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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坐了多久,给他额头上换了多少次毛巾,自己的元功如同泥牛入海般损失了多少,他也没有醒来,却听外头一阵喧哗,然後大门被人推开,呼啦啦进来一帮人。

赵措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掌,回头看向灰头土脸的楚殊暇和莫氏三兄弟,开口道:“承双,帮他看诊。”

楚殊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神医出马,你就放心吧。”

莫东的眼圈都红了,看著床上那人影,趴在莫西怀里呜呜呜的哭。赵措没说话,带著三人出来,站在屋外,面对漫天风雪,淡淡道:“有一件事,我想请你们帮忙。”

莫西道:“我们三人愿为先生赴汤蹈火。”

赵措转过身来,黑衣拥著那双无悲无喜的眸子,缓缓道:“在这个地方,轻竹并不安全。除了我,只有你们是他可以信任的,我想请你们这段时间严密保护轻竹,饮食我会吩咐无争,吃药也有殊暇,只要不经外人手,应当无虞。”

三人同时半跪在地,拱手道:“我等替先生多谢王爷不计立场,拼死保护。”

天空显得很高,很远,带著边城特有的一种炊烟烽火。赵措只是摇摇头,让他们起来,看向远处,淡淡道:“轻竹不在,我也该挥兵伐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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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清醒

连著一个月,楚军兵行诡道,汇合了骊山二十五万大军与慕山残兵之後,一路势如破竹,如同无人可撄的厉锋,镇国大将军赵措亲自出征,率领旗下战将,用最快的速度收复了失去的城池,且一路进逼,使宁军且战且退,直到距离京都不足千里的一道天险,方才停下。

宁王震怒,避战不出者,斩;战而不胜者,斩;谎报军情者,斩。战将被斩了一批又一批,直到一个人赶到莽江天险,方才暂时稳住局势。

长达一个月时间内,楚王再没有苛求一个不字,宁军无一人不怕战神赵措之名。所有的人都仿佛看到了那个十年前冲锋陷阵的不败神话再现尘寰。

但只有他身边的人清楚,这是赵措发怒的结果,宛如很多年前那个三方围城的高地,他俯视著一双双绝望的眼睛,此刻,他同样俯视著床榻上那个一病不起的人,两者不同的是,十年前,他可以化身为神,十年後,神亦感无力。

长期突袭作战的结果就是,楚军陷入了第二次的粮草不足。封都城在加紧运粮,但此刻驻地却距离当初的北疆远了不少,还需一段时日,封地内的征粮亦在同时进行,但征来的粮食同样不能维持很久。

赵措行军,一直认为要攘外必先安内。因此发觉後继无力时便即刻进入了戒备守城状态,将城内余粮按照配比,上下一视同仁,同时缩减分量。

这一日傍晚,赵措正和茹风等人商量打法,一灯如豆,照亮了众人疲惫的双眼。茹风一条腿支在椅子上,低声道:“守著莽江的人是霍至渝,此人手下全是精兵强将,人和且不论,莽江水流湍急,若要强行渡江,必然不到一半便被伏击,此刻粮草紧张,我们不能硬拼。”

弥天眯了眯眼睛,没说话。卫净看了他一眼,同样没说话。

赵措心里明白了几分,眉目寡淡,语气也很淡,开口道:“有话直说。”

弥天看了一眼地图,道:“前天与霍至渝短兵相接,他所用战术异常难缠,虚虚实实,有似曾相识之感。而今想来,竟有些像当初火渡之战,柳轻竹的排阵。”

赵措一贯的面无表情,眼底却似沈了一汪深潭,淡淡道:“轻竹昏睡一月,至今未醒。即便他醒了,我也不打算从他嘴里套话。”

一提到此人,茹风便有些忿忿,脸色瞬间青了下来,拳头砸在扶手上,冷冷道:“大哥宁要美人不要江山,每日呵护备至不许他人近身,我等除了遵从,自然也没话好说。”

“你误会了。”耳边蓦然一声轻叹,赵措淡淡的看著她,抬起胳膊,把茹风砸的发红的手放在她腿上,轻易让女将军耳尖一红,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不喜不怒,依然维持著那个温和却不容忤逆的神情,道:“现在屋里没有外人,这件事,再说一遍。我护轻竹,是以私心,但不意味著,我选择他放弃了家国兄弟。士卒之怒,可以载舟,亦可覆舟。他知晓其中利害,方才留书说明,不可救,不能救。执意去救,是赵承平一念之过,有何迁怒,你们可以冲著我来,但,若是因此贻误战机,阵前过失,身为主帅,不可姑息,明白了麽?”

一字一句,如同山岳凝渊,分明没有刻意提高声响,脸上也没有一丝愠怒,却让人无法开口反驳。

茹风仍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低了头不再多言。

夜色浓黑,朔风止息。赵措方才检阅过各大军营,才负著手走回自己住处。他并没立刻进屋,黑衣黑发,在门口站了很久,眼眸黯黯不在想些什麽,察觉冷了,才一手推门进入。

只有一盏灯,显得有些昏暗。床上依然躺著一个人,面色苍白,眼睛紧闭,仿佛这个战场,这个世间的事,都不再与他有干系。

当日楚殊暇诊断过,只说,七日散本应七日而殁,但他硬撑到第八日才毒发,单单靠意志力,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只从脉相上来看,外伤养几日便好,发烧也可以治愈,那解药也发挥了作用,但他仍然沈睡不醒,只能有一个原因,心力交瘁,殚精竭虑,他累了。

因为累了,所以不愿醒来,是麽?赵措哑然失笑,坐在床边,抬起手,指尖从一头青丝,慢慢滑过那薄情寡义的眉眼,最後握住了他的手,语气淡淡的,却又不同於平时的杀伐决断,反而缓的有些悠长,道:“你一生不肯将软弱示於人前,为何面对我,便成日任性耍赖成这样,你不怕,我也像那些人一样,不要你了麽?”

容颜如冰似玉,无一丝波动,仿佛正陷在一场好梦里,不想被人打扰。

赵措回头,见莫西端著一碗药进来,放在桌子上,又搁了一个铜盆,里头的水还冒著白汽。看了一眼柳轻竹,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青衣,又布巾在热水里浸过了拧干,掀开棉被,将柳轻竹的衣裳层层脱净,搂进自己怀里,用布巾为他擦身,小心避过了换完药的伤口,用劲不重,又很细致,都擦拭干净,换上了新衣,再裹回被子里。

之前试过很多次,柳轻竹也没办法自己咽下汤药。赵措取过药碗,自己含了一口,而後俯下身,慢慢喂到他嘴里,温暖的口腔里,舌尖相抵,彼此却都是苦涩难当的味道,尝不出分别来。

处理完这些事,赵措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取过白日没看完的地形图来,就著微弱烛火,凝神敛目,一只手还牵著床上那只冰凉的手,为他输功暖身。

莽江天险地势差距过大,水流湍急,且这个时节,宁国正值多雨,不知何时涨潮,贸然强渡实为不智。若是绕过莽江,一路上要经过一终年不见天日的茂密森林,称为蜂巢之地;而後越过一座高山方可到达宁国广袤平原。不管走哪条路,都没有十足把握。

何况,此时粮草已不足以支持长途跋涉。赵措微一沈吟,眼眸眯起,忽而想起柳轻竹那封信中提到霍至渝此人自负善妒,刚愎自用,心中渐成一策,掌心握的力道不自觉大了些,突然听到耳边微弱低吟了一声,不禁愣住,垂眼去看床上躺著那人,他似乎很痛苦,柳眉紧紧蹙起,唇边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字,“纵横……无道……第三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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