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竞日孤鸣淡淡一笑,“不过一座暂时居所,守不住便不守,山下的人打着除恶的旗号,总不会为难老人孩子,即便发生意外,也自会有人替他们解围。”
“山下有铁骕求衣的人?”
拢了拢大氅,竞日孤鸣道,“那封信带去了压力,也带来了救兵,我到底不比当初,手中能用的人几被剪除殆尽,仅所留存也大多都是当初培养待用的杀手,要想早早结束一切,总是要些外力支持的。”
“那……”
“留给他人烦恼吧,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值得烦扰?史艳文不太情愿的被拉着走,这一趟来的突然又毫无预兆,没有任何一点值得探究的信息,唯一一个可以回答他的人却推三阻四的敷衍而过。
如此心有挂碍,脸色自然也不会多好看,但竞日孤鸣却似毫无察觉,径自向着鬼漠中心而去,越走越沉默。虽然拉着他的手心没有一滴汗,反而有些冰冷,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这冰冷的触感透着异样的灼热,也越走越不安。
临近鬼漠中心的范围风云突变,明明已近正午,天地之间好像还维持着晨起时的阴暗,不见一点阳光,浓浓的黑云遮盖了一切,压力倍增,空中还传来阵阵如雷轰鸣,一道透明的空墙像是隔绝着两个世界,墙外或许是他看不见的晴空万里,而墙内看起来只有危险万分。
但竞日孤鸣却越走越急,史艳文看着前方越来越暴躁的疾风,目之所及最多不过十几米,脚下的沙子也过于松散,心里的着急不安逐渐盖过了疑惑。
“先生,再前面就是鬼漠中心了。”
风沙渐大,竞日孤鸣不得不用手臂捂住口鼻,闷声回道,“是啊。”
史艳文皱了皱眉,刻意放缓了脚步,牵扯着竞日孤鸣大声问道,“先生有从里面出来的方法吗?”
竞日孤鸣捏着他的手腕,硬拉着史艳文向前,“此处流沙广布,不益停下……鬼漠也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可怕,小心谨慎,自然出的来。”
就是说也不一定出得来。
“竞日先生!”史艳文脚步猛地停住,“若无必要,我们还是不要再进了。”
史君子想来成熟稳重,这般辞色已是呵斥无疑,竞日孤鸣顿住脚步,终于转过了头,黑色的大氅被狂风吹动,两人竟似这片诡谲天地中唯一的活物。
周身的狂风似猿啼虎啸,震的人胆战心惊,竞日孤鸣没有说话,史艳文也看不清那双被兜帽掩盖的眼睛,只觉那视线比这要将人吹走的狂风还有让人忐忑不安,心里的重石又莫名加了一重。
“先生?”心有戚戚,史艳文差点忘了面前的人到底身份高贵,他的态度有些过了,“抱歉,是艳文僭越了,但前面——
“必要,”竞日孤鸣打断他,将人拉近身前,安慰的捏捏手腕,力道不大,却有种奇异的安定力,让他悬着的心放下不少,“在下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何况还有艳文在身边。”
“……”史艳文怔了怔,正想说话,一声巨响在空中震耳欲聋地炸开,一股隐隐的火药味被狂风一吹而过,让两人都不由一愣。
浓云疾风相遇之处,天空一瞬大亮,竟比白日更加刺眼。
“雷电相撞,这地方很不安全,”竞日孤鸣抬头望了望,后退两步转身,意思也不松懈的将人抓着,“走吧。”
史艳文从未经历过沙尘暴,但他想应该和他现在的情况应该差不多。
眼睛只能露出一条细缝,尘埃扑面,每寸肌肉每处关节都像僵硬了数十年一样举动艰难,在乌烟瘴气的肆虐天气里寸步难行如同攀爬,若不是竞日孤鸣在旁用千斤坠托抚着,恐怕他连正常站立都做不到。
难怪叫鬼漠,能在这样天气里正常行走的,除了鬼,难道还有人吗?
“咳咳……”一晃神不小心被风侵袭,史艳文又忍不住停住脚,咳的一发不可收拾,还是竞日孤鸣停下给他顺顺气才好些。
“怎么了?”竞日孤鸣侧头看他,凑近了问,“还走得动吗?”
史艳文靠着他的肩膀摇摇头,“没事……倒是这风,似乎越往里走越大了。”
“这里大概是风力最大的地方了,再进去又是另一片天地,你会喜欢的,”说完又笑了笑,搀扶的手顺势一揽,半拥半扶的与他顶着风前行,“要我背你吗?”
“……”史艳文沉着眸子瞧他,打量了半晌,蓦然失笑,“先生明明都自顾不暇了。”
“是吗?”竞日孤鸣嘴角轻轻抬了抬,似比以往收敛,“艳文倒是可以试试。”
这表情太过熟悉,史艳文微微抬起兜帽,浅笑盈盈,甚是纯良,看起来神采奕奕,“还是不好麻烦先生。”
“哪里麻烦,这是在下之荣幸。”
“然君子不予人以忧,还是算了。”
“哈。”
“先生,小心嘴里进沙。”
“等一下就没沙了。”
“等一下?”
“就现在。”
“恩?”史艳文眯着眼看向前方,越加浓密的沙风阻隔了视线,仅能奉献几米之遥,但那处的沙子却像无数的细小暗器组合在一起,不见半点缝隙,看着十分渗人,“看起来不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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