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林迁南说话的音量压低了些,“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他十六岁时初入京城,时至今日已经八年了,家破人亡前途尽毁,最后落下满身病痛与至死才能卸下的担子,晃眼已是满目疮痍。
“我娘说我命苦,我出生时我爹便被拉壮丁去打仗,然后呢,我满周岁啦,我爹的死讯传来,留我年轻的娘守活寡,”小乐喋喋不休地诉说着,“我娘把我拉扯到八岁,养不起我了,便把我卖到了青楼,可青楼的老鸨觉得我太丑了,让我给姑娘们端茶递水洗衣服,我年龄小干不好,她们爱生气,总是打我。那日子太苦啦!干到十岁,我跑了,误打误撞进了皇宫当打杂宫女,好不容易混到了不受宠陆嫔的宫里当打杂宫女,结果没两天又进了慎刑司。”
“你怨吗?”林迁南端起红烧肉,“你爹,你娘,老鸨……不……你最该怨的是战争。”
“战争?”小乐的声音听起来很疑惑,“我不怨战争,没什么好怨的,我没有上进心,有口饭吃有遮风挡雨的屋顶就好了。”
林迁南把肉碗递了回去,“我已吃过了,你快吃。”
“真的?”小乐犹豫不决。
“嗯,”林迁南道,“小乐,你夜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我夜晚睡得早。”
“快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林迁南道。
夜里韩歧会来看他,已连续几日了,哪怕他等睡着了,第二日总会在枕边看到些小玩意。
今日,他手里是一把匕首。
正好韩免召他。
在血迹斑斑的行刑室里,不成人形的霍亮正被绑在十字木桩上,奄奄一息的瞪着那双狼眼看身处高位的韩免。
“将军,朕非无情之人,你只需告诉朕为何把虎符交给贤王。”
林迁南进来时正好听见韩免软硬兼施的话,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为之。
霍亮这些天一直说同一句话,“陛下,臣无话可说。”
林迁南在离他不远处老老实实跪下。
“好一个无话可说,”韩免道,“朕信任你,给予你重任,你却时时刻刻想着背叛朕。”
“臣知罪,甘愿受死。”
“且慢,”林迁南徐徐开口,“皇上,贤王野心磅礴您怕是早已知之,何需拿大将军开涮,大将军只不过是提前站队,若你胜了,将军人处边疆波及不到他,若贤王胜了,那将军便是第一功臣。”
他说的都是旁人不敢说却会权衡利弊的话。
霍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韩免思忖道:“你继续说。”
“依我看,不如逐一铲除贤王的势力,先从小的——将军的兵权开始,边疆三十万大军、余洲总督……一一废除,如折韩歧一翼!”林迁南音量逐渐提高,“但做事总得名正言顺,不知陛下有何高见?”
韩免不停地点头,“将军待豫国忠心耿耿,朕不怪你鬼迷心窍,不必担心战事,鞑靼内部正乱,无空挑争端,你且在皇宫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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