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夏树重复了一次。
黑鬼抬眼看了看夏树回道:“救他容易,但他终于要死的,不过多几年而已。”
“拿我换也没关系。”夏树毫不犹豫地开口。
黑鬼突然眯起来,打量着夏树沉沉地说了一句,“六少爷,这是何苦。”
“这是酬劳。”夏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瓶子,葫芦的形状,约一指高,他随手朝黑鬼抛过去。
黑鬼接住瓶子,眼神闪烁,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即说:“你可想清楚,你换给他的不是阳寿,是你的魂限,也许你会魂飞魄散。”
“我明白。”夏树的眼神暗了暗,转头望着张春。
黑鬼长长叹了口气,又吧了口烟说:“为了他多活几年搭上自己,值得吗?”
夏树没有回答。
天亮之后,夏树找到张守宁,让他把张春送到医院。他只对张守宁只说了一句,“照顾好他。”然后便绝尘而去。
等到入夜,夏树和黑鬼准备齐东西去了旧城区那座废宅,夏树轻车熟路地找到通往地下的入口,选了一间石室。
黑鬼在石室正中间放了两口棺材,把整个石室布置成灵堂的样子。夏树将张春的衣服放进其中一口棺材里,摆放成人形的样子,再把事先写好的生辰八字压在衣服下面。这时黑鬼已经写好了张春花的牌位,他拿着另一块牌位对夏树说:“六少爷,这事不能回头,你可要想清楚。”
夏树面无表情地盯着黑鬼,回道:“嗯,我想得很清楚。”
黑鬼不再多说,摆好牌位,供上香烛,端出一只黑漆漆地土碗,往里倒了半碗白酒,再拿出一道符,点起来扔到碗里,然后让夏树割开手指滴了一滴血下去。
夏树手指上的伤口在血滴下去后立即结结痂,安全不像新伤口。黑鬼立即又将事先准备的张春的血滴在符纸上,两滴血和符纸一起化成灰烬沉进酒里。夏树端起来一饮而尽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此局失效之时。”黑鬼冷冷地回答。
夏树点了下头自己躺里棺材里,看着黑鬼将棺材封上,他脑中最后的念头是张春能活着就好。
四周全是一片黑暗,张春感觉自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飘浮在半空,他抬眼望去,只有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恐惧无形地从心底漫延而出。他试图叫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想大概他已经死了。就在这时,前方远处突然出现一道光张,他不由自主地就朝那道光游过去,就仿佛那里有人在召唤他一样。
“花儿,好好活着。”
张春猛然惊住,他回过头,身后仍然只有一片漆黑的虚无,他扯着嗓子怎么叫不出声,突然感觉背后有谁推了他一把,被压在嗓子里的声音终于破土而出。
“夏树!”
张春猛然从病床上惊起,而凑到他面前的是张春晓的脸,笑嘻嘻地盯着他说:“嘿,你醒了?”
“我还活着?”张春瞪着张春晓漠然问了一句。
“瞎说什么,你当然活着。”张春晓大喊起来,重重地给了张春一拳。张春会意地点点头,四下寻找夏树的身影,但直到他出院都没见夏树出现过一次。
从医院回到家里,张春顾不得后面给他拿东西的张守宁,大步冲上楼,急急忙忙打开门,嘴里喊着夏树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却仍不见夏树的踪影。最后在他的床头终于找到一张纸,上面用写着四个潇洒的毛笔字‘好好活着’。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张纸撕得粉碎,嘴里骂道:“夏树,你他妈有种别让老子再遇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拥有一切悲情主角身世的张春最后没有高中状元,平步青云,夏树表示:都是被我宠坏的!
☆、二十年前
张家镇地下的张氏祖墓里,六岁的张春正躺在地上打滚,因为他刚刚掉了第一颗乳牙,现在哭得正伤心。
“花儿,牙齿还会再长出来的。”张尧年轻拍着张春的背安慰道。
“你骗人,你骗人!小木马的牙齿掉了都不会长的。”张春瞪着哭得红红的双眼,说完后哭得更伤心了。
张尧年一把将他抱起来,张春就在张尧年身上乱拱,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张尧年的肩膀。张尧年抚着他长到肩膀的头发,哄骗地说:“那是因为小木马不好好吃饭,花儿要是以后都乖乖吃饭的话,牙齿很快就长出来了。”
“真的?”张春瞪着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张尧年。
“当然是真的,所以如果以后我不在花儿身边,花儿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张尧年细细地理着张春的头发,轻言细语地说。
张春突然安静下来,抱住张尧年的脖子,偏着小脑袋问:“你为什么不在花儿身边?你要去哪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张尧年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张春眼角下好不容易才愈合成疤的伤口说:“花儿,想不想去外面看太阳?”
“好啊!好啊!”张春一下兴奋起来,挥舞着小手。
张尧年把张春放下来,说道:“花儿先等一会儿,我去收东西。”
“要带水果糖,还要饼干。”张春迈着小步跟在张尧年身后窜来跑去,张尧年连连应着他的话,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都装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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