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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凯峰野兽一样的眼睛，死盯着程恬雅，可这时的程恬雅觉得有些头疼，因为自从她怀孕后，就没有再回过家，整个大学阶段，她一边努力的设计衣服，想办法多挣些钱养活自己和飞扬，一边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回家见母亲石娜兰。

“怎么，还不想起来？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有力气再大战几回？”程恬雅耳边突然想起邵凯峰不怀好意的问话。

这口气！真是够可以的，这还没有穿上裤子，立马就翻脸不认人，程恬雅觉得胸有憋闷得慌，她立即反驳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初.夜，被你----”

“初.夜？”沉闷的笑声从口罩后面传出来：“程恬雅，要是刚刚是你的初.夜，那么飞扬是怎么生出来的？我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故意装作失忆的吧？”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程恬雅一边摸索着穿上衣服，一边如实讲述：“我不叫程恬雅，我叫程雅，家住在川沙市西派澜岸小区，父亲叫做程谦，五年前已经失踪；母亲叫做石娜兰，是纺织厂职工。”

邵凯峰正想讽刺她胡乱编故事，可是听到她的身世后，他又闭上了嘴巴，因为，就算是编，谁也不会编一个那么不堪的身世。

程恬雅继续讲述：“我在平昌艺术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刚上大学时，我就开始在母亲几位工友的协助下，开了自己的网上服装店蓬鸟牌衣服，专卖自己设计母亲工友加工的蓬鸟牌衣服，西派澜岸的房子，基本上我在还房贷。”

邵凯峰突然有些心疼程恬雅，但是很快的，他想到背后那一刀，又把那点怜悯从脑海中屏蔽掉。

程恬雅没有听到对方回应，就继续说下去：“上大学之后不久，我发现自己莫名怀孕了，因为当时忙着设计衣服，等发现怀孕的时候，胎儿已经超过三个月大了，已经不合适堕胎，我这才决定生下飞扬，但也因为这样，大学四年来，我一直不敢回家见母亲，都是住在楚心雨家的一处闲置房子里。”

邵凯峰瞬间全明白了，怪不得他搜遍网络也找不到她，怪不得他的手下调查不到她的信息，原来她不叫程恬雅，而是程雅，怪不得她和飞扬都穿得那么普通，原来她是一边上大学，一边挣钱养孩子。

不容易，实在太不容易了，邵凯峰不是无情之人，他佩服程恬雅的坚强和勇气，也佩服她挣钱的能力和教导孩子的水平，同时也为她的艰辛和隐忍感到心痛，他伸出手，想把她抱进怀里安慰一下，可是手刚伸出去，去看见程恬雅站了起来，还听到她说：“我要回家去，我要见我妈，我想我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