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消息的速度依然很快, 言简意赅地说了自己的情况, 以示一切都好。陶淞年在信息里并没有问起宁冉, 只是用了“你们”二字,显然想到我与宁冉是在一处的。旁的话她都没有多问, 仍是嘱咐我们注意安全,待到复课了学校里再聚。
语气很平淡, 可还是能读得出言语间的关切。
我把信息看了好几遍, 心底一片迷茫。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思变了又变,原先放在陶淞年那里的注意力早转移了大半, 花了太多的精神去关注宁冉。
那晚我从帐篷角落里将薄被翻找出来,摊开了搭在我与宁冉身上,也算是挤在一个被窝里。迷迷糊糊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却梦见自己坐在教室里叫头顶的天花板砸中,流了一脸的血, 同学惊叫着去隔壁班喊来了宁冉, 吓得她脸色苍白哭得两只眼睛都肿了。我被流下来的血迷了眼睛,头上一阵钝痛, 一个激灵从梦里惊醒过来。
猛的一睁眼发现不知何时又跟宁冉面对面了,背后阿芮翻了个身再次将我向宁冉那边挤了一些,几乎就要贴在一起。昏暗的环境一点也不影响我看清她微微蹙起的眉心,连睡觉都一点也不安稳。她的手伸到下巴那里, 拽着被子边缘,像个襁褓里的婴儿。
我在这个并不安定的夜里光明正大地窥视她,和着外边马路上轰隆碾压过去的发动机声,还有身下不时隆起陷落的余震起伏,心里异常的宁静,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人。
有些苗头在我脑子里冒出来。可它来得太不是时候,也太轻易了。轻易得如同儿戏。前一波心思尚未完全平息,另一波却又猛地漾起,让我不禁怀疑这是纯粹的心理作用,左右了我控制情感的那根神经。
我本来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刻与环境下思考这些事情,可有的念头一旦浮出了水面,就再也沉不下去。
如果没有与陶淞年的这回事,我或许会被突然生出的念头吓住,然而此刻我只觉得无奈,惆怅,像被命运戏耍了一般。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我突然认清了自己的内心,还是我脑子蒙掉了。
别说我不相信,宁冉肯定更不会相信。要晓得,不久之前我才亲口承认过自己对陶淞年有好感,这才过了多久,竟又起了别的念头。草率得像在过家家似的。
宁冉在那之后并没有任何异常,照旧是大人们眼里乖孩子的模样,即便连日宿在马路边,也依然拿了课本整日翻看,专注得不得了。反倒是我自己,借着瘫在门板上乘凉躺尸的时候,眼神不注意就溜过去了,总担心被她突然转过来逮个正着。况且又是在家长眼皮子底下,更是心虚得很。
她这么多年来演技已然炉火纯青,当着大人们的面对我仍是好朋友的做派,背过身就客气得很。有两回让阿芮给撞见,莫名其妙地盯了我们半天。
过了没有多久,学校就通知我们去取东西。地震那天被遗留在教室里的书包课本,全都由校工冒险上去替我们搬了下来。复课仍需一段时间,操场上的板房还没完全搭建好。
家里头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我们落下了学习进度,毕竟有宁冉在,我和阿芮都偷不了懒,反而比在学校里听话。
那个学期的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们就分了文理科,考完试那天学校给每人发了一张分班志愿表,填好过后领通知书的时候再交回去。等到九月开学,就到新班级报道了。
我没有听从爸妈的意见选择理科,他们劝说了我半天,只是我心意已决,也就由得我去了。填表的时候阿芮挨了过来,伸了个脑袋看我写的什么,看清“文科”两个字后很是不解,拿了我的表一直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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