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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额——

500……

顾西然石化了，只有500……怎么会只有500呢？自己从高中第一次拿到稿费一直到现在，出了3本单行本，虽然销量平平……怎么也不可能只有500啊！

顾西然把卡退出来，这就是那张卡啊！从高二用到现在的卡！怎么会认错！

顾西然狠狠地骂了句操-蛋，因为她的所有钱都在这张卡里。她把里面仅剩的500块钱取出来。抱着脑袋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的为钱发愁。

顾西然猛地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一张某SB公司帮自己办的工资卡。急忙翻包，一张工商银行的卡安静地躺在包内夹层里。

自己在这个公司做了多久来着？一个多月？工资能有多少？顾西然脑袋里乱糟糟的，她输入密码，还好她两张卡密码都设定成六个一，也不怕忘记。

余额——7000。

还真他-妈的巧。

顾西然带着7000元给大妈，大妈数着钱，似乎早就猜到了，淡淡地问，“不租了？”

“不租了。”顾西然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她现在最好奇的就是自己那15万到底去哪了？！

大妈又把钱数了一遍，斜了眼顾西然，说，“那过两天就搬走吧。”

两天……两天后是截稿期……怎么有时间搬家……顾西然弱弱地回了句——三天行么？三天后我就搬走。

“行。”大妈略一思索，就点头答应了，拿着钱喜滋滋地出门了。

顾西然疯了一般地终于赶在截稿期前把稿子交上去了，然后累得倒在椅子里睡了一觉就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大妈来拿钥匙以及检查房子，顺带杀几个眼刀过来让顾西然收拾东西赶紧滚。

于是就这么急急忙忙地随便拿着东西就往箱子里塞，然后拖着箱子晃到了现在。

顾西然随便找了个青年旅馆，旅馆很小，里面有一个老旧的台式电视和嘎吱嘎吱叫的电风扇，还有一张单人床，不过还好旅馆最大的优点是便宜，说到底有这个优点也就够了。

顾西然躺在床上，精疲力尽。

恍惚中她似乎又看到了谭图的脸，以及警察查到的信用卡使用记录，4月28日，有人用她的身份证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部都取走了。她那六个一的密码，还是谭图帮她设的。

4月28日，谭图和她男友走的那天，被顾西然用红笔在日历上狠狠画出来的一天。

之后的一个多月，谭图单方面断了和顾西然的所有联系。

直到现在——

顾西然想了想，只想发笑，无论谭图做了什么，自己竟是连句你妈-逼都骂不出口，谭图也是吃准了这点吧。

顾西然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看得某条评论某本言情玛丽苏的书评——总之无论女主怎么折腾只要作者亲妈体质加持男主就能随便女主折腾，被折腾完了还得特感恩戴德还是各种一往情深。

顾西然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圣母白莲花，简直是要被自己恶心吐了。

吐完后又忍不住到谭图的微博底下留言——你在海南，还好吗？

沉寂了很久的手机铃声不甘寂寞地响了起来，Egoist的一首日文歌，顾西然一向喜欢这种带点悲伤的调调，放在此刻倒也挺符合她这个悲催又脑残的圣母白莲花形象。

顾西然拿起手机一看，是个上海本地的陌生号码，倒也没想太多，随手划下屏幕，“喂？你是？”

“顾西然？”那边的声音很欢快，欢快里又带点疲倦。

“你是？”顾西然愣了一下，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可自己又想不起来。

“宝贝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呢？亏我一下飞机就特地给你打电话啊。”

顾西然直接撂了电话，如果说有什么比自己这副圣母白莲花的鬼样子更让她恶心的话，那无疑就是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