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5 学长、我们的关?！（2 / 2）

「快擦乾，要是生病就糟了。」我说着，边递给学长毛巾。他默默接下毛巾，我不自觉地避开他的双眼。

相反地，凛凛爽快的擦乾了汗，微笑的弧度使得他的双眼像是弯弯的月儿。

「那我先回去了。」他唇角勾起一条冷漠的弧线，眼神黯淡疏离。凛凛向他道谢，表示有空会请他吃顿饭后，学长转向了大门离去。

我焦急起来，他砰地关上门后，我手忙脚乱地告诉凛凛我去找学长后就跟了出去，不过我猜聪明如他应该是看得懂的。

我慌忙地发现他人已经隐没在上层楼梯的阴影时喊住了他：「学长！」回音荡在整个空旷的走廊间，更显得我声音里的焦虑不安。

他顿下脚步，彷彿感到很意外：「怎幺？」

「可以下来一下吗，我有事想告诉你。」他慢吞吞地跺着脚步走下来，双手环胸。

最后，他的双眼聚焦在我的视线上。

眼底却透出受伤害的痛苦。

我着急的想着要解释什幺，「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说什幺，」老实说，我简直是处在语无伦次的状态，但我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我不见得会再有勇气说出这段话来：「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不论你有没有注意到，每一刻的你都是这幺的美好，美好的令我揪心。然而我正在单恋，所以我会把你任何大小的行为做出一个对我来说合理的解释，不过，这些解释里有些是?令我痛彻心扉的。我会猜想，去揣测，有时连自己都迷失了。于是，我会下意识地想避开你，给自己一个空间喘息，因为我我无法想像，会在某天的某个时刻，你会拒绝我，你会受够我，会一去不复返地独留我在大的沈重的都市里，没有你的陪伴。」我有点哽咽，鼻音伴随每句话开始加重，「但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

我边拭泪，又哭又笑地说：「当然，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或许你觉得我很幼稚—」

我的头已经被学长揽进了他夹杂着汗水及沐浴乳的气息之中，我的双颊紧贴着他的制服，头则抵着他的下巴，我能感受到他边说话时下颚线条的起伏：「汤煦，妳真的是我见过最最最没脑袋的女人了！」

他把我拉离开他的胸膛，神情认真坚定，他的眉头紧揪在一起，他的虹膜此时呈现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色彩，也许是因为幽暗的灯光，也许是因为他是如此的恐慌，害怕失去，一种恶梦般的黑褐色蔓延在他的瞳孔里，「谁管妳说了几百遍喜欢我，妳以后敢再跟我冷战试试看，不准离开我！」

「以后只要觉得闷了，不舒服了，儘管说喜欢，只要不离开我就好。绝对不会嫌妳烦。」

我看见学长红了眼眶，眼神渐渐转为柔和，放出原来温和的淡茶色。我不禁想起他曾经历过父母抛弃的往事，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顶。

「对不起，绝对不会了??」我轻拍他的头顶，他索性弯身紧紧环着我的颈间，脸埋在我的长髮，他的紧凑的鼻息总算平稳了下来。

突然间，我有股熟悉的错觉，恍若一切又回到我和他初识的那天，我有种冲动想把脆弱的他紧紧接在怀里。我接住他，他的体温传来稳定的节奏，让我知道我终于成功了。而现在，我们俩哭成一团，哭得不是难过，是彼此交融的情感。

对大多数的人来说我们之间的关係根本算不上是情侣，但不知怎的，我内心深处清楚地了解到，我们之间的关係也许不是能轻易地用恋爱来定义的。它更像是一种羁绊的爱情，引领着我们往彼此的心向前迈进。

我朝着学长一步步迈向他，无法得知的未来里，可能他会迟疑的停下脚步，又或是我会畏缩的想半途而废，但只要能往前，只要最后仍肯踏出脚步，也许，只是也许，我们的牵绊终能昇华成最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