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墨竹带着陶舟的大部分家当,雇了一辆马车出城。
墨竹走后,陶舟在家过起了清净日子,虽然还是要不时进宫应酬,但自由了很多。这段时间,陶舟去万松会馆尝了一品鹿筋,觉得除食材不比御膳房之外,其他都已相差无几了。
七月流火,暑气渐消,整个京都都一派祥和,风平浪静。
就连宫里,也好消息传出:康妃有喜了。
这次太后厥功甚伟,而后宫则无疑嫉恨成河,一片哀鸿了。陶舟偶尔进宫,也不见江怀绮来找他,便知道她也是心情低落。无奈之下,陶舟便托万松会馆里的南方厨子,用青菜汁代替艾草,做了个形在意不同的青团,里面包了她爱吃的枣泥,差人送了过去。
江怀绮的回礼是整只皓子,猫身上系了样东西。陶舟解开一看,是根抹额,上等乌绫所制,黑底里却透着暗暗的朱。拿近了,有股奇怪的香味。上面还缀了一块紫玉,触感温润,却隐隐有凉意。
回礼的小太监在旁边道:“娘娘说,这个戴了可以治头疼。”
“那你回话给她,说我谢谢她,还惦记着我头疼的毛病。”陶舟说完,随手带了上去。
小太监看了啧啧称道:“别的不说陶大人,你带这个,真好看!”
陶舟从来没戴过这个,也觉得很是新奇有趣。戴抹额是北方的风俗,最早是做御寒之用。眼下还没出夏,他带了半天,不但不觉得热,反而隐隐有凉意,清神醒脑,便知此物非同一般。
陶舟惊讶之余,抱起皓子顶了顶它的鼻子,盯着她的琉璃眼道:“你说你主子怎么这么大方,下次我还敢送她什么东西……”
☆、倒悬之苦
七月十五,盂兰盆节。
“盂兰”是梵语,意为倒悬,“盆”指的是盛供品的器皿。佛教中以盂兰盆解先亡倒悬之苦。
愿所生父母,或今存在,或已终亡,随其所居,逐彼生处……
这一天的下午,外面的人迹就见少,冷清得很。到了晚上,各家各户祭祀祖先,路边烧纸给亡魂。河面上火光荧荧,沿岸都有人在烧法船,点放河灯。
宫里头,自然也是有一番热闹,不但请了高僧高台诵经,做水陆道场,还演了《目连救母》。这出戏太后和霁太妃每年都看,每看必哭。
周栎陪太后他们看完了戏,便独自回到养心殿。自从陶舟出宫后,他还是每天留宿在自己寝宫,很少翻牌子。最近政务繁忙,诸事牵挂,让他有点身心俱疲,一进门便直奔龙床。
靠近床沿的时候,床上的左侧帐子扑落下来,他一愣,正待反应就被人使劲一拽,整个人跌进床里。
“陛下……”跟在后面的内侍太监觉得蹊跷,忍不住开口道。
“没事,朕太累了,没站稳。”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刃口寒光一闪,周栎赶紧又道,“你下去吧,没朕的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刃口逼得近,周栎的脖子已经被划破,血沿着剑锋缓慢往下……
“你还不动手,是有话要问朕?”
“我在想,有没有问你的必要……”
“就算你杀了朕,他也是朕的人,这一点,你改变不了。”周栎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我杀你,不是为了带走他,而是想让他好过点。”
“皇兄笼络他,未尝不是看中了陶家的财力……他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为了不让太子得到陶家的资助,所以你就杀人灭门……”
周栎瞪大眼睛,扬起脖子,也不管刃口入肉更深,正要发话。忽然感觉头顶黑影一晃,他马上往后仰到,滚落一旁。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刀划破顶篷,直取帐中刺客。
那人反应也是极快,举剑一挡,身子便同时跃起,扑出床外,几个翻滚便来到窗前……
“抓活的。”周栎也迅速跳出床外,吩咐道。
侍卫应了一声,扑身而上。但那人并不恋战,支了几招便抽身而退。他轻功了得,后来聚集了几个大内高手,一起追他,却还是让他逃脱了。
高手们灰头土脸地回来复命。周栎异常暴躁,痛骂了他们一顿。
龙颜大怒,连赶来的太医都战战兢兢,上药包扎的手抖个不停,也被周栎一把扯下,推出去受了杖刑。待周栎平静下来,便派人去南城陶府守候,吩咐一有消息即可来报。
但是,陶舟今晚没留在家中,他去了云栖寺。
在佛法凋零的当下,云栖寺虽是座小寺,办的盂兰盆会却是一丝不苟。陶舟到了那里,听众僧开坛诵经,放焰口,最后随他们一起来到河边。
河灯是莲花形状,中心点上蜡烛,放入河中,随水而飘。夜色中星星点点,火光摇曳,给人留下无尽之思。
陶舟放完灯,便临河而立。清风徐来,水中波光粼粼,灯火飘摇,映照出对岸一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是皂色僧衣,清瘦如昔……心一下下撞击胸口,越来越快,陶舟欢喜得想哭,想跑过去,脚却发软迈不动,只好傻傻站在原地,笑着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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