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赶来宫中的这段时间,方寰令人送来热水。
被血浸染的亵裤黏在皮肉上,得小心翼翼地褪下来,才不会使血液凝固的伤口重新冒出鲜血来。方寰看得心中揪痛,可是这般狼藉的伤确实是他亲手造成的。难怪慕尘对他若即若离,他打起人来的时候的确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对方。
方寰用热毛巾轻轻擦去慕尘臀上的血渍,洗净了再擦,没过多久,整个盆子的清水就变红了。
等处理好之后,他给慕尘的伤用了宫里上好的药。
在这个过程中,看着慕尘脸上即使晕迷也细汗密布,方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好好地过日子吗?
方寰温柔地抚摸着慕尘湿漉漉的头发,深深感叹。
老太医风尘满面地赶来,过个年都要忙活,对此他心底是有些埋怨的。本来可以和儿孙满聚一堂享受天伦之乐的,却要进宫为皇上的男人看病。
唉……
想到这里老太医不禁有些纳闷,皇上年岁可是不小了,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子嗣的问题?虽说他生有一个儿子,但身份却不行,时至如今,皇上登基十多年,竟是没立过一个太子!
老太医的手特意在炉子烘热了些,才走到床前为慕尘号脉。
看着皇上最心疼的人,老太医实在想不通这男人有什么好,若是个规规矩矩的倒也罢了,偏偏和皇上三天两头对着干又惹上一身伤,而皇上却对他那么执着,真真是一段孽缘啊!当然,这所有心里话他都没有对方寰讲。
老太医把手指搭在慕尘的手腕上,停留了许久才收回。
“他怎么样?”方寰着急地问道。
老太医斟酌着话语才出声:“公子受了风寒……”
话还没说完,方寰抢道:“朕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
老太医毕竟在宫里德高望重,根本没有被方寰的架势吓到,而是捋着灰白胡子缓缓道来:“公子之所以高烧不退陷入晕睡中,其因有三,一是受了风寒未及时防治,二是以往的病根未除被引发了,三是皇上的责打让他受了惊吓。”
方寰脸色一顿,在老太医面前也不摆出皇帝的威严了,而是放低声音问道:“该如何治好他?”
“皇上,这病自然得慢慢治,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老太医示意侍者拿来药箱,他取出针夹摊开,并让侍者点燃药草制成的熏香。“公子汤药未进,如今又昏迷不醒,不如先让老臣为公子施针。”
方寰低头看了一眼慕尘,点头允诺,随后解下慕尘的衣衫,让慕尘趴在自己腿上以防他突然醒来胡乱挣扎。
侍者将针逐一熏过才递给老太医,老太医在慕尘光裸的背脊上找准穴位,才将针慢慢匀力扎入那光滑完好的皮肤之中。
皮肤上立马渗出细小的血珠,饶是方寰心硬如铁,看着这过程剑眉轻皱,觉得自己背上也有针扎般的痛。
整个背部未扎到一半,慕尘便醒了过来。老太医针刚一刺进他的皮肉,他便本能地挣扎起来,方寰不得不用手固住他。
“唔……”慕尘发出极压抑的声音,在又一根针扎下来的时候,便现出了哭腔。
他的肩背一耸一耸的,小声地啜泣着,想要逃脱这痛苦的酷刑,却无奈被方寰按得稳稳。
听他一直哭,再看背上间隔的红点,方寰心都碎了,抬头用眼神询问可否就此结束,老太医果断地摇头,拈起一根熏过的针,语重心长地说道:“若拖下去,公子病情恐怕加重,到时候就难治了。”
方寰无奈,只好用手抚摸慕尘的头安慰。
慕尘却越哭越厉害,针扎入皮肉的疼伴随着药效带来的麻痛蔓延到五脏六腑,偏偏还逃脱不了,干涩如枯井的眼又冒出泉涌般的泪来。他的手紧紧抓着方寰的袍子,身子一抽一抽地颤着,脑袋下的绣锦床单一片濡湿。
方寰更受煎熬,最后想也不想地把手伸到慕尘面前,道:“受不了的话咬住它就不疼了。”
慕尘愣了几秒。
方寰等着他的反应甚是焦急,十分担心慕尘不肯,身为皇帝向妃子献殷勤被拒绝,那当着太医的面得多丢脸。
可当慕尘真的张口咬住他的手掌时,方寰顿时脸色一僵:这家伙还真的用力咬呀!尽管手掌的肉被慕尘尖利的牙齿抵得发疼,他却没有抽出来,任由慕尘泄恨般深咬着。
慕尘果然不哭了,老太医一把针扎进他的皮肉里,他就用吃奶的劲死死咬住方寰的手。
到针灸结束,慕尘满身是汗睡过去了,而方寰也满头大汗。
老太医注意到方寰手掌上那深陷的一排牙印,关切道:“皇上是否要敷药?”
方寰不着痕迹地将蜷曲发颤的右手收拢进袖子里,淡淡道:“不必了。”
老太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令侍童收好药箱,自己执笔开了药方。
方寰拿来看了几眼,发觉和之前那个年轻太医写的一样,心中瞬时释然,剑眉微挑,对侍者提醒道:“将药研成药丸。”这药熬成汤必定苦涩难入,慕尘这喜好甜食之人定是没喝完一口就吐了,到时候又不肯喝药耍脾气,方寰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慕尘气得又打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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