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轩欲言又止。
许轻凡见着他的表现,心中自有计较,“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这外族蛮夷如此忌惮仇视么?”
被许轻凡说中心事,石轩有些讪讪,“自从先生听到有鲜卑犯境的消息后,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开心。”
“你是怎么看待这些外族之人的?”
许轻凡不轻不重地叩击着树木的枝干。
“或许我能替你说上一些,人数不多,文化不通,蛮夷之地,缺衣少食,作战有勇无谋,无甚可忌惮之处,对么?”
石轩垂下了脑袋。
“记得我教过你的第一句话,“骄兵必败“。北方胡族,似豺狼,似毒蛇,磨牙吮血,枕戈待旦,守的就是中原颓圮之时趁虚而入,一展獠牙。一旦轻疏,造成的将是无法挽回的后果。”
许轻凡长吸一口气。
“竖儒蜂起群雄死,你莫要被那些“仁道”“圣治”之流洗了头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真正让他们臣服,就要靠压倒性的,摧枯拉朽的力量,让他们跪在地上献上忠诚,之后才可论及徐徐感化。”
石轩心神大震,呐呐难言。
许轻凡转身离开,同时还有一句冷漠到不近人情的话语。
“我想将你培养成将帅之才,却不料你的目光至今依旧如此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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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二年(公元302年),齐王司马冏专权,河间王司马颙上表数举其罪状,成都王司马颖起兵响应,卢志随军,许轻凡守城。
城中大部分藏兵都上了战场,一时间邺城的军备力量有些不足,鲜卑部族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条消息,竟是兴兵两万前来攻略,气焰甚是嚣张。
然而城中青壮具去,独留还未上过战场的数千新兵与老弱,虽然不齿怨恨,但情势也是岌岌可危。
就是这般局势之下,许轻凡没有丝毫慌乱,依据地形之便,化整为零,开始了一击即走的游击之战,硬生生将其大军拖在了山林之中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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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伏莫干最近数日过得极不舒心,那群懦弱无能的汉人真是像苍蝇一般烦人,偏偏还怎么都抓不到,每每一击即走,虽说造成的损失无足轻重,但着实烦人。
他用蒲扇般的大掌扇扇风,觉得帐内闷热不堪,他气势汹汹地掀开帘帐,吼道,“换冰块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结果他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士卒们聚在一起,抬着头,不知道在指指点点地说些什么。
他正要怒吼,却觉顶上一黑,有什么遮住了视线的感觉,他抬头一看,发觉有数不清的奇怪灯状物什顺着风向悬空着飘过来。
什么玩意?
他满头雾水,忽然头上一重,一种深色的,带着刺鼻气味的粘稠液体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再一看,身旁的士卒也或多或少都中了招,原来那液体竟是那灯下的筐里带着的。
他疑惑地拿手捻了捻,脸色大变,声音都变了腔调。
“快把这东西擦掉,弓箭手!弓箭手在哪里,把那灯射下来!快!!!”
然而,为时已晚。
乞伏莫干几乎是绝望地看着灯具坠下,原本将熄的烛火触及黑色液体便倏忽燃起了熊熊的火光,仿佛要吞噬天地般席卷而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惨烈无比的怒吼。
在离敌帐不远高地处的山崖之上,许轻凡指挥着部下放完经过特别设计的孔明灯后,对一旁整装待发,满目崇敬看着他的石轩说道,“通知设伏的将士,营啸之后发动奇袭……所有敌寇,格杀勿论。”
最后四字一出,鲜血的味道仿佛就已经弥散四周,森寒冷肃。
石轩没有发出任何异议,即刻抱拳离开。
“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战争,就是这么畸形而残酷。”
许轻凡嗟叹一声,目光遥望,落在了不远处用生命燃烧炙烈的烟火之上。
“灰烬残骸之后,遗留下的会是什么呢?”
他就这般静默地屹立着,直到杀声渐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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