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我彻底意识到我们的好只能是过家家,什么不离不弃相守一生,那都是编出来骗人的谎话。
在姥姥面前我就装傻充愣,“姥姥,他们都编我什么了,你学了我听听。”
姥姥拉细嗓子唱的有模有样。“卜艾卜艾没把儿,娶个媳妇擦胭脂儿,两个丫蛋亲嘴嘴,没羞没羞钻被窝。”
听姥姥唱完,我笑的喘不来气.
“姥姥,这顺顺口溜还压歆咧,最多是编卜艾的吧,哪里有提到我.”
姥姥拿眼瞪我,“你还好意思笑,除了你跟卜丫头天天粘在一起,还有谁,说的不是你,还是哪个,三岁小鬼头都知道,就你想糊弄我.可别学坏了,姥姥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回头姥姥跟卜丫头说道说道,叫她以后避着点,少来找你,可别伤了风,让人嚼舌根。你以为姥姥不明白那些事啊,打小姥姥也听人说过,姥姥虽不是什么老古风,但也没开明到容下你胡来,只要姥姥没闭眼,你便断了这心思,等哪天姥姥不在了,听不着看不见,也管不到了,那就随你去吧!走的远远的,别呆这长巷,姥姥耳根浅,在底下也怕听人说道。”
我蹲下趴在姥姥膝上,“姥姥看你说哪去了,我是一个太孤单了,把卜艾当姐姐呢,我要是天天跟男孩子混一起,你才要担心的吧!”
姥姥摸着我的头,“小囡,你快点长大吧,姥姥是说去就去世人了,留你姥爷一人在那边也不放心。前些天还梦着你姥爷了,早些年巷头那个小寡妇总爱盯着你姥爷,现如今他们到是一起去了,保不准你姥爷跟她就对上了眼。你姥爷还说,妹婆子,你再不来,我可跟别人好啦,别怪我不等你,实在是太冷清的慌,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还不等我跟他急,他就匆匆的回去。小囡,你说我不早点去看着,你姥爷指不定就跟那小寡妇好上了。”
我转过身抱着姥姥,鼻子酸酸的,“你是想姥爷了吧,姥姥你就放心吧,姥爷不是那样的人,他在的那会多疼你,你就把姥爷往坏了想,一会我给姥爷上香可要告你的状了,我就跟姥爷说姥姥越来越小心眼了,成天数落我不行,还要数落你呢!姥姥你别成天没啊去的,你不还指望看孙女婿吗,现在竟说些不吉利的话。”姥姥拉过我的手握着,于是我们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初吻
我的姥姥,那个可爱风趣的老妇人,每天摸摸针线花草一刻不得闲的慈祥老人。姥姥在巷头喊我回家吃饭,我就开始不理卜艾,径直走掉。晃晃的过了几年,就是这样了吗?
在几年后,我留了长发,穿衣服时爱显出腰身,搁浅的心思,在某天雨后的长巷里疯狂的生长。早晨我从家里出来,卜艾穿的白色衣裙上染了点点青苔汁,那绿比水彩染出的还要自然出色,我的视线盯着裙面一下子移不开来。她走过来离我那么近,我是希望她在我身边停下来的,那么在我希望的同时,我也这样做了,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她对着我笑,然后拖着我的手在长巷里疯跑。
一时我忘记了姥姥对我说的话。我们一起跑到长巷的尽头,绕过一棵参天的老树,穿过马路,还有段有篱笆的庄稼地,篱笆外的大丽菊开的正妖娆,前面隔着一条河,河的那边是一大片碱地。就是这个季节,盐蒿如红洋染布般鲜艳夺目,似海般浩浩汤汤。碱地远处的远处有墨色的坟包,从这里看去,它们一点都不显的寂寞。
小时候总喜欢往坟地里跑的我,在长大之后对它们却有了畏意。姥姥说了一些在当时的我看来十分恐怖的鬼故事以制止我往坟地里跑的念头。而那时的我无所畏惧,坟地对我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究其原由,我的记忆里好像只空荡荡的记得一些墓碑上刻的字样。随着我的年龄越来越大,盘桓于脑海里的鬼怪故事,无论我怎么尽力都忘记不去,以至于我再也不敢在黑夜里独自行走。
太阳从云里一点一点的出来,早晨柔和的光裹住这一片红色,我怕卜艾记不得我了,于是对着远处大声喊她的名字,吐字变的生涩不灵。我跑开了一点,对着她又重新叫了一声,她没有应我,只是学着我的样子开始叫我的名字。突然觉得我们又回到了原先的模样,我不禁得意地提高嗓门,就这样声落声起,她的声音像似我喊出去的回音。
在此之前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了吧,每次遇见也只相视无言。那时我真的害怕跟卜艾再在一起把姥姥给气没了,其实姥姥比我想象的要硬朗豁达。
时间真的如行云流水,我们束起的头发都已经很长了,并头躺着的时候,它们自由的交织缠绕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以至早晨温和的太阳一下子变成了烈日。我们重又牵着手往回走,我想起手里拎着给姥姥买豆浆的罐子还空着。现在回去少不了挨姥姥的数落,思着怎么跟姥姥趟过这事,不知怎的就跟着卜艾去了她的家。屋里清清静静,大人这个时候都上班去了,墙面好像重新刷过,客厅里以前25瓦的白炽灯换成了现在的紫色水晶吊灯,印暗花的布艺沙发,白色的绵质窗帘,我以为我走错了地方,在这里一下子没了十几年前的记忆。那些旧的家具,灰暗的墙面,昏黄灯影里挨在一起写作业的身影,没有留下一点点的痕迹。我想这就是卜艾母亲的贤惠之处吧。
我们静静地坐着,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努力的回想白炽灯光里的我跟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卜艾望着我然后起身离开,回来时手上拿了一本相册,挨着我坐下,此时我们好像一下子又找到了打破沉默的引子。风从打开的窗吹了进来,我们的发在白的光影里时不时的佛动着,就那么轻微地扫过我的劲,痒痒的,却又像丝缎一样的滑.卜艾靠在我的身边,侧对着我的脸露出浅浅的笑,我从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青莲子的味来,涩涩的,却有着点点的甜丝味儿。
十几年前的我们,在镜头前面摆出各样臭美的姿势,现在看来让人忍不住发笑。我能感觉到将我裹住的气息。她靠近我,我开始害怕,心似乎可以从嗓子眼里蹦达出来,我不敢大口的喘气,肺被这暧昧的空气压迫到了极限,终于在她的唇上得到了喘息,即使是生涩的也会有贪婪的欲望。细细探究,一点点的感觉她的唇的温润,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的唇是如此的美好,清新的带点甜淡的果味儿。
在这同时我想起了什么,从她身边迅速移开,丢了句姥姥喊我回家吃饭,然后冲出她家,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又羞又恼,从没觉得如此失态过。路上的车来来往往,路上的人们各自有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人在意我,更没有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我太过紧张了而已。
打开门,姥姥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做针线活,见我回来问我吃饭没有,我慌乱地点头,吃过了。
姥姥似乎不记得早上让我买豆浆的事情,又可能是我心虚不希望姥姥提起,待我要开门进卧室的时候,姥姥的话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后脑勺,“小囡,早上跟卜丫头一起出去啦,你说也是啊,这些年卜丫头出落的越发水灵了,那俏模样是招人欢喜。怎么不叫她来家里坐坐。”
听姥姥说话的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回身走到窗跟前,恬着脸,“姥姥你不是叫我不要跟卜艾混一起的吗?怎么现在又开明啦。”
姥姥拿食指点了下我的脑门,“鬼丫头,就你记性好,箱底的话你也倒腾出来挖苦姥姥。”
之后我怕见到卜艾,可也想在巷子里见到她。每天早晨,提着豆浆在长巷里慢慢地走。早晨的长巷湿湿的,青石板上偶有从谁家菜篮子里掉落的菜叶,也有卖小货的挑着担子从长巷里穿过。
作者有话要说:
☆、娘娘
注:娘娘(niangniang)方言音译,文中读第一声。
娘娘倚在门框上整理着一把绣线,见我过来叫住我。
“囡,帮姥姥买豆浆去哪?”
我看着她白皙的脸,细挑的眉有些入神,见我没应她。
她重又问了一声,我慌乱地移开视线,低下头恩了一声。
她让我等着她一会,我没说等也没说不等,就转身回屋,墨绿色印花及膝旗袍,将她的腰身裹的玲珑细致。扭动的腰枝,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河里的那些水蛇。
再回来,她手上提了一个罐子,递给我钱,“囡,帮娘娘也买些豆浆吧?”
接过钱跟罐子转身离开。
娘娘,她的名子在这里读第一声最合适,因为别人是这样叫她的。不过长巷里的妇人都不喜欢她,说她是妖精。我一点也不讨厌她,我认为是她们忌妒娘娘,因为她们的身体从来都穿不下墨绿的旗袍。----其实我无所谓是否是你感情空白时的替补,又或者只是过客。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hub.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