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贝里斯克一拳砸向墙壁，胸脯大幅起伏着。
不管奥西里斯说这句话是无心还是有意，欧贝里斯克知道，自己逃不开了。
而且，奥西里斯不会回来。
永远。
为什么想到这点，自己会那么难受呢？
当天的午饭气氛很尴尬，亚图姆沉默着扒饭，游戏看都不看向他这边，双六摸摸下巴，“吵架了？”
两个年轻人不语。
双六顿觉责任重大，长辈样子做足，拍拍两人肩膀，“大家都把事情摊开好好讲清楚，不就好了嘛！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游戏夹了筷茭白肉丝到他碗里，“爷爷吃菜！”
“诶好。”双六立刻喜上眉梢。
于是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下午亚图姆想找游戏好好聊聊都没找着机会，游戏他陪着爷爷到外面转悠，留他一个看家。心里实在堵得慌，但他又不能跟什么人说，几次三番拨出城之内的号码又给自己挂断了。
这样不行。
他拿冷水一遍一遍冲洗着身体，直到冻得肌肤发红才停止。镜子里的他狼狈至极，他无力地捶向镜面，嘴唇抖动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四点的时候游戏和双六终于回来，拎了大包小包的食材有说有笑，亚图姆不想打断他们，于是继续窝在房里。没想到游戏上来得如此之快。
“……伙伴？”
亚图姆坐在桌前，明明是想极了过去的，却仍忍耐着。
游戏走近，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停下了。他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是平静的，谁能保证那下面没有蕴藏着风暴呢？
少年的紫眸扫向他，薄唇轻启，要说出什么话来——
但是亚图姆注定不会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无形的热浪汹涌而来，以他们两人为中心密不透风地包围住，空气因这热浪扭曲变形，挣扎着嘶鸣起来。
周遭突然陷入死寂。。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亚图姆和游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也不能确认对方的存在。
“……？”
火光亮起。
他们立在空旷昏暗的神殿正中央，凭空出现的火焰浮在陈旧砖头砌成的墙壁前，一排排整齐划一，安静地燃烧着。
神殿里没有风。
正对着他们的奢华座椅上坐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位神。从头到脚戴满的黄金饰品有些晃人眼，他无疑是傲慢的，但是，却异常憔悴。
游戏掩下满腹惊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欧贝里斯克，”亚图姆出声，眉头皱紧，冥神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样子让他疑惑，但他恼火的是他居然把游戏也卷了进来，“你要做什么。”
欧贝里斯克单手撑着下巴，闻言过了好久才开口回答，“现世出了乱子。”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亚图姆挑眉，露出个“然后？”的表情。
神殿虽然庄严肃穆，但里面的装饰不知为何有些杂乱，像是匆忙堆起来的一样。
“想必你也知道，其他世界跟这里有了交错，”他顿了顿，“你可以想象我们的世界已经成了筛子，”他轻笑，“已经有了的漏洞不会自己修好，而是会越变越大。”
“所以所谓的神明什么也没做？。”亚图姆沉着脸，红眸眯起，死死盯着冥神。
“你引起了一切，自然也是由你来弥补。”欧贝里斯克对上他的眼，语气加重了几分。
“我？”
“对，你，贪恋现世的法老王的亡灵，”欧贝里斯克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怨恨，“扰乱现世秩序的代价就是这个，你要逃避吗？”
“……”亚图姆沉默着。
这时候游戏开口了，“所以这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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