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是你们二当家的朋友!”我赶紧道。
阿豆一听,这才恍然,转而为我们致歉:“原来是二当家的故人,得罪得罪!请随俺来。”
跟着那两个匪人我们走进一片桃林,林间阵阵花香扑鼻爽肺,朵朵桃花夭夭灼人,只叹书中花果山上的桃林也不如此处壮观——这里的桃树怕是有上万棵!
“这桃花迷魂阵也是古人所遗留下来的瑰宝?”我试探道。
“哪来那么多名堂?这些桃花都是大王自己研究出的新品种,种在山里解闷。至于这路嘛,是大王当年一声令下弟兄们自己随意铺的,由于事先没商量好,所以铺得乱了些,不过只要不走回头路总会到山顶的!”
就如阿豆所言,我们便一路沿途赏花,途中用了一次餐,果然在日落前抵达山顶。
山寨里的房屋均取材于竹,百余间房子鳞次栉比很是壮观,其中最高的一座想必就是那山大王的居所。
“这里其他的弟兄们呢?”我发觉这里的建筑虽气势宏伟,但放眼望去却没瞧见几个土匪,很是突兀。
“明日寨里要摆宴正式封朱公子为二当家的,大伙都一窝蜂地出去劫财了,留下来守山的不足三十号弟兄。”阿豆领着我们在各式各样的房子之间绕了几个弯,来到一间有两个匪人把守的小屋前。
“得,把这人先安置在这里,大王这几天忙着二当家的事,不可能有空见这小子的。”阿豆吩咐守门的两人把门打开,借着敞开的竹门我们不意外地看到里面关有几个儒生装扮的男子。
“君……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你……们莫再逼我……”其中一人抚墙颤颤道。
“去去去,大王说了,不识相的统统充后宫!想死没那么容易!都活了那么多天,你当你偷偷吃下去的那些全都是粪啊!”其中一个守卫对里面吼道。
突然一个人发疯似的往外冲,“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我已经有娘子了!我死也不要呆在这里啊!”那男子衣冠凌乱,见门一开便没命似的往外冲,被两个守卫三两下制住。
“你可是昨日被绑来的?你家中娘子是否身着一袭月白罗裙?”我赶紧问道。
“正是,公子你可是来救我?”那人一听顿生了希望,更是用足了力气与守卫拉扯。
“奶奶的,你是冒充的!”阿豆这才猛然发现不对,“嗖!”地抽出背上背的大刀,哇呀呀地一阵叫嚷;守门的两个匪人把房门一关,也亮出家伙挥舞上前。
“子卿,看你的了!”我转身闪到徐子卿身后,邵安那小子也灵活地避开刀锋与我在徐子卿身后相聚。
只见徐子卿抽剑运气一挥,三把大刀霎那间齐齐折断,三人见状立即傻眼,嘴里却不甘示弱:“奶奶的你等着,待我们把大王和二当家的请来再和你比过!”
徐子卿皱了皱眉,上前就是一人一巴掌,打得三人齐齐吐血。
“做人应懂得以礼待人,我平日最见不惯你们这些满口粗言俗语的蛮子!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你们就不知平日多读些书籍考取功名以报父母的养育之恩么?”
面对徐子卿得慷慨激昂的教导,阿豆一手捂着脸坐在地上,支支吾吾道:“回……回禀大侠,俺每月有按时给老母寄银两。”
“哼,只是银两?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啊?大……大侠,什么者?乎?俺……俺听不明白啊…..”阿豆俨然难以消化徐子卿的这番话。
“就是说对父母只知口体之奉与犬马之养又有何异?你当你母亲会因为养了个土匪儿子而真的感到高兴欢喜么!”
“呜哇——大侠说得对!俺知错鸟!请大侠个给俺指条明路吧!”阿豆忽然放声大嚎,捶胸顿足一派后悔莫及的模样。
徐子卿见阿豆知错能改很是欣慰,只道:“你可知这世上有类书籍合称四书五经?”
“慢!子卿,莫跟他们谈四书五经,把他们绑起来就是!”我见状慌忙上前阻止,若是让这种不切实际的荒唐行为发展下去怎么了得!
“小虎,这你就错了。同是为人儿子,即使是匪人也有孝廉之心,只要我们加以教育感化,相信这世间总有一天会因真情而变得温暖……唔!”
“子卿!”我惊恐地喊道。
“哇哈哈哈哈,跟俺讲四书五经?俺呸!俺老母的事又与你何干?”上一刻还泪流成河的阿豆此刻正狂妄地挥舞着手中的棍子,而另两个守卫早已不知去向,想必早已逃之夭夭。
日落西山乌鸦傍树,阿豆一人在火光间摆晃,地上晃动的各类影子如群魔乱舞般狰狞。
只见一滴鲜红地血水从徐子卿鬓边顺耳根缓缓流下,时间与空气仿佛在霎那间凝固。
[找死!]徐子卿徐徐转过头,四周的杀气倏然扩散。
我借机轻轻往后挪脚,与稳藏于树后的邵安愈来愈近。
该死,那头蠢驴竟然把徐魔头给提前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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