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上再三阻止查宋御史案时,贾瑞便知道这案非同小可,他目光清正,“我知道。”
谢沈看着他的目光,一时有些恍惚,“这眼神,真像。语冰啊,那样清正不阿,似乎全没有弱点,怎么不令人钦慕,可是啊,过刚易折,这个浊世,怎么容得下他哪样的人呢?”他满怀期待地望着贾瑞,“希望你能保持着这颗心,无所畏惧地走下去。”
贾瑞垂下头,他想起了谢沾青,心忽然就被悲伤侵占,“我并非无畏,只是……我曾经为了这刚正,亲手杀了我爱的人,如今……我若连这坚持都没有了,又拿什么抵御心头的愧恨?”
两人相对无语,半晌谢沈拍了拍贾瑞的肩膀,接下那局棋,手握着尺素良久未展开,他似在犹疑着什么。
贾瑞耐心的等待,许久他才开口,“……客楼巷还如旧否?”
贾瑞不知旧时如何,故而不知道是否如旧,他想起杏花树上那个酒幌,酒幌上题着首小诗,于是漫然吟道:“掷笔卷夕帘,推盏漫吟留。杏花吹雪里,清角起小楼。”
那一刻,他看到谢沈笑了,好似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那一笑,便是天长地久。
转过假山的时候,贾瑞看到了凌銮与宝钗,他们肩膀上积着落花,想来已经立在这里许久了。
两人相对怔立,不过十日未见,却好似已分别了三生三世。
他鬼门关趟过,九死一生;他佳人在怀,燕尔新婚。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凌銮的嘴抿出冷硬的弧度,与宝钗十指相扣。宝钗要对贾瑞行礼,无奈他握得太紧,抽也抽不出,只得任他牵着,向贾瑞福了福身子,“瑞大哥安好。”
“宝妹妹好。”
里面谢沈听到声音,问外面是谁,凌銮便牵着宝钗进去了。贾瑞听到凌銮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这是新过门的宝钗,我带来与你见见。”
“隋洛之后,你第一次带女子来见我,可见是你可心的……”
情到浓时情转薄,贾瑞垂眸笑了笑,拢拢衣襟,挡住吹过来的寒风,长身而去。
玲珑棋局非一日可解,贾瑞卫若兰赴任的日子还没到,正好可以静心养伤,然而贾瑞是闲不住的,尤其是这个时候,更不能闲,便筹谋着怎样弄来弗朗机的大炮。
用输血这种救人的方法,换对方杀人的武器,完全是划算的。
然后现在面临着问题,贾瑞固然知道此计可行,但弗朗机人不知道,他们也没有拿出例子来证明其可行,最最关健的还是贾瑞无法配对血型,若是弄错了血型,导致溶血,这就谋害人命了。
贾瑞仅知道检测血型的原理,以人血液中红细胞上的抗原与血清中的抗体来定型,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仪器他也检测不出血型,再者他并非医科出身,像分离血清这种事情,还需要国外医术相助,但这样就没什么资本来换弗朗机大炮了。
两人为难的问题,对隋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隔日他就带着几个西洋医生和仪器过来,大大方方地说:“只管放心研究,我自有妥善得方法。”
卫若兰也拉了几个医术高绝的中医过来,这些人都是医学痴,贾瑞提出的方法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兴趣,废寝忘食地研究起来。
理论基础是确定的,技术研究有了方向,就容易多了。中西结合,又有贾瑞这个未来人相助,研究颇为顺利。
这段日子贾瑞虽然忙碌着,有卫若兰照顾,身体也逐渐好转,然而这也让贾瑞尴尬不已,随着伤疤脱落,新肉也在生长,受过伤的人都知道,新肉生长时,总是伴着阵骚痒,若在别处还好,伤在那里……
白天忙的时候还好,注意力被分散,感觉不到,到了晚上入睡的时候,意识回归到身体,那种骚痒就格外的明显,像有无数个虫子在里面爬。他的身体本就敏感,与凌銮在一起后,那里食髓知味,便格外的渴望被填满、被贯穿、被狠狠地占有。
这种感觉令贾瑞觉得很羞耻,他厌恶这个身体的浪|荡,又对这浪|荡身体带给他的快|感欲罢不能。它如此渴望凌銮,渴望着他的温度,渴望他的力度,渴望他的深度,渴望的贾瑞无法忍受,他将手指探入伤口中。
那一刻,他的身体好似忽然苏醒了,每个毛孔都张开来,叫嚣着想要被凌銮抚摸,贾瑞似乎能听到他的呢喃,用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说着露骨的情话。
他闭上眼,幻想着凌銮,幻想着他就在自己身后,幻想着他在自己体内……
他太过忘情,因此没有听到卫若兰的敲门声,也不知他已经推开了半掩着的门,愣怔地望着他。
贾瑞半跪在床上,左臂枕在床头雕花屏栏上,红唇难奈的咬着自己的手腕,长睫低垂,半眯的眼角半是羞耻半是欢愉。
鸦羽般的头发被他汗水打湿,贴在如玉的肌肤上,银红的软烟罗纱帐随着他手臂的晃动而飘舞。良久,他猛然抬起头,脖颈仰出绝美的弧度,殷红的唇发出声甜腻诱人的呻|吟,低喃声“凌銮”,继而无力的趴伏在雕花屏栏上。
卫若兰这才回过神来,准备离去时,见贾瑞向自己看来,那双眸子犹带着春情,媚眼如丝。
卫若兰别开眼,这时候离去反而更尴尬,他只好装作浑然不在意似的,端着药碗来到床前,“我配了些止痒的药给你,新肉生长会有些难受,辛苦你了。”
那般□□的样子被他看去,贾瑞原本羞愧的无地自容,听他这般给自己找借口,越发的难受了,他微微靠在卫若兰肩头,声音里满是痛楚与脆弱,“我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想他。”
卫若兰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灯还亮着,应该没睡。”门外忽然传来隋唐的声音,贾瑞还没来的及盖上被子,门被骤然推开,“凭玉,瑞王来……”声音戛然而止,他愣在门外,站在他身边的,是凌銮。
屋里屋外,死一般的寂静。
凌銮目光如刀的盯着贾瑞,他半裸着身子,眉眼间还带着欢|爱过后的春情与慵懒,房间里充斥着麝香的味道,让他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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