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儿你呀,再那么不顾结果的任性,下次本宫也帮不了你了。”
虽然感激,但现在完全听不进王后的话。
“佘渊文在哪里?”
“大王虽然准他出了地牢,但是只不过是换了个收押的地方,你还是不能随便去见他啊。”
得知佘渊文被安顿在隔壁的小楼里的靖澄松了口气。大王命令他不准走出小楼半步,不准和外人接触,包括任何侍女侍卫。但只要先离开了地牢那个鬼地方,其余再慢慢说。这样想的靖澄已经十分高兴。
给佘渊文安排的小楼是在靖澄寝宫的左侧,这是王后安排的结果。原本在寝宫边的小楼因为无人居住,又是孤零零的一座伫立在那里,使靖澄从小就很讨厌和害怕,还说想拆了它。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每日想要眺望的地方。
小楼虽然被人看守,但是至少有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再加上基本的侍女服侍,让靖澄安心不少。
从开始到现在,靖澄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那个敌国的谋士。
也许早在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确定了自己会为他奋不顾身吧。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喜欢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靖澄这样对自己解释,然后很安心地自我接受了。一个正处在懵懂青春的少年,一时兴起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都无所谓吧。
“大概……就是这样吧。”靖澄在迷糊中睡去,手中握着那块霜字的饰物。
(三)
佘渊文被安顿在隔壁小楼已经有一个月,原本宁静的小楼也没有因为住了人而变得有生气。因为禁止任何人进入,所有就算是靖澄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以自己的身份作要挟进去。他只有每日遥望偶尔会到二楼廊台来晒太阳的身影,以确定他是否被善待。
这样下去只有让靖澄越来越有砸开小楼大门的冲动。既然不能光明正大,那么,偷偷摸摸总行了吧。忍无可忍的靖澄终于在中秋那日晚上,王宫里的人都在湖边游玩赏月之时,从自己寝宫的侧墙翻出,直接爬上了紧挨着的小楼。总觉得自己像一只夜行的壁虎,平时哥哥要他努力锻炼身体,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当把脑袋提到开着半扇的窗户口,他发觉房间里一片黑暗。
不会吧,没人吗。心里犹豫了一下,身体早已跨进了窗户。幸好窗边没有放任何东西,不然以靖澄的大手大脚,早就碰翻了多少东西都不知道。从灯火通明的外边进到里面,眼睛一下子没有适应,等到可以看清黑暗里的东西时,脚似乎碰触了到什么。低头一看,已经走到了床边。因为感觉到了小小的声响,床上的被子动了动,里面的人呢喃了一声翻过身来。靖澄下意识地蹲了下来,背后从窗户透进来的亮光才直射到佘渊文的脸上。轮廓温和的脸庞此刻正静静地压在被褥上,小扇般的睫毛自然地垂着。长长的头发沿着身体曲线搭在上面,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
靖澄似乎是被吸住般挪不开自己的眼睛。
虽然已入夜,但是现在睡觉似乎太早了吧。环顾四周,这除了床几乎空荡荡的房间实在很难让人想能做点什么。
“霜儿。”靖澄试探着小声地呼唤了一句,没想到原本还熟睡的人此刻竟动了动睫毛,眼睛朦胧地睁开了。大概是还有些迷糊,看到床前的黑影,佘渊文的手不禁抓紧了被褥。
“别怕,是我。靖澄。”因为蹲在床边,视线刚好和他平行。
看佘渊文一脸迷茫,靖澄觉得可爱极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已经恢复意识的佘渊文连忙撑自己坐起来,靖澄也顺势坐到了床沿上指指窗口。佘渊文朝窗口望去,然后满脸惊讶。
靖澄咧着嘴笑了笑:“正门进不来,可我很担心你在这里好不好,所以只能当回壁虎了。”
佘渊文叹口气低下头,意外看到靖澄因为爬窗而刮破的手掌。发现了对方的目光,靖澄连忙将手收到背后,心想自己真是没用,这点事情都会受伤。
“靖澄公子何必为我费心思。将死之人囚禁在何处都是一样的。”佘渊文下床走到窗边,将刚才因为靖澄爬进来而打开的两扇窗关上了一扇。房间里虽有暖炉,但是不习惯寒冷的佘渊文还是瑟瑟发抖。之后他就站在那儿,没有回到床边。从窗户可以直接看到靖澄寝宫的全部,里面因为中秋的关系张挂了几盏灯笼。
“我不会让你死的。谁都不能伤害你。”靖澄也跟着走到了窗边,但是看到他过来的佘渊文又匆匆回到了房间里面,让靖澄觉得一直在躲闪着。当然,也有可能担心两个人一起站在窗边会被人发现。
“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执着地救我?在囚犯营如此,回到王宫还是如此,我们明明不相识……”说着话的佘渊文肩膀有点微微的颤抖,靖澄在房间里搜寻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佘渊文脱下的外套,拿去为他披上。
“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很无聊?你喜欢看书吗,不如我带些书卷给你?”靖澄完全没有理会佘渊文的话,自顾自帮他系着衣带。感受到不解的眼神后靖澄才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皱着眉头的美人,忍不住想要抚平那个褶皱,被佘渊文一转头闪躲了过去。
外面传来了一阵笑声,估计是灯会结束,侍女们都回来了。
“我明天再来看你。”靖澄为了不让人发现必须要赶紧离开,当他走去窗边时明显感到了身后佘渊文追随而来的手,忍不住回头,看到月光照射下的白衣男子伸向自己的手。靖澄的心似乎被什么紧紧地拧了一下,仿佛灵魂出窍般,他抓住那只手,将对方拉到了自己怀中。是谁眨了眼,温暖的双唇落在了佘渊文的脸颊上。
抛下无法从惊讶中回神的佘渊文,靖澄跳出了窗户。
为了不让人怀疑手上的伤口,靖澄故意到书房找了卷书,然后喊侍女过来说手被书页划伤了,才包扎了事。
夜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闭眼仿佛就可以看到佘渊文清澈如月色的眼神。回想着临走前在脸颊的那一吻,靖澄就难以抑制心跳加快,然后整个人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好意思地只露出一双咕溜溜的眼睛,就怕明明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被谁看了去。
但,那是什么呢?对方明明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再如何的思春,靖澄也知道不该对一个男人有所想象,但感情一旦开始,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说停就停的。仿佛一刻不想他,自己就无法呼吸一样。
第二日晚上靖澄就按照自己说的,要带了书卷去找佘渊文。但今晚不比昨日,没有灯会没有喜事,侍女们一个个都像赶不走的苍蝇围绕在靖澄的身边。一个人出去还好说,但是带着一大包裹书卷,不用想也会引来质疑。平时不喜欢念书的他,怎么可能编出半夜读到好处想去找书斋先生探讨的谎言。所以只能等,等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时辰,自己说困了要休息了,然后侍女们一个个退去,人来人往的寝宫渐渐安静下来之后,靖澄才像做贼一般,背着沉重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溜到侧墙边。虽有昨日的经验,但今天是背着包裹爬墙,总归是十分艰辛。
好不容易到达了并不是很高的二楼,还没有跳进窗户就看到了佘渊文站在床前,看到靖澄的那一刻,眼中似乎闪过些什么。他是在等我吗?靖澄不禁这样想起来。再仔细想想,原本怕冷的佘渊文,今日窗户全开。他真的是在等自己的出现。
将装满书卷的包裹小心甩到地板后他才跳进去,用一贯傻笑的脸对着佘渊文,“我来晚了,侍女们真是难缠。”
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的佘渊文最终无言地将目光落在了地板上的包裹。
“我说过要带书卷给你解闷的,不过忘记问你喜欢看什么,所以多带了些,”靖澄笑着蹲下去解开包裹上面自己胡乱打的死结。房间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只能从窗外透进的光隐约看到房间里的情形。佘渊文站在原地,看着靖澄的一举一动。
“咦,怎么连这个都夹过来了。”整理着书卷的靖澄发觉自己有一张自己随手写的字,尽管黑灯瞎火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还是赶紧不好意思地揪成一团塞进胸口。昨日草草包扎的手此刻不停地忙东忙西,最后把包裹用的布料胡乱塞进自己的前胸后,靖澄才吐了一口气。
从一开始佘渊文就站在原地不声不响,让一个人自言自语的靖澄以为对方是不是不在这里了而回头找寻。两个人的目光马上对在一起。那闪着宝石般光彩的眼睛使靖澄的心忽然乱窜起来。还好是只有黑白两色的夜晚,不然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的连瞎子都可以看到吧。
“呃,你不喜欢吗?”为了打破这种尴尬,靖澄小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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