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依依,我下个星期回来。”
那头的罗文声音很温柔,就像今天以前的每一天他对我说话那样,可惜喊的名字却已经不是我了。
我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虽然我很想骂他,骂他脚踏两只船,骂他禽兽不如,可我什么都说不出口,我已经用一只手接电话了,另一只手却只能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不让嘴里的呜咽声泄露分毫。
看吧,简言诺,你就是个懦夫,你白天多厉害,多泼辣,现在没人了,反而躲起来偷哭,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用呢?
嘟嘟嘟…
电话那头的罗文估计也看到自己打错电话了,几秒过后,只留下一阵挂断后的静音。
我坐在那,看着手机,等它的光芒湮灭,等着窗户投进太阳。
很久很久以前,我总觉得物理题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了,我总是做不出那些难题,所以就只能死记硬背下一道又一道难题。
很久很久的现在,在我离开公司的第二天,只喝了半瓶水,昨天堵在喉头的东西今天似乎已经堵到胃里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点都不饿呢?你看,太阳都要西斜了,真不知道会不会明天这个时候堵着我胃的东西就进入肠道,然后被我消化掉。
只是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啊?那种被狠狠撰紧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吃止痛药有没有用,我要疼死了。
喝下一碗小米粥时,已经第三天了,我看着光洁的碗底,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看,其实也没什的是不是,我还是吃一样的东西,还是活在一样的世界里,其实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是一样活呢?是不是?”
十天,整整十天里,我没有再收到罗文的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过一个字。
我对着镜子里有些像是要过复活节的自己说道:“你看,你们以后就这样了,不会再有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联系了。”然后,我关了浴室门,打算把自己收拾一下,没有什么比继续赚钱养活自己更重要,不是吗?
在和罗文分手的第十二天里,我接到了一家广告公司的电话,专门给人家写广告词,工资四千,我扬起嘴角,对自己说道:“看,最起码在罗文那里,你混了个工作经验,不是吗?”
广告公司的工作很忙,最起码对我来说是很忙的,我拿出了当年读高中时跟物理题死磕的精神来和那些广告语死磕上了。
组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脾气很好,关键是从不骂人,这让我觉得自己可能走了这二十几年来唯一一次最实在的狗屎运。
离开的第一个三十天,我收到了一天入账信息,居然是以前公司工资卡上的资金变动,我点开,错愕地着多出来的五千块钱,不知道为什么,心又开始抽抽了。
五千块,看来罗文还不至于太绝情,最起码作为经理的他,没有让自己赔偿违约金,还让公司把自己的工资结了,不是吗?
真好,我的半年最起码还值五千块,不是吗?
从以前的出租房里搬出来时,天气已经比较热了,才一个半月,我居然就转正了!有了加班费,有了奖金,有了员工宿舍,也有了可以空出来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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