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营帐
烛光微弱,柳轻竹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指甲习惯性的敲击桌面,脑中却飞速运转著他刚发布的几条命令,会遇到什麽阻碍,还有几分冒险。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一管冰凉的东西,他低下头看,原来是萧。吹过以後忘了收起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顺手把竹萧放进枕头底下,起身去将厚一点的衣衫找出来。弯下腰开箱子的时候,骤然在身後看到了一双尘土很重的黑靴,他没说话,把棉衣抱出来,放在桌子上,方才缓缓道:“我还在想,也许你今日不会来,那听竹先生可就难得失算了。”
“你猜到我会来?”那人的声音沈沈的,像是一块寒冰。
柳轻竹转过身,眼前赫然是水火不容的赵措,如果以前是收敛起爪子的睡狮,现在这样,方才是锋芒毕露的猛虎,他不禁被自己的比喻吓笑了,勾著唇道:“是啊,我要是不把身边高手都调走,你怎麽进的来?”
赵措眯起了眼睛,冷冷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坐回座位上去,面前摆著好几个空酒壶,他就那麽看著,淡淡的道:“有一种人,一沾酒就醉,还有一种人,千杯不醉。其实我是後者,但,今天大概有点意外,黄汤误人,听竹无智了罢。”
赵措忽然想到了那日王宫酒宴。楚照渊意欲对他不轨,那一日,他可是很醉。现在看来,分明是装的,柳轻竹喝酒,越喝脸越白,脑子越清楚,从来不会面色绯红,那也是一个手段而已。
一念及此,赵措便心头如火燎原,恨麽一个大耳瓜子抽过去,能把面前这人嵌进地底下去。事实上,他也那麽做的,身形瞬移,一手攥住了他的衣领,往地上一掼,一掌拍出,当真可以立刻毙命。
柳轻竹却睁著眼看他,缓缓道:“我果然不曾失算……”
不曾失算什麽?他会在今天到,会在今天来,会下不去手杀他?或者,是那首相思,当真能将人引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呵呵……”柳轻竹一只手撑著地面,慢慢坐起来,笑意愈深,有些疲惫的靠著桌角,柔声道:“我还猜到,你会问我,柳轻竹啊,你眼里除了胜负还有什麽?柳轻竹啊,你怎麽能下的去手杀那几个孩子?柳轻竹啊,你是不是连自己都能卖?柳轻竹啊……”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黑影压顶,那人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
柳轻竹笑著推开他,双唇一线之隔,眼睛里晶亮晶亮的,歪著头道:“你还敢亲我啊,说不定刚出一个局又入一个局的。”
赵措看著他的眼睛,他真的醉了罢,否则,怎麽会是眼前这个样子。他该指点风云,他该冷笑著从背後插人一刀,但,就不该如此……
心口又疼了,酸酸麻麻的。他总是算无遗策,连他想质问什麽都想得到,但,见到了他,却又不忍开口,到了这步田地,怎麽还能让人怜惜,回过神来,便吻住了他。
赵措低声道:“你还有什麽局让我钻?”
“局啊……”青衣先生想了想,想了半天,觉得自己那麽多年念的书都喂狗吃了,忽然扬起唇道:“美人计算不算?”
美人计麽……长眉华目,唇若流朱,青衣沟壑处若隐若现的一截锁骨,柔软的腰身被他抵在桌前,比起当年风华,而今倒是内敛的勾人,如果是计的话,确实算。
“不行,不能算。”柳轻竹突然明白过来,转身往外蹭,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你肯定总在背後说我坏话,我心里生气,怎麽还能给你讨便宜呢……”
他这随便一挣动,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赵措脸色阴沈,只觉下腹一热,挥手将人拽回怀里,嘴唇再次压了回去。
四目相对,柳轻竹似乎愣住了,睁著大眼看他,有些了然,缓缓道:“原来你真的喜欢我……”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赵措放弃了温柔含吮他的嘴唇,顶开他的唇瓣,伸了舌进去攻城略地,有些霸道,更多的是愤恨。他的手本是虚搂著柳轻竹的腰,慢慢也变了性质,顺著脊背向下滑,揉搓的他腰际软成了一滩水。
柳轻竹慢慢抬起手,又放下,反复几次才犹犹豫豫的环住了赵措的脖颈,被吻的喘息连连,被放开的时候几乎没背过气去。
他有点累了,所以把头埋进了赵措肩膀上,阖上眼睛休息。却听耳边一声丝帛被扯裂的声音,身上一片冰凉,他老大不乐意的叹息了一声,道:“你怎麽能撕我衣裳呢?”
身上霍然一轻,竟是赵措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散了一地青色的碎布条子,最後给扔在床上时已然半遮半掩,身上白的像楚王宫的大雪一样。
赵措眼神一暗,下腹已然涨热的不行,俯下身含住他的耳垂,低声道:“你说不,我就停下,开口。”
“为什麽要停下?”他被撩拨的全身瘫软,趴在他肩上哼哼唧唧的低吟,断断续续的道:“你不是喜欢我……那为什麽要停下?”
这个逻辑大多数人是不懂的。但是赵措明白他的意思,被人喜欢,对他而言,是一件那麽惊讶而需要报答的事麽?换言之,他有负担,他不敢被人喜欢……
赵措细细的吻他的颈子,一路到锁骨,引得他微微颤抖,雪白修长的腿下意识的合拢,却被手挡住,不让他合拢,身上那人苦笑道:“你被喜欢的人抛弃过麽?”
柳轻竹一愣,本是有些血色的脸又恢复了煞白,良久,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似乎皱著眉头回忆了半天,最後得出一个结论,慢慢吐出四个字,“弃如敝屣。”
他以为,他阿娘不要他,是因为他念书念不好。严展情那样对他,是因为他做的还不够好,他心里也怕,如果宁王提出的要求没有做到,是不是会被那个国家放弃。所以,灭楚也好,杀人也罢,从来就不是因为他想战无不胜,只是,他胆小的怕被遗弃而已。
赵措终於想明白了这个人身上巨大的矛盾之处,心口却跟破了一个大洞一样,呼呼冒风。有些气恼的一口咬在他胸前的突起,舌尖抚弄,另一只手顺著腰线慢慢伸进他臀缝中。
“啊……嗯哈,柜子里……有伤药啊……”柳轻竹身上都泛起了一层粉色,两条笔直的腿搅在一起,环在了他腰上,眼睫不住的抖动,手指抓著残余的衣料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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