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们猜对鸟,小步滴身世粉不平凡。
☆、倾国太监(三十三)鹬蚌争1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木永桢的沈思。
他扬声道:“进来。”
一名幕僚进来禀报:“王爷,审出来了!那件事果然是齐氏所为!”他将手中一张写满字的纸奉到木永桢面前。
木永桢接过纸快速看了一遍,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贯温和的脸变得狰狞,那双看似无神的眼睛陡然精亮,凶光四射,同时又有泪光在眼眶里滚动。
幕僚被他怪异的表情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颤。
木永桢双手捏著那张纸,眼望榻前灯烛出神,呐呐自语道:“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半晌,他终是恢复了平静,问道:“皇帝跟前那位姓秋的宠伺与此事有无关系?”
幕僚仔细想了想,道:“他们动手前,这位宠伺似乎有所怀疑,仔细盘问过,但是并未阻拦。事发後也不曾听他说过什麽。属下猜测多半是他看出些端倪,却故意纵容。”
木永桢冷哼一声,眼露鄙夷道:“这些阉人全不是好东西!”
他将手中的纸凑到烛火上点燃,吩咐道:“把那人处理掉,务必不能走漏一点儿风声!对昭妃娘娘也要保密!这孩子一心要为兄长报仇,本王怕她沈不住气,反坏了大事。”
白纸很快烧尽,伴随著淡淡黑烟,烛火猛地跳了几跳。昏暗的光线下,信王半卧的衰弱的身形仿佛一尊阴冷的雕像,说不出的阴森。
“属下遵命。”幕僚急忙答应。
信王没有注意到他答话时,眼神闪了一下。
幕僚回到房间,小心关上门,将刚才禀报信王之事简要地写下来。犹豫了一瞬,把自己关於宠伺候的猜测也写上。
次日傍晚,他写的东西握在了昭妃手中。
昭妃也和她的父亲似的先怒後悲,而後沈思。连那靠在榻上的姿势都十分相像,只是这位娘娘更多了一股冷酷戾气。
她用手抚摸著还未显形的肚子。
皇帝知道她怀孕後,欣喜若狂。还体贴地答应她暂时不公开这一消息,准许她躲在漱玉宫里养胎。
他一定是害怕自己重蹈大哥的覆辙。
如果自己诞下男孩,将会享受大哥应得的荣耀,分享大哥应得的江山。
可是不够!光有这些是不够的!她怎能眼睁睁地看著害死大哥的凶手逍遥法外,还可能来害自己的孩子?
父亲心心念念全是江山权柄,为此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她才不管这些,她就是来报仇的!绝不会手软!
昭妃从榻上下来,在书桌前坐定,提笔写下一道命令……
……
今天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雪,地上的雪几近没膝,行走起来颇为费力。刘德却不敢有片刻耽搁,急急忙忙往凤仪宫赶。
前日淑媛的父亲御台吴都副史参了齐王一本,说齐家三公子在齐王藩属向燮国高价倒卖军马──这可是有通敌卖国嫌疑的大罪!这奏折无疑於巨石投水,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皇帝震怒,立即遣人前往调查,齐王也暂时告病在家。
皇後怀疑是玄家弄鬼,让齐王私下去查,刘德此刻正是要向皇後报告齐王传来的消息。
凤仪宫的红色宫墙和红色琉璃瓦在白雪掩映中分外夺目。刘德隔著雪幕看过去,却好像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红色坟茔。他在心里抖了抖。这後宫是刀光剑影、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而皇後的宝座更是白骨垒砌、鲜血染就。而这一次,皇後还能如以往一般得胜吗?
他甩甩头,收起杂念,快步走向凤仪宫。
齐蘅之自滑胎之後一直在宫中静养,只处理一些重大事情,等闲杂事全交由辰妃负责。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下颌变得如匕首般尖峭,面容苍白不带血色,端坐在幽暗宫殿内周围平添了三分鬼气。
她静静听完刘德的禀报,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有冷厉的眼睛转了几转,显示她正在思考。
三弟好好的怎会跑去贩卖军马?他就是有这个胆子,又岂会认识常年敌对的燮国人?而且这种生意必定隐秘,远在京城当官的淑媛之父又怎会知道?
父亲传来消息说吴御史曾去拜访过青海郡王,此後与郡王的老师步随云过从甚密,还多次以文友身份邀步随云参加聚会。
联系起以往种种,三弟被参之事一定是玄家的阴谋!
通敌卖国的罪名一旦坐实,无论如何都要处置,只能指望皇帝轻判,最好的结果便是舍弃三弟,把齐氏摘干净。
齐蘅之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玄若霞等人千刀万剐,面上却还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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