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敔流掩下眼眸中的幽光,将杯中再次斟满,捏着酒杯往那边不急不缓的走过去。
“恭喜啊不破将军。”苍敔流举起酒杯冲安宁破扬了扬手臂做出敬酒的姿态,眼中温和的笑意水流般在空中环绕,男子的低沉之音相当的轻柔,“这大喜之日,将军可应当高兴些才是。”
安宁破眉宇微微蹙起,审视的看向这个人,丝毫没有为他表现出的和煦有礼所欺骗,这三年这人可没少明里暗里的靠过来,但是却并不做什么,安宁破一时也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什么。
想不明白的安宁破抿着的嘴角带着冷色,双眼正气凌厉,见苍敔流只是说些不相干的他也并不在意:“没想到你竟会过来,我可不信你是来吃喜酒的。”
见他神色带着刀刃似的刮在身上,苍敔流反而笑得更真诚起来。苍敔流手指抚向自己肩上的银黑钩纹:“不破将军知道么,听说钩纹可以破邪驱鬼呢。”
这里还充斥着吃吃喝喝的嬉笑声,无一不是赞叹怀柔郡主的美丽与不破将军的英伟,此时见到苍敔流与安宁破这向来不睦的两人站在一起,脸笑闹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安宁破听到苍敔流这不着边际的话心中一愣,他可不信苍敔流这种人会专程走过来和他说没有的话:“你这是何意?”
苍敔流抿着嘴角噙起一抹奇异的笑意,即便是在这火烛明亮的大堂之中也令安宁破有些不舒服。
他转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心中却非常想将这杯中的酒液泼在这人的笑脸上。
苍敔流看着安宁破似是已经不耐的神情也不再撩拨他了,他上前了两步凑过去,将手中的酒杯碰在安宁破的酒杯上,微微仰头饮下杯中的酒:“没什么。”
安宁破实在是觉着苍敔流这个人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窍仿佛数也数不过来,不永远也摸不清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裴欢一身黑色的武衣紧紧跟在苍敔流的身后,见到将军停在了假山旁的树叶青黄的连翘旁。
整个后院规规矩矩,就像安宁破这个人一样,严谨、忠诚,没有一丝杂质。
“药换过来了?”苍敔流用两指夹住一片连翘叶,嗅了嗅,植物清苦的淡香令人愉悦。
裴欢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粉,恭敬的递过来:“属下已经将药交换了,这是他们准备的。”
苍敔流捏着药包并未打开,垂着眼睫挑眉问道:“他们准备的是什么。”
裴欢:“长生。”
苍敔流轻笑出来,按了按唇角,遏制不住要上翘的笑意:“长生?我看是短命吧。”
这东西若是喝进去,安宁破就是只吞下一滴,他也没命去长生了。
王座上的人真是疯了,用一个郡主去杀一个能庇佑时国几十年的将军。
“若是他知晓了,神情定是最好看的时候。”苍敔流将药包举起,抬起下颚对准月光,仿佛要透过这药包去看什么似的,神色极为愉悦温柔。
然而安宁破并不知晓这一切,他推开房门,新娘正端庄的坐在床沿,红色的盖头将整个人都蒙住了,只能看见烛光下白皙的手指正紧张的搅动。
安宁破神情冷淡,一丝也欠奉,那些喜娘一个也没能进来说些吉祥话,他上前随意的将红色的流苏盖头掀起来,抿着嘴唇坐在了圆桌旁,一语不发的看着这个相貌柔媚的女子。
这个女人以后将会是他的夫人。
安宁破看着桌上的合欢酒,压住想要将这里掀翻的怒火,表情有些冷。
“夫君……”女子娇柔的声音带着些忐忑的娇羞,她姿态袅袅的站起身,将空着的两个就被斟满。
安宁破看着那双白皙的手有些颤抖,黑色的冷凝的瞳孔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怀柔郡主因为他厚重的气势而有些面色苍白,但是依旧强撑着将手中的酒递过去。
安宁破看着她可怜的表情,在她几乎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将那杯酒接了过来。
饮下。
安宁破刚咽下那杯酒,将军府中的鸣哨声忽然尖锐的响起。
他神色一凛,摔下酒杯掀袍快步走了出去,冷凝的气压在他周身急速的环绕,几乎令人发颤。
苍敔流颇为好心情的藏在暗处,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正挥刀解决黑衣蒙面人的安宁破。
安宁破挥刀如雷崩,气势不可抵挡,这些个小杂鱼被他拿下按照以往来说不在话下,可是今日却有些不同。
安宁破气息有些不稳,他喘着气,身子逐渐要软下去,一股燥热直往他下|身冲去。
苍敔流咧嘴笑起来,眸光仿佛伺机而动的野兽一般凶狠,他看着安宁破发红的面容和挥刀时发力的腰背随着动作而紧绷或者扭动。
三年没沾荤腥,我可是等着今天呢。
苍敔流舔着嘴角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
安宁破撑着气力将最后一个人砍倒在地,他软身靠在墙角大口的喘息,英气的面孔此时正通红,汗水将鬓角浸湿,那姿态性感得令苍敔流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将他撕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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