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Chapter 3 实验
银白色的实验室内，数十个研究人员有条不絮地穿梭在其中，但最显眼的，还是摆放在各个地方的培养皿。
这些培养皿都不大，里面盛满半透明的培养液，而培养液里浸泡的则是一个个大脑——最完整的脑组织，走近了还能看到细细的神经——它们被上百条数据线连接着，而数据线则会聚在一起连接在旁边的一台电脑上，屏幕上被分割成上十个部分，有的是画面，有的则是数据和表格。
场面诡异而恶心，偏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像是习以为常一样，仿佛那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大脑，而是一只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孔若捂着嘴，低声向旁边的明天道：“我要吐了。”
明天扯扯嘴角，脸色依旧不好看：“我也是。”
“诶，你没事吧，从刚才起你的脸色就很不好。”
“没事啦，”明天敷衍地回答，脑海中末世般的梦境还在回旋，“就是很恶心。”
孔若点点头，不再言语。
一个身穿助理服的人走上前来，道：“你们是新来的吧，跟我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跟了上去。
助手将两人带到一个培养皿前，告诉他们开机密码和操作方法，就要离开，却被明天拉住，憋了很久才问：“……为什么？”
助手看了他们一眼，道：“你知道一个实验要多久才能做好吗？尤其是长期的观察实验，长达几十年甚至于几百年，那些被观察的人没有隐私，没有自由。但如果使用这些大脑的话，就没有上述的问题了，神经导管会向它们输入作为一个‘人’的所有数据，而它们也不会发现自己只是大脑，时间可以随意控制，以往几十年的实验只需一年就可以得出结论。”
他似乎是有些不解的望向明天：“这样不是很好吗？反正这些不过是大脑而已啊。”
是吗？明天松开手，助理顿了顿，还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末了又附三字，“想开点。”
两人目送着助理离开，呆立了好一会，最终孔若打开电脑，连上数据线和神经导管，点击“开始”：“明天，我们总要习惯，这不过是实验。”说完连自己都觉得虚伪勉强。
“……嗯。”
过了好几天，他们终于适应了这个实验方式，并开始新的项目。
明天心不在焉地输入，然后就在建造人物名字的时候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结果被孔若好一番嘲笑，但是名字又是不可更改的，只好接受有一个大脑跟自己分享名字的事实，接着偷偷在另一个NPC的姓名框上写下孔若。
设定好场景，人物角色和活动，大脑进入生命模式，电脑自动记录数据并进行简略分析，这时候在旁边观察就行了，孔若轻笑道：“像不像模拟游戏？”
明天抱着双臂，瞳孔冰冷：“那一定是最残忍的游戏。”
这次的实验是“探究一个人在极限环境下的表现”，孔若拿到后简直无语了，什么是“极限环境”？天灾？人祸？
明天拿着手册，思索了一会，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在计算机上敲下一连串指令。
“极限模式已建立，是否进行试验。”提示音响过后，明天按下了“是”。
“诶，你建立的极限模式是什么啊？”孔若从后面问。
明天转过身：“这些大脑认为自己是‘人‘吧，那么如果有一天它们发现自己只是‘脑’呢？”
孔若张着嘴好半天才合拢，向明天伸出一个大拇指：“牛，这种事情，是个人，啊不是个脑，也不对……反正真是绝了。”
明天唇角一弯：“还有更绝的呢，如果这个脑的意识中，自己也是一个研究员，用数据做的‘大脑’进行相同实验的话……”
那么当梦境坍塌之时，又会有什么发生？
孔若简直要膜拜他了，这人的脑回路是迷宫吗？一肚子坏水……啊不，是一肚子墨水真不是白吃的。
明天慢悠悠地调试着模型，半真半假地问：“你知道我的灵感来自于哪里吗？”
孔若摇摇头：“不知道。”
“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故事，蕴含了人生的终极哲理，宇宙本质，时空概念……的故事。”明天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
“什么啊？”不用看也知道孔若的好奇心都要爆了。
“咳咳，”明天装腔作势地清清嗓子，“那我说了啊，你可要认真听。”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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