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不改了么?”
她笑起来,清冷的眼泪滑下面庞:“不改了。”
我说:“那就去吧,这是个很残忍的世界,可你是这么温柔一个人。”
她抱住我:“蓉姐姐,我们都会看着,看你济世救人。墨家到最后,做的都是最善良的事。”
济谁人世?救哪般人?
我抬起手抚摸她的长发:“好,我答应你,活下去,济世救人。”
不过就是活下去。医人。而已。
我在外行走了五年,最后还是回到了镜湖。
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张良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
我摘了天花,洗了一天,晾了一天。
最后我坐进花桶里,把自己埋进去。
“一日之后,进来取吧。”我扬声道,“张良,你阳谋无双机关算尽,我等着看你殚精竭力,不得好死。”
他嘶哑虚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听见额头触地的声音。
“张良拜谢。”
我在冰冷的花瓣中紧紧地抱住自己,回忆起那一晚那个人的体温。
经过那回伤重沉睡,我一梦醒来,见他静坐在灯火旁,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俯下身来拥抱了我一下。那是我们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我至今记得那个怀抱的温度,我再没有遇见过。
我们两个人,他是个木头,我是潭冷水,我们相见不愉分离却轻易,我见过他剑光如雪眉深似海,却终究是个天意弄人,有缘无份。
不知道这一生的有缘无份,换不换得来泉下相见。盖聂?
TBC
☆、第 7 章
【陆】
二十年了,虽然无可避免地衰老,但是那个女人,还是那么冰冷那么美。
张良把那若火红花倾倒进颜路睡着的盒里,凝着端木蓉全部生命。
那一日之后,他踉跄着打开面前那扇门,便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一幕――素白的女人静卧在一团火红中,面容宁静。因为常年服用各种药材,她的衰老并不明显,乍一看去还是一如当年年华,雪水般清冽。
他看着他的师兄被一片血花淹没,静坐一旁,等一眼万年。
其实他要的只是血,花引不重要。端木蓉却洗花晾花,果真是有心。
偏偏用了梨花。梨花梨花,分离之花。
还是那么恶毒呢,那个女人。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他觉得这段时间长得像过去的二十年。
万年玄莲与血梨花相互蚕食,散发出幽冷的光,映得颜路的肌理一片温润。
颜路就在那层光芒中,渐渐睁开了眼睛。
如此简单轻佻。
“……子房?”颜路叫了一声,发现发声不易。于他而言,这漫长的告别不过是闭眼小憩的片刻间,他有点奇怪,“你瘦了。”
他的师弟低头来看,柔和一笑,像极了过去的月白风清,可是颜路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张良没有说话。
颜路心底有点发怵,他再问:“小圣贤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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