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听到我说“爱哭鬼”,她会反驳我,可是这回失策了。隐约觉得不安,虽说已经叮嘱过韦婷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事情的缘由,但眼前的人的反应,不免让我开始怀疑凌涵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凌涵低垂着头不语,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手抚上她的脸庞,为她轻拭眼泪:“妆都哭花了”我笑她。
不管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既然你没有开口,我也不会提,那些谣言我是不信的。凌涵,你这么温柔纯良的一个人,我相信你。
“我什么时候画过妆了?”她不满地说。
“恩,恩,你是天生丽质。”是呵,只想着哄她笑,完全没注意到其实她是不化妆的。
接下里的几天,谢峰出去比赛了,韦婷来的次数减半了。
在我的严刑逼供下,韦婷总算是承认,的确将她所知道的整个历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凌涵。见我表情有变,又诺诺地说是因为不想看到我被凌涵误会。
我明白韦婷是为我着想,说都说了也只能这样了。倒是凌涵每天都来看我,还熬了骨头汤,炖了各种补药在里边。小女人的厨艺还不赖,一看肯定是个贤妻良母,娶她的那个男人一定很幸福。
九月最后一天,运动会结束了。凌涵来看我,提出让我去她那儿住几天养伤的建议,令我十分意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一个老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何况我们非亲非故。
“不用了,你那儿肯定不方便吧?”我犹豫着开口拒绝,记得凌涵说过,她是跟同事一起住的。
“我一个人,不存在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再说了,每天两三趟往宾馆赶,住一起我也省心省力。”怎么会是一个人,难道是我以前我听错了,还是一年来又发生了什么变卦。
“你那儿不是还有其他同事在吗?我去了不会影响到你们?”
“跟我一起住的当然也是女老师,昨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她男朋友那儿去了,假期就我一个人。”
“那个,我......”本来还想继续找理由拒绝的,被凌涵打断。
“你什么时候变得胆小了,怕我卖了你?”她挑眉含笑逗,“以前你可是什么都爽快地答应我,怎么现在就扭扭捏捏了?”
“我是不想麻烦你。”我客气的说。
“现在才想到怕麻烦我?”凌涵有些不高兴了,又在怪我不懂得领情吧!
“难得的假期,怎么能把时间都花在我身上,打扰到你就不好了。”唉,我都对自己越来越客套的说辞无语了,完全没有说服力。
“你就当是报答我这些天不辞辛劳照顾你,陪我过假期好了,嗯?”凌涵倒是再接再厉,换了种说法,给我个合理的理由让我无法推脱。
“……”我沉默了一会儿,无可挑剔,然后咧嘴一笑,“好吧。为了伟大的人民教师,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凌涵一再劝说,我总不能不识相地一次又有一次拂了她的意吧。于是在她即将发火前,终究还是应下了。
韦婷知道后,一脸安心对着我说了句“嘿嘿,因祸得福哦!有凌老师看着你,再放心不过”,就拎着行李高高兴兴地回家休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人世界
当晚第一次踏入凌涵住的公寓,没有多少装饰,简单的三室一厅,听她说只有两个人住这儿,还空了一个房间。
凌涵问我喜欢吃什么菜,她出去买。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是一一例举我不喜欢的,还是陈列少数我喜欢的?说真的,各种不好意思。思量了半天,说了句“少荤腥,其他都还行。”
因为来者是客,再加上我是个伤员,凌涵只好百般将就我的口味,并且什么都不让我动手,包揽了所有的饭前饭后工作。
望着她忙碌于家务的身影,萌生了一个奇异的想法:如果真有个人愿意为我如此,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是不错的。凌涵让我有家的感觉。
洗漱对于我这个暂时的“残疾人”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凌涵拿保鲜膜帮我把手臂缠好,以防进水,还问要不要帮忙,我当然说不要了。
在宾馆习惯了几天这种“高难度”洗澡动作的日子,勉强算是得心应手。简单冲完澡套好睡衣,进了凌涵的卧室,凌涵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老师,我睡哪儿啊?”老师两个字,这样子天天朝夕相对,总得喊的。
“洗好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微笑着看我,“你想睡哪儿?”
什么意思嘛,分明就是在打趣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小女人不就是想趁机打压我的气焰吗,如你所愿好了。
“您是主人,当然听你的安排,不过一定要给我被子就行。”我的肚子受不得凉,夏天再热我都得用被单盖住肚子,不然睡不安稳。
“要求这么低啊?”
“寄人篱下又时运不济的,只求基层物质保障。”我斜靠在门边,右手戳着左胳膊作可怜状。
“唉,我又没说要亏待你。”凌涵是个极易动感情的女人,见不得一点悲情的状况,起身向我走来,“我这里是上下铺,刚刚已经铺好床了,你睡下边。”
“下面不是你睡的吗?”我二楞地问。
“上铺你能爬上去?”凌涵憋着笑,还故作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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