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 / 2）

“快把殿下扶到软塌上去！还不去请董太医，还站着干什么！”

“娘娘”小太监一脸为难“今儿董太医沐休，派人去请得好一会呢！”

“娘娘，小女略通岐黄之术，不如让我先提殿下把把脉。” 顾子衿虽觉得疑惑为什么峑妃开口就要那个什么董太医来诊治，但现在司马昂就躺在她面前，也容不得她想这么多了。

峑妃却悠悠转过身来，若有若无看了她一眼，“哦？那你们都退下，留几个侍卫在门口守着。不妨先让顾姑娘替昂儿看看。” “是。” 众人退下，偌大的房里只剩了三个人，其实一个还躺在软塌上不省人事。

峑妃慢慢转到顾子衿背后，眼里透出一丝冷意。她不信自家女儿这个秘密能瞒顾子衿多久，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且看她把完脉以后是什么反应，要是她的反应不尽如人意，就别怪自己……峑妃往了眼门外，顾子衿你可别让本宫失望啊。

对这暗藏的杀气毫无察，顾子衿跪坐在软塌边用自己的手指搭上那人的手腕。

一时间房里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

“噫？”这脉不对啊！一定是自己心太乱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搭上那人的手腕……

下一瞬间，她张大了眼睛望着那人的母亲，“怎么了？顾姑娘”峑妃悠悠对还在翻着热死的茶水吹了口气，“有什么问题吗？” “娘娘，寅王她……” “如你所见。”

鸦雀无声。

顾子衿双手死死拽着衣角，骨节微微泛白。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薄唇，好像只要一松口就会忍不住崩溃大哭。苍天呐，本以为你赐我良人，没想到却只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顾姑娘，昂儿她没有大碍吧？”

“是…”

“二月初二的婚期不会误吧？”

“娘娘” 眼前好像一片漆黑“寅王殿下天潢贵胄，小女子……”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 峑妃打断了她“如今天下皆知，你顾子衿要与寅王成婚。若是反悔，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若是你“一不小心”把昂儿的秘密说出来，且不说有没有信你。就算有人信，你觉得一旦和皇室搭上边，你的命还保得住，你顾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命能保得住？好好掂量掂量，本宫知道这事是委屈你，日后本宫定会补偿…”

“娘娘，这也是能补偿的吗？” 顾子衿扶着软塌慢慢站了起来，“娘娘以为的补偿是什么？给家父加官进爵，还是给顾家金银珠宝？一个女子，一辈子的幸福和快乐是能补偿的吗？” 她红着眼睛冷笑一声“娘娘觉得在每个人眼里权利和财富就和您以为的一样重要？我真为寅王殿下有您这样自私的母亲感到悲哀。” 说罢，兀自打开大门朝外走去。

“好一个顾子衿”峑妃心里暗暗惊叹，倒也没有派侍卫去拦她。

昂儿，娘只能帮你做到这儿了，这媳妇儿能不能娶成，就看你的命数了。峑妃盯着仍昏迷不醒的人叹了口气。顾子衿说的话虽然难听，可都是实话，一个旁人都说出这样的话了，可自己女儿不但不怪还时常宽慰自己的态度，就让自己更有罪恶感。今天听了那番话反倒是心里好受了很多……

☆、知

“小姐，您回……哎，您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中秋，你让我静一会儿。” “小姐……” 仔细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中秋别别嘴“小姐，今天您前脚刚走，崔少爷就找您来了。” 匆匆的脚步霎时停住“谁？” “崔直，崔少爷。” “是不是那个崔大鼻涕，崔小六啊？” “是，难为小姐还记得他。小时候他老跟在小姐屁股后头说以后要娶您当媳妇呢！” “中秋，以后别再说这些混话。他怎么也到京城里来了？” “他早些年就中了武探花，来京城当官啦！听说呀，就属他混的最好，当年的武状元和榜眼都比不上他呢！” “哦，是吗？他今天是有事？” “这个，倒也没说什么事。只是…” 中秋突然从怀里抽出一封信，“崔少爷说小姐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顾子衿粗粗一看，原来是邀她今晚去锦绣轩……锦绣轩，又是锦绣轩！她顿时觉得好像有一柄大锤重重的敲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又闷又痛，“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晚去不了了” 中秋听到这话顿时如临大敌一般 “小姐，您身体哪儿不舒服呀？” “总之难受就对了。你别问这些了，快去给他回话吧。” “哪能不管呀” 顾子衿听到自己的小丫鬟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要是您伤风受凉了，姑爷还不定怎么罚我呢。” 她听完心中又忍不住一痛，赶忙疾步回了房。

因生性不喜吵闹，所以自己也只留了中秋一个贴身丫鬟。如今回到卧房，偌大的空间更是显得冷清。

宫里小半天功夫已经花去了太多精力，一进门她就倦倦的躺在软塌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只好望着那木格的窗户发呆，思绪却又不由自主飘到了那人身上。

从小她就想嫁给像自己爹爹那样专情不二的男人，稍长大些听戏文看杂书也总被才子佳人的故事所打动。可就是因为难得，所以人们才不厌其烦一遍一遍花心思去颂赞这样的故事，不是吗？男人赞美女人就算当妾室也要从一而终的坚贞。她觉得疑惑，爱是能和别人共享吗？

她记得那天爹爹在后花园的竹林里抚琴，而爹爹的回答却是叫她一辈子都不能忘。“子衿，若真有能与别人分享的爱，那不叫爱，叫自私。你若爱一个人，哪怕是替她摘星偷月也仍嫌不及，更何况是给她一个不完整的自己呢”一曲奏毕，伸出手摸摸自家女儿的小脸“但是总有人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愚弄世人。你看爹爹，不也只有你娘一个吗？子衿，你比爹爹幸福，一定能找到能白头到老的良人。”

窗外“嘎吱” 一声，打断了思绪，才这么一小会儿，积雪就已经压断了门前的竹子。那人在雪中跪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她幽幽叹了口气。是气她怨她恨她骗自己，又急她忧她现在到底如何。既恼怒她的女子身份不与自己说明，又怜惜她自小的委屈和遮蔽。自己心痛难忍又无处可诉，也不愿让旁人知晓误了她性命。眼看这婚期临近…… 许许多多情绪和事情在脑子里搅和，不知不觉竟听着窗外的风雪声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嬷

顾子衿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外面雪还在呼呼的下着，不知道何时房里已经着了一个火炉，正熊熊的烧着，发出红透的光，映得脸庞也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怔的看着窗外出神“小姐，你醒啦？” 中秋端了一盆热水掀开门帐走了进来“这都快戌时一刻了。您这一觉睡了好久。小姐先擦擦脸，待会我吩咐厨房把晚膳端进来。” “中秋，崔直那儿回了吗？” “是，我告诉他，您觉得身子不舒服去不了了” 一拍脑门 “对了！我想起来了！宫里来了一个教导嬷嬷，要教小姐皇家礼仪。这不，现在住在东厢房里了。”

顾子衿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不掉逃不掉。

“顾姑娘”果真说曹操曹操就到“老身是皇上特意派来教习您的司礼嬷嬷喜嬷嬷。皇室礼仪，周全严谨，自有一套体系。如今大婚在即，时间紧凑，为了避免那天出差错，老身难免会更严厉一些，希望顾姑娘能配合” 微微一欠身 “今天就从晚膳开始吧。”

“皇室礼仪周全严谨，万不可出一点差错。从落座喜开始就大有讲究。一般宴席上用的都是纯银筷箸，是为了避免歹人下毒。皇上都坐北朝南，皇后居右，太后居左。皇子均低一台阶，皇子居左侧，前后。餐前必用净水洗手，茶水漱口。接着……”

顾子衿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对面滔滔不绝的喜嬷嬷，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颗颗饱满晶莹的口水以完美的弧线落进了桌上的菜品，胃口尽失。等喜嬷嬷说完以后应该还来得及让中秋去厨房端些不腻的小点心吧？那是选绿豆糕，还是蝴蝶酥呢？

寅王府。“三爷，宫里的司礼嬷嬷今晚就到了顾家。” “这么快？看来得赶快想个办法……” “三爷，不过是教些礼仪，您不会还要想法子把嬷嬷赶回宫里去吧！” “咳咳！叶青，你不知道，那些什么礼仪，连我这个在宫里待了十八年的人都没学好，怎么指望那些个“尸嬷嬷”在两个月内就教会她？四弟成亲那会儿，父皇纳嫔那会儿，哪个是不被这嬷嬷弄哭的？明摆着就是给人家一个下马威！”

司马昂突然止住脚步，蓦的抽出叶青手中的佩剑砍断路旁的一株腊梅，一个飞身把砍下的花扔到叶青怀里，“好好养着，明天你随我送花去”眨巴眨巴眼“去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