士,但思晴依旧不愿看见易勒这般消沉的模样。或许是因为他也曾消沉过有些感同身受,可他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倘若他没有想开一切的话,他不知自己现在会如何了。
重新站起来,易勒冷冷的笑了笑,说得简单,可他这般身体还站得起来吗。他就算伤势痊愈了也不能继续上战场打仗了。主上将他留在身边不过是依靠他的战绩,倘若他不能为主上创造任何价值了,他还有何留下的意义。
“你身上的伤势大多是陈年旧伤,恐怕很难治愈了,倘若你现在放弃上阵杀敌,留在皇城静养几年到可以与常人无异,但内力却是废了。我知道这样对易将军来说异常痛苦,但将军现在还年轻,如果想要多活几十年就必须如此。”思晴刚才探了一下易勒的脉搏,其实他看易勒的面色也知,他是陈年旧伤复发。身在沙场上的将军根本没有不受伤的可能,又何况是连年在外征战的易勒,他现在只怕是被病痛缠身了,就算是静养也只能延长寿命,而没有一丝痊愈的可能。“将军从军多年智谋了得,我想就算您不上战场,站在朝堂之中也一定有您的用武之地。”
易勒的面容有些悲伤,这番话成大哥也曾劝过他,或许他没有违背主上的命令去见小王子,主上还不会像现在这般厌恶他,他可能会考虑思晴的话,努力陪在主上身边多活几年,但是现在他在主上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就算坚持活下去又能怎样。
易勒不后悔去见小王子一面,就算是牺牲他的性命,他依然不会有一丝悔意。
“你又会调香,又会看病,在军中是军医吗?”易勒看着思晴斯文的面容问道,他曾经猜测过思晴的身份,也曾怀疑思晴是大陈特意派来的探子,但他看思晴近来行动一切正常,就放下了心迟迟没有动手。
“算是吧,我不会打仗就只能在军中做军医了。”思晴笑了笑,既然易勒这样想,他就应了下来。
“现在王妃对你甚为喜爱,你好好用心服侍王妃,或许有一天王妃高兴了,可以放你回家。”易勒说道,刚才听见思晴的劝解话后,他心中不禁多了一丝好感。思晴在匈奴异常思念他的亲人,这一点他能理解,倘若他还可以活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他自会放思晴离开。可是现在他只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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