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晚上你不用在复仇者监狱里蓄积精力吗?”我示意他坐到床上,但是他并没有按照我的想法做,而是另外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看你现在都黑成什么样了……算了,我猜你应该已经早就知道我会在这种时候来找你吧。”他故作轻松地说着,微弯的嘴角里包含的是高傲。
“我只是睡不着罢了,你想多了,”我摆摆手,“只是,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正常情况下我可是已经睡了呢。”我笑着对着他拍拍床。
六道骸猛然从小女孩的模样幻化为自己原来的样子,高挑的身姿遮盖了洒在我身上那冷涩的月光,只听见他蛊惑人的声音:“我即将毁灭埃斯托拉涅欧,而你——沢田纲吉必须要支持我。”
他的眼和我的之间的距离相差不到三厘米,右眼火红地燃烧着他所注视的一切,就连世界似乎也是端坐在红莲之火上面的。他微眯的双眼紧盯着我的,似乎想从中探索出什么。
“埃斯托拉涅欧,不是很早就被你灭了吗?为什么……”
他抢过话,低头用左手捏着我的下巴,“有残党啊……真是愚蠢的黑手党首领,你这样要怎么驾驭整个黑世界,又或者会被他污染?”他顿时放开我,有移动到冲田先生的身边,伸手拉起挂在冲田先生脖颈上的指环,“知道为什么他会一直不醒来吗?”
“和这枚指环有关?”我顺着他的动作盯着指环上的火红眼睛,与他的右眼如出一辙。
“这个东西只要使用,就会吞噬一切,就连使用者的精神力都会丝毫不省的吸走。你也许不明白,一个幻术师没有精神力的后果有多么严重,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躺在虚无的黑暗中,有意识,却不能动弹,直到某人冲破精神力亏损的底线才能获得解放。”六道骸将修长的手指移动到冲田先生的脸颊上,渐渐向上滑动,似乎在享受着什么。
听他的话,震惊地瞪大眼睛,伸手就要扯掉这害人的指环。
只是手被他阻止了。
“你干什么?!”言语中带着些许怒气,死气之炎几乎都要迸发出来。
“只要你一动它,让它离开它的持有者,它就会很生气地无差别地攻击,直到没有生者的气息。不然,为什么要叫它‘地狱之眼’呢~”六道骸很满意地放开我有些发抖的手,挑着不易察觉的笑容,坐到床边。
几乎一瞬间我就到他面前,双手狠拽着他的衣领,迫使他看着我,“这就是你让玛蒙把指环交给冲田先生的原因吗?这些就是为了你所谓的复仇吗?六道骸!你到底把我对你的信任摆放到哪里了!你——!!”
右手紧握成拳顿时就布满死气之炎,狠狠地挥上,只是被他的手臂挡住了。
“我们……从最开始就不是同伴,”他缓慢地站起身,邪魅地笑着,“你说信任我?是什么居然会让你相信我这种时刻要掠夺你身体的人?你不觉得可笑吗?清醒点儿,现在不是幻想的时刻,这里是双手沾满血污和令人不耻的世界,天真的彭格列,居然还妄图改变这里,kuhahaha——可笑,太可笑了!”他夸张地弯下腰笑着,然而一瞬间又恢复了,“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这个贫穷的家庭吗?那是因为他们的儿子,就是埃斯托拉涅欧中的一员!而我——会毁掉这所有的一切。”他右眼中的数字变为“一”,身边突然出现翠绿的藤条,迅猛地将我捆绑起来,摔在墙上。
眼中的景象是六道骸一个人的背影。
事实是这样的吗?
事实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该信任你吗?
我不应该信任你啊……
是你这么告诉我的,被六道束缚的男人。
……
一夜未眠。
蜜色眼下黑圆圈浓重,我紧闭着双眼不想醒来,而脑海中出现的是六道骸对我吼出的一切。
冲田先生不能醒来,是因为地狱指环;而我们被救,也是因为地域指环。六道骸用冲田先生作为人质胁迫我帮他,按照他的意思,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灭了埃斯托拉涅欧的残党,为什么还要我的支持?
果然很奇怪。
说不清楚哪里奇怪,只不过他说的和做的有些矛盾,也许连他本人都没察觉。
“不过不管怎么样,逃避可行不通啊——哈呼——”我坐起身,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歪头看着依旧昏迷的冲田先生,面带微笑,“早上好,总司。”
下床穿好拖鞋,帮冲田先生压好被角,轻柔地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口水印,就开始准备今天一天的行程去了。
楼下有些热闹。
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欢声笑语充满一堂。
我慢慢下楼,低头看向坐在客厅中的人。
是个男人,陌生的、憎恶的、该杀的。这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觉,不太明白超直感为什么给了我这样的描述,难道是受六道骸的影响?
可能吧……
楼下的陌生男人看到我,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自来熟地试图跟我说话,但是我听不懂。六道骸又恢复小女孩的模样,帮她所谓的哥哥翻译着来进行丝毫不流畅的对话。
男人说,他是医生,想要帮助冲田先生。
六道骸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正当我打算拒绝的时候,陌生男人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了什么,然后就上楼了。
六道骸尾随在他身后,轻声在我耳边说:“冲田的命在我手上,好好配合我是不会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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