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棺椁中散落着的白色玫瑰,还有缠绕在一处的细长丝带,蜷曲着的姿态。
传送符在手中捏的变形,我深吸了口气,自迷幻之中找回些许神志“…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他搂住了我的肩膀,身体与我相靠,偏低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
听到我开口,刺入我脖颈的牙齿未曾移开,只发出一声鼻音,尾音挑起。
血液的流失让原本模糊的视野更加模糊,咬了下舌尖,才换得片刻清明“请杀了我。”
闻言,他抬了头,眼眸眯起,舔去唇畔残余的血迹,颇有兴味的打量着我。
下巴被捏住,不得已对上他的眼睛。
对视的一瞬间,有了某种错觉——我推开了重重封锁的地狱之门,打开禁锢恶鬼的枷锁,此刻正与那来自深渊的恶魔对视。他有着天神一般的容貌,眼眸温和明媚如初春的溪水,却是在血骨之中前行,每走一步便拖下长长的血迹,所过之处万鬼哀嚎,成为地狱的一角。
他勾出一个清浅的笑来,声音低低的,像是琴弦拨动余留下的尾音。
“如你所愿。”他说。
意识逐渐剥离躯壳,轻飘飘地没了支点。
陷入沉睡前,将手中的传送符用火苗燃烧殆尽,还有手腕上系着的黑色丝带,所有可能泄露信息的东西被一并销毁。
终于彻彻底底背叛了血族。
人类有一句流传至今的古语: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今的形势之下,我所做看似的铤而走险,不过是为了险中求生。
我从来不会怀疑主仆契约的强大效力,而契约的最后一条,规定了有关生命的最终掌控权——只要契约存在一天,伯爵先生可以随时杀死我,而在伯爵先生死亡那刻我则会因为契约效力和他一同死去。
血族的契约对于人类来说没有丝毫公平可言。
以前伯爵先生从来没有告知我契约的全部内容,当然,作为主人的他有权隐瞒,上述这些还是我在一本书里翻找得到。
可惜这么多年从未有关于解除契约的文字记载,至少就我所见不曾有过。
但如果是德古拉·弗拉德三世,一位活了两千多年的血族之王,或许会有什么不一般的办法,帮我解除这可恶的契约。
这是一场赌博。
而赌注就是我的生命。
我赌他会因为我和霍利姆兹亲王的关系而留我一命,在失去几乎全部势力的情况下,借用我的身份渗透进入元老院内部,了解他被封印的四百年来发生的事情。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赢了。
☆、第 18 章
死亡是一切的终结,亦是新生的开端。
然而对于我,它并非开始亦并非终结,不过是沿途的必然经历。
规则一直都很明确,解除契约只有两种方法——作为主人的伯爵死亡,要么就是作为附属的我死亡。
同时契约还规定,一旦伯爵死去我也会同时死亡,献血缔结的契约永远不会出现差错,也就是说方案前者不再考虑范围。
那么还剩下唯一可能的路径,我死去,就可以解除契约。
主仆契约,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就会落下。虽然伯爵待我过分的宽容大度,并没有杀死我的打算。但是现在形势有变,我解开了德古拉的封印,这一行为相当于背叛血族。不久之后得到消息的元老院指不定会命令伯爵先生将我立刻格杀,永绝后患。
那时候便会处于一种极为被动的状态。
再度睁开眼的那刻,翻涌而上的除了死里逃生的庆幸之外,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失落。
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中,周围是中世纪的浮华布置,暗棕色窗帘遮住外面的光亮,内里只开了壁灯,整个房间显得黑暗压抑。
我坐了起来,稍一动作胸口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解开淡灰色的睡袍,露出心脏处深深的伤口,呈十字架的形状,周围缠绕一圈黑气。每次血肉生长开始修复,很快又会被那股黑色腐蚀,是以到现在都无法愈合。
我整理了下自己,走出卧室,沿着走廊一路向前。
走道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油画,画中是一个金发篮瞳的女人,背景是一座庄园。女人穿了一条水蓝色长裙,脖颈处挂着一枚十字架,面容十分出彩,单是微笑便教人移不开眼,仔细看去竟是和德古拉像了七分。
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脊背贴上温热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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