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闻声抬起头,端详了那书生片刻,皱眉疑惑道:“你认识我?”
书生嘻嘻一笑,“自然认得。”
他这一笑中竟带着几分妩媚,倪世卓紧锁的眉头瞬间展开了,神情开始暧昧不明,就连语调也变了,“可我为何没见过你?你这样的人,我只要见过一次,一定不会忘掉的。”
慕白稍稍提起了些兴趣,竖起耳朵听二人的对话,只听那书生不紧不慢地答道:“在下不单认识倪兄,还认得尊夫人;不单认得尊夫人……”他着意顿了顿,而后才勾起嘴角道:“还知道她右臀上有一块褐色的胎记。”
倪世卓原本靠着供桌神情轻松,可一听这话,当时就跳了起来,横眉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来与我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那书生却半点儿也不紧张,而是悠悠然道:“倪兄稍安勿躁,在下并非坏人,有意与倪兄攀谈,也不过是觉着你我二人能在这破庙中相遇,算是有缘,不忍心见你被蒙在鼓里,平白成了龟公还不自知啊。”
倪世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给我说清楚些,你是怎么知晓我夫人私-处胎记的?”
那书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倪兄在外奔波劳作自然不知,尊夫人已另结新欢。一日两人干柴烈火在树林中野合,在下刚巧路过,瞧了个正着,故而才知晓得尊夫人臀上的胎记,绝不曾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倪世卓半信半疑,沉吟片刻方才对那书生道:“多谢告知,我回去会好好查证。若你所说属实,我定重金酬谢,但若你敢胡说八道,可就别怪我倪某人不客气。”
书生却是摇摇头,轻嗔道:“公子觉着小弟像是个缺银子的贪财鬼吗?”他不但对自己和倪世卓的称呼变了,就连语调中也似藏了一把小小的钩子,钩得人心里痒痒的。
倪世卓眼神扫过他那身上好的软缎长衫,扫过腰间悬着的蓝田玉佩,最终落到了那书生的脸上,斜眼笑道:“若你不要银子,那又想要什么呢?”
那书生缓缓伸出手搭在了倪世卓的肩头上,先是抚摸了片刻,而后又捏了一捏,凑近道:“事到如今,公子还看不出小弟与你是同道中人吗?既是同道中人,小弟想要什么,你难道还猜不出吗?”
倪世卓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反手握住那书生的细腰,调笑道:“你想要的我随时能给,只不过现下——”他暗示性地朝慕白坐着的方向看去,见慕白呆呆地望着他们,勾勾唇角,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一面盯着他不放,一面将那书生的耳垂含到了嘴里,含糊道:“这里还有个大活人,你难道想演一出让他瞧着?”
那书生听了这话也回头看了慕白一眼,微微一笑,全不在意地慢慢地解开了束带,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了下来……
☆、第二十二章 误会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已显现出鱼肚白,慕白却依旧半靠着大殿里的廊柱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恍惚。那姓倪的男子和那书生早已不知所踪,可他们抵死缠绵的旖旎情景却似乎仍是历历在目。
是的,在别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一个君子是应该捂住眼睛,蒙上耳朵的,可慕白并不是一个君子,而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学生,所以他既没有捂住眼睛,也没有蒙上耳朵的,而是略带羞怯地瞄着那两个不知羞怯的人,一颗心蹦蹦跳个不停。
他看过春宫图,知道男人和女人要怎么做,但从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和明渊也可以更进一步……
他这样想着,脸渐渐红了,心也越跳越快,几乎要从胸膛之中迸发出来,倪世卓和那书生的说话声似是离得很近,又似是离得很远,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快乐的呻-吟声,隐约间又好像变成了明渊和他两人的对话。
“你好冷,就连里面也是冷的……不过却也很滑……”
“而你却是暖的……好哥哥,再……再……”
恍惚中,一个更清晰也更真实的声音传进了慕白的耳中,与此同时,有人还在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
“慕白——慕白——”
慕白猛地回过神,发现明渊正半蹲在自己面前,担忧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似是蓝到极致的海水,漆黑的几乎要将人的心神全部吸进去。
慕白一夜未曾好睡,脑子里一会儿是倪世卓和那书生翻云覆雨,一会儿又是自己被明渊压在身下摆弄,虚虚实实搅扰得他不得安定,至今还是乱糟糟的一团浆糊,乍一被明渊的目光捕获,不禁脱口而出,软绵绵地叫道:“好哥哥——”
此言一出,两人都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慕白登时就清醒了过来,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十个耳光,而明渊则是脸色大变。
他本是情场老手,虽心系云一后收敛了形骸,可只一听便分辨出慕白这一声当中饱含的请欲,初时他进入大殿就觉着四下的气味有些古怪,如今细细一闻,当中果真散逸着男子行事后独有的麝香,再联想到昨夜他们一进来时那个陌生男子望向慕白的眼神,简直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越想越觉着害怕,越看慕白越觉得不对,忍不住出言试探道:“你……还好吧?”
慕白本是面红过耳,却没料到明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呆呆抬起头反问道:“什么好不好?”
明渊板着脸僵硬地道:“我是说,你的——屁股可有不适?”
慕白枯坐了一个晚上,别说屁股了,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听了这话便老实点了点头,道:“有点儿疼,腰那里也不怎么舒服。”
明渊猛地背过身去,不想让慕白看见自己眼中满满的杀意,他虽仅与慕白相处不足四月,但却一直对这小修士十二分上心。如今自己一时不察,竟让他被人哄得失了元阳,而且观慕白这副神思不属的迷糊模样,说不定还中了什么迷药,究竟是不是自愿委身还未可知,不由得将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慕白只觉明渊身周煞气暴涨,连忙站起身来,谁知久坐之下腿部酸麻,踉跄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明渊抱在了怀中,本来已经降温的双颊瞬间再次爆红。
明渊还沉浸在将慕白独自一人留在狼窝的自责当中,全然没有察觉到慕白的尴尬,说了声“屁股疼就别骑马”,出了大殿对廊下的黑檀打了个口哨,示意它乖乖跟在后面,便抱着慕白离开破庙,沿着大路向前走去。
慕白窝在明渊怀中只觉五味杂陈,说实在的,明渊并不懂得怎么抱人,现在的姿势不仅费力,又没法子让慕白舒服,慕白囧囧有神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下滑,而为了能好好地待在明渊怀里,他不得不绷直后背那些本来就有些酸痛的肌肉,从而保持平衡。
明渊走得不太快,但也绝不算慢,至少在晌午前抵达了一座小城,并找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将慕白放下用饭。
明渊点菜时要的几乎都是炖、煮一类的软烂菜色,还特地吩咐小二拿来软垫放在慕白的座位上,惹得原本就对二人关系持怀疑态度的食客们更加议论纷纷,还有人露出恍然大悟般的古怪笑容,而这些笑容在慕白不停地揉腰时又更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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