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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太爷的保镳。」

「老太爷的保镳?!」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基于好意,来告诉你一些事。」

混黑道的哪会那么好心?那群追着她要砍要杀的黑道,不就个个心狠手辣引

「老太爷要他回去接位,整个松下会的堂口也都这么期盼,偏偏他不愿意,窝在台湾当清洁工。老实说,最近几个堂口的小弟闯了些祸,需要一笔钱。」

方心侬没把清一的话听清楚,脑海里只浮现了一个画面──乐清穿着正统日本和服,脚踩木屐,面露杀气的走在最前头,后面跟了一堆喽罗,突然间要械斗了,他将上衣褪到腰际,露出整背的刺龙刺虎......

「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吗?」

「啊?」

当她愣愣的抬起头,发出语助词时,清一立刻明白整句话她只听自己想听的。

「我知道你和乐清早就上过床了──你以为他猴急的把你抓上床为的是什么?是你手中那张纸。松下会需要一大笔钱,而你,刚好可以填补那个空缺。」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是很合理的。」

「他g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被追,他只知道我欠地下钱庄两千万!」

「难道他不曾怀疑过?」

怀疑......乐清的确怀疑过啊,只是都被她逃掉了......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她的钱,才会耍这些小手段,以为把她拉上床,她就会乖乖爱上他,把钱全给他?

冷冷睇着方心侬脸上不停变换的表情,清一漾出一抹冷笑,随即敛下,和善的教她,「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你免于被那些人追。」

「什么办法?」

「松下会势力庞大,台湾这边的黑道多少得给松下会面子。若乐清回来接位,我想少主的一句话,没有人敢不听。」

「你要我叫他回去?你又怎么会以为他会听我的话?如果他真是为了我的钱,对我更不可能有感情存在,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而回去?」

她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下......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清一离去之前想到了什么,又转头,「对了......」

「什么?」

「唔是什么?」

啪啪啪啪──

「这招高段。」央司从黑暗处走出来,与清一同款的长黑风衣迎风扬了起来。「你所谓的别种方式原来就是这种......利用方心侬来威胁乐清,高高高!呵呵......」

睨着央司从闭嘴闷笑到最后受不了的仰天大笑,清一始终沉着脸,拉开风衣外套从内袋掏出红豆木制的雪茄盒,点起雪茄。

「呼──你怎么会认为方心侬会相信你,而不是相信乐清?毕竟他们两个『关系匪浅』。」央司揩去眼角泛出的泪水,大大吁了口气。

「她对他的信任还没深到能将命交给他。」

「一般女孩子不是和男人发生关系后,就好像那男人是她的天了吗?只要能帮助她的男人,就算要她下海当妓女都没问题。你怎么确定她不是这种白痴女人?」

「这就是利用人心好玩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你就那么有把握,她不会把你供出来?乐清如果知道我们追来了,你还在方心侬面前搬弄是非,到时你脸上可就不只一道疤。」想像着清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被划烂,央司难得心情好,咧嘴奸笑。

吸了一口上等古巴雪茄,清一扬起唇角笑了下。

「如果她对乐清还有一丝怀疑,就不可能把我供出来,因为她想知道答案。」

清一表面对人永远是礼貌有加、笑脸迎人、口气温和不动怒,但实际上......哼,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谁惹了他,他只会加倍奉还。

真该庆幸在他鼻梁上留下疤痕的不是他。

「什么松下会需要一笔钱......说谎也不打草稿。会里除了忠心的手下多,钱更多,哪需要方心侬那笔小钱!」

「她思想太单纯了,过于复杂的谎言只会弄巧成拙。」清一抬头睐向央司,「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别忘了我们是同个老妈生的。」央司指了指彼此。

清一吸了最后一口雪茄后,将烟头在树干上捻熄,扔在角落,双臂抱x的朝央司走去。

「我们就等着坐享其成吧。不出一天时间,乐清会自己找上门。」

「最好有那么神。」央司冷啐道。「对了,我和老太爷通过电话,他要我们立即回去一趟。」

方心侬心情非常沉重。

清一的一席话彻底打击了她,也压垮了她的腰杆。

她垂头丧气的走出树林,月亮终于露脸,冰晶般的光芒沿着她要走的路洒下,替她照亮了路径直达屋口。

「你跑到哪去了?」

乐清的声音突然出现害方心侬吓了一跳,她有点做贼心虚的不敢看他,视线游移的瞟向一旁。

「没、没有啊!我、我只是睡不着,所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她快速想从他身旁闪过,手臂立即被捉住。

「你应该知道自己说谎的技巧有多差劲。」

「我哪有说谎?我说的是实话!」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每次一和他的眼睛对上,她就不战而败。

「方心侬。」

乐清低沉带着严厉口吻的叫唤让方心侬打了个哆嗦,她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

「我要睡了。」

「方心侬,你又想自己跑了是吗?」

见她不语,乐清以为她真又动了想跑的念头,气得抓紧掌中纤细手臂,迫使她面对自己。

「你想被那些人生吞活剥吗?你以为台湾黑道手段还像四、五十年前一样光明磊落?被他们抓到,你以为自己的下场会好到哪里去?被轮暴就算了,说不定轮暴完还推你入火坑,让你日日夜夜只能张开大腿接客!」他顾不得会吓到她,心里一想到她可能会因此遭遇到恐怖的事情,他害怕得浑身颤抖。

「我......」

「你还是不相信我?」

方心侬身子僵了下,想起清一的话......

「我没有要跑,只是听到有吱吱的老鼠叫声,被吵得睡不着,才会起来走一走。」她抬头迎向他打采的眸子,强迫自己不能回避,却看见黑檀般幽深的眸心在闪动,黝黑的脸变得苍白,连表情都僵住了。

方心侬不得不相信清一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再试探。

「前几天我还在流理台上看到一只好肥好大的老鼠,它看到我还不溜,大胆的跟我对望。」她已经感觉到眼前的大男人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脸色也不太好。

清一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怕老鼠。那么其他的──松下会需要大笔钱、他拐她上床只是想以此为要胁,企图得到她的东西:而他,其实是一名潜伏在台湾的伪清洁工,一切都是假的,他和那些追杀她的黑道分子没有两样......

「乐清,你如果再看到那只老鼠,记得把它抓起来喔。」

「......」

「乐清?」她睐着他铁青的脸色。「你怕老鼠吗?」

「我劝你早点睡,免得明天又睡到中午。」他面无表情转身回房。

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她开口,「你会保护我,对吗?」

他停下步伐,侧过脸。「为什么还这么问?」

「我只是想再确定一次。」她摇摇头。

「下午的承诺,我不会食言。」

「就算必须用尽一切办法,甚至是做不愿意做的事,你也会为了我的安全而牺牲?」

乐清转过身在她的小脸上搜寻,似乎在搜寻一些蛛丝马迹......但在她的脸上,他只看见一双诚恳而害怕的眼睛。

冷漠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他朝她伸手,方心侬犹豫了会儿,靠近,让他将自己拥入怀里。

「如果这样的牺牲可以换取你的自由与安全。」

如果这样的牺牲可以换取你的自由与安全......如果这样的牺牲可以换取你的自由与安全......如果这样的牺牲可以......如果......

好烦啊──

方心侬目不转睛的盯着桌面发呆,脑海里不停浮现乐清的话。一直无法让自己去相信他,让她觉得很烦。

「我今天煮的东西很难吃吗?」

「不会,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利申硬是捞过桌上最后一块土司准备大快朵颐。

「还是我今天准备的不够多?」

「不会不会,很多很多。你连安提早上爱吃的稀饭都准备了,还有酱瓜和r松,甚至豆腐r也有,中西式全齐,怎会不够多?」将土司涂上满满的花生酱......嘶──他口水快流出来了。

「还发什么呆?方心侬。」

「哪有哪有,我哪有发什么呆──」利申突然闭嘴,扁嘴哀怨的看着乐清。「我还以为是在问我的意见咧,害我一直回答。」

溥安提忍不住偷笑一声,连忙朝他倚了过去。「你是怕再被他用干海绵伺候,才会那么殷勤吧......你昨天不是搜刮了一堆吗?」

「我怕那些不是全部。」一想到那些硬邦邦像石头一样的海绵块,利申的头便隐隐作痛......他mm顶上的肿包。「我现在头上总共有五个肿包,不碰都痛。」

「可以想像。」

「心侬,你一大早就在发什么呆?」乐清将她手中捧着的马克杯栘开,这才唤醒她。「你不好好吃早餐,在发什么愣?这早点有问题吗?」

「没、没有......」

乐清将一块已经涂满她最爱吃的草莓果酱加r玛琳的土司塞进她手里。

「快点吃,等下就要出发了。」

溥安提一早来便告诉他们,台东这边的堂口已经知道他们落脚在这里,找到这幢屋子来是迟早的事,他们必须立刻换地方!

「安提,待会心侬跟你们一起,我骑那辆摩托车尾随在后。」

「没问题。」

方心侬闻言抬头,对乐清投s出乞怜的眼神。

「我不能和你一起吗?」他说过不会放她不管的。

「你坐车子比较安全,如果那些人跟上,我一个人还能将他们甩开。」乐清一面收拾杯盘,一面交代,「安提,我们先约好地点,半途会合。」

方心侬还想再抗议,却再也没有机会开口。

猛男侦探社再次动员,乐清将行李整理好全扔上藏在树林里的小发财车上,然后与溥安提他们将这幢屋子恢复原状,最后将木板大门拉上、落锁。

乐清一身黑衣,长腿跨过重型摩托车,手里抱着赛车用安全帽,黑发被风吹乱,比真正要玩赛车的赛车手还帅。

「你们沿着滨海公路接高速公路,我会想办法在预定时间内到达会合地点。」

见方心侬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乐清以为她在害怕,轻声安抚,「安提会保护你。」

「喂,我就不是人喔?!」坐在窗旁的利申老大不高兴的嘟囔。

乐清决定把利申的话当耳边风,发动引擎后看了方心侬一眼,在自己心软之前快速离开。

「乐清的顾虑是对的,摩托车机动x高,要甩人很简单,小货车比较没那么醒目,也比较安全,对你来说比较好。」溥安提试着解释,安抚方心侬。

方心侬低头沉默了会儿,再度抬头时已换上一脸笑盈盈,像是强打起j神。

「屏东住的地方是不是找好了?」

「在路上我会请朋友打听。你放心,他们不会背叛我。」

一旁的利申连连点头。「对啦对啦,安提那挂『朋友』不敢背叛他啦......又不是想被符水伺候。」

溥安提眯眼睐了利申一眼,很是不满。「你以为他们对我忠诚是因为我的符水吗?」

他这么一说,利申倒是唔了一声陷入沉默,半晌才努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是对你的地位产生的忠诚。行了吧?」

「地位?」先有日本未来黑道少主的乐清,现在又多了一个身分可能也很神秘的溥安提......她真的觉得头好痛。

她是不是该后悔找上这家莫名其妙的公司?

利申将脚踩上前方置物箱,老大不高兴的抱x。

「这家伙叫溥安提。」

方心侬皱眉。「我知道啊。」

利申叹了口气。「清朝末代皇帝叫溥什么的,你知道吧?」

「知道啊,溥仪嘛。」大家都知道。

「那就对了。」他不爽再解释下去,不然溥安提又要对他露出奸笑,要他下跪磕头!

不懂。

真的不懂!

方心侬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深深皱眉看着生闷气的利申,再转头望向正笑得很愉悦的溥安提,来来回回数次后,她眉头锁得更紧了,指着正在开车、已经快乐翻天的溥安提。

「你不要告诉我,安提是溥仪。」溥仪早死了好咀!

对于她愚蠢的回答,利申一连数下头撞向车窗,颇有想死的意味,未了才双手握紧,想像手中是方心侬那纤细脆弱的颈子──

「他叫爱新觉罗·溥安提!你懂了没啊?!」

爱新觉罗......爱新觉罗......方心侬想了又想,突然大叫,「爱新觉罗?!」

利申赏她一个「你总算懂了」的表情,痛苦的趴靠着车门动也不动。

「安提是清朝皇族后裔?你骗人!」

「原本皇位应该是属于我们这一脉,所以严格算起来,我是清朝皇族的『余孽』。」溥安提的语气里有一丝自嘲。

「对对对,是余孽!你自己知道是余孽就好了!」利申连忙点头。

溥安提瞪了他一眼,随即沉下嗓子,严肃的叫唤,「小申子,还不跪安?」

利申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向溥安提──

「你真以为自己能复辟啊?!」

「好吧。」溥安提从丝绸制的宽松短唐装里抽出一本杂志,方心侬睇了眼,立即面红耳赤。「我手上这本刚从属下那儿得来的敬献品──花花公子欧洲j装特别版,就自己私藏好了──」

「喳,小申子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利申唱作俱佳,右手还叠在左手背上,一副卑微低贱的哈巴狗模样。

请完安,他立即伸长身体,一把抢过溥安提手里的杂志,窝到门边去,流着口水、鼻孔喷着兴奋的热气y笑的翻看。

方心侬笑翻了,眼角甚至还飙出了泪水。

揩着眼角,她心里很清楚他们两个一来一往只是想让她开心,暂时忘掉烦恼的事。

小发财车要上高速公路前,溥安提便发现后头有诡异的车子跟随。原本只认为是自己太多疑,但几次转弯、小路的测试后,发现后头的车真是跟着他们的!

利申原在睡觉,但被溥安提那种「乐清开车法」给摇醒,拉下墨镜朝他睨了眼。

「你什么时候跟乐清学的这招烂开车技术?」

溥安提在经过一个路口时,不打方向灯紧急左转,突来的举动让车上的人东倒西歪不说,快车道上的车子看见一辆小发财不要命的横切过自己面前,立即紧急煞车,一时间咒骂声与煞车声此起彼落──

「溥安提!」利申一张俊脸黏在车窗玻璃上被挤得歪七扭八。

「闭嘴!」刚才那一下已经让他吓得想尿裤子了,利申还吱吱喳喳叫个没完!

「溥安提,我们要上高速公路,你回转做什么?!」

「我们被跟踪了啦!」溥安提也受不了的吼回去,握着方向盘的手经刚才一役,吓得频频颤抖。

不不不......不要......她不要被那些人抓到......挤在他们两个中间的方心侬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娇弱身子抖个不停。

利申闻言转过身趴在后车窗上往外看,果然有一辆黑色随着他们做出不要命的举动。

「为什么会被跟踪?」利申不相信的再转头确认一次,接着爆出怒骂。「乐清那家伙在做什么?他不是说会甩掉他们吗?」

乐清......方心侬呆滞的抬头望向利申。他说过会用尽一切办法保护她的──

你以为他猴急的把你抓上床为的是什么?是你手中那张纸。松下会需要一大笔钱,而你,刚好可以填补那个空缺......

清一的话像条滑溜又狡猾的青竹丝,偷偷的溜进了她的心里,使她的不安、不信任像湖面上的涟漪不停扩大......

溥安提从后视镜看见一辆摩托车突然c进两辆车中间。

「乐清在后面!」

乐清!方心侬一听,整个人转向后车窗──

黑衣骑士回头望向身后追兵,朝溥安提举起大拇指比比后面,再指着前方。

「他比什么?」利申不解的发问。

「他要我们加速,他会负责收拾后头那辆车。」

「耍什么帅啊。」利申不爽的嘟囔。老实说,他骑摩托车的姿势......真***帅!

「啊──」方心侬突然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利申赶紧转过身,将脸贴上玻璃。

后头的二手野狼二一五正以不要命的姿态在路上蛇行,不时挡在前头,在意图将他撞倒时,又迅速驶离的行凶范围,逼得那辆车无法加速还得不时踩煞车。

「干得好!」利申击掌叫好。「我一定会将珍藏多年的杂志拿出来小小奖励他一次!」

「他这样好危险!」乐清的出现化解了她的忧虑。或许并不如清一所说,乐清是为了钱才和她在一起,或许有可能是为了......方心侬嘴角慢慢多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

「看不见车子了!」方心侬再度尖叫。

「真的吗?!真的吗?!」利申像小孩子一样爱凑热闹,方心侬一叫,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将脸贴在玻璃上。

「乐清大概成功把那辆车拦在后面了。」溥安提瞧了眼后视镜。

「这么说我们安全了?」方心侬松了口气。

此时车上的行动电话响起,利申连忙接起。

「乐清,你真帅!把那群人拦在后面了......我们在哪里?喂,安提,我们现在在哪里?」

「上面就是高速公路匝道。」

「乐清,我们要上高速公路了......嗯,好......」

车子突然在匝道入口被一辆莫名其妙的车子挡住,溥安提紧急煞车,车子反作用力往前一顿,利申整个人飞到前头,一张脸又往玻璃上黏。

「溥、安、提!」

利申的叫嚣还没断,已经看见从那辆车走下三、四名硬汉,身上穿的短衫露出刺青,不是虎就是龙和蛇,凶神恶煞的朝他们冲来。

车里三人见情况不对,溥安提连忙倒车,车轮转不到一圈便传来撞上东西的声音,朝照后镜一看,后面也被一辆车挡住──

「乐清!你***真的把那群人甩了吗?」利申紧抓着电话嚎叫。

方心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抢过利申手里的电话,因为那群人在尝试打开车门未果后,有人已经拔出枪了!

「乐清,快来救我!他们已经把枪拿出来了......你说会保护我的!」拿枪的人准备用枪托击碎窗玻璃,她吓得连声音都在发抖,眼泪不争气的滴了下来。

「你叫他快想办法,我快撑不住了──」溥安提死命拉住把手,不让外面的人打开门,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怎敌得过三、四名硬汉呢?

外面的人对着车内叫嚣,举起手中枪托,高高落下直接击向玻璃,几次撞击后,玻璃出现裂缝,然后越裂越碎,轻易的以手肘就能击破车子的安全玻璃!

不需要以蛮力,只需把枪伸进车窗内瞄准,溥安提他们也只能乖乖停止挣扎。

「啊──不要!乐清救我!乐清,你说会保护我的!你回日本去!回去!回松下会去──」

溥安提与利申一听见「松下会」三个字,惊讶的转头看着方心侬,纳闷她怎会知道乐清的事,结果他们两个一闪神,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很「r脚」的被逮住了。

一名硬汉将方心侬手里的电话抢走,拦腰抱住她拖往轿车里。

「放开我!放开我──那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们?!放开我!放──」她还没叫完,后脑勺一记剧痛,眼前一眩,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心侬......心侬!该死!」电话那头声音没了,只剩机械化的嘟嘟声,乐清气得重捶仪表板。

她刚说了松下会,还要他回去......乐清脸色难看到极点,想也没想直接拨电话到日本,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有礼貌的声音从彼端传了过来。

「这里是松下宅,请问找哪位?」

「叫清一来听!」乐清的日语非常标准。

电话那头的总管愣了下。

「少主?是您吗?」

「少主」两个字让乐清怒火中烧,抓着电话大吼,「妈的,谁是你的少主?!去把清一给我架过来!」

总管再度愣了好久,哀怨的想对他动之以情。

「少主,您什么时候回来?老太爷想您想得紧呀!还有大小姐也是,他们俩茶饭不思,就等着您回来团聚......」

「聚你妈的!我现在没空跟你讲废话,去把清一叫来!」

总管微微啜泣着。「少主,您连老臣都不想了吗?想当初您可是老臣把屎把尿带大的,您三岁还会尿床,半夜跑到老臣房里来,也是老臣把您尿湿的被褥拿去洗的......呜呜,您被老鼠啃了一口,也是老臣半夜带着您上医院急救......呜呜......想当初您打算从宅里逃走,也是老臣替您掩护的,那时老臣被老太爷修理得好惨呀......少主,您还是不想老臣吗?」未了,老总管收起哭音,很认真、平静的再问一次。

乐清听见自己额边的青筋发出爆裂的声音,他得咬紧牙关才能忍住气。

「把、清、一、叫、来!」

老总管深深叹口气。「老臣真没人缘,一手带大的少主竟然不想理老臣了。唉......」

老总管搁下电话,随即有人接起。

「我是清一。」

「***清一!你在搞什么鬼?!」

被召回日本的清一拿远听筒,待乐清的咆哮变小声后才继续接听。

「少主。」

「告诉我,你对方心侬做了什么事?!」

「......」

「清一!」

「方心侬?方心侬是谁呀?是少主认识的人吗?」清一发出几声假笑。

他全身的筋脉已经被这两个人气断了!

「清一,你再继续跟我打哈哈,我会让你非常后悔。」

清一的笑声瞬间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低沉的嗓音。

「怎么会这么问?」

「她知道松下会。全世界最有可能向她说明我的身分的,只有你们这几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不一定。你的哥儿们也有可能。」

「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那么......你打这通电话的意图是什么?」

「马上放了他们。」

「放了?」清一呵呵笑了,音调却是冷到极点。「松下会不会做出绑架人这种事,你应该最清楚。否则我们大可光明正大把你架回来,绑在会长椅子上一辈子。不是吗?」

不是松下会?乐清心头一凛,有很不好的预感。

「少主,我听说那女孩惹了大麻烦......惹上台湾有名的黑鹰帮。」

「这下你的消息又开始灵通了!」乐清气得怒吼。

「噢,快别这么说。前些天黑鹰帮的帮主才来日本会见老太爷哩,那天我刚好在老太爷旁边,才会听见黑鹰帮帮主想要她手上的彩券......彩券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清一带着嘲笑的口吻反问。

彩券?他一直知道方心侬被狂追有问题,如果是欠地下钱庄两千万,区区两千万可以逼得黑鹰帮的人倾巢而出,那么这些人也缺钱缺得太厉害了,所以他打从一开始便认为她被追的理由很牵强。但彩券......

见乐清不发一语,清一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哎呀,少主不知道吗?方心侬中了台湾乐透呀!黑鹰帮就是为了她手中一亿三千万的头彩奖金穷追不舍。」

「你说她中了一亿三千万?」

「是呀,不然你以为黑鹰帮的人会为了头奖以外的奖金倾巢而出吗?对了,忘了跟你说件事,黑鹰帮帮主来找老太爷帮忙,说若是他们把方心侬杀了的话,希望手下能暂时避居日本几年。」

「他答应了?」乐清眯起眼。

「还在考虑。」

乐清捏紧拳头,握住电话的手紧到泛白。

「他不能答应。」

「噢,很难耶,黑鹰帮帮主献给老太爷一块台北的土地,作为松下会在台湾的g据地,老太爷很满意那块地唷。」

「清一,不要让我在你的声音里听见笑意!」

「哎唷,真糟糕。」清一仍是乐不可支。

「有什么办法?」

「办法呀......会长的命令,没人敢不听,黑鹰帮帮主也对会长言听计从。」

他明明知道这是清一的计谋,目的是在引诱他自动回日本接位,可是他却很悲哀的必须自己踏进陷阱里......

乐清牙一咬,闭上眼沉静数秒才张开眼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拳头,一拳拳往他身上打。

「大家听从的是松下会会长的命令,唯一的办法就是会长换人。」

「哎呀,少主你愿意回来接位了吗?」

「***,马上派人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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