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在那西心里一闪而过,他听雷说完之后就在心里叹了口气。雷说过的这些话他之前也没少讲,可人家愣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搭理他。没用的。
结果就被打脸了。
那西惊讶地发现克洛薇亚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焦距,一回过神就“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好半晌才在两人的安慰之下缓和了情绪,她好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穿着湿衣服哭下去,便一边抽泣一边往自己身上甩了个魔法,只见衣服布料吸附的水分瞬间被剥离,克洛薇亚将它们汇聚成一个球,扔回到湖泊里。
少女的脸色一片惨白,又因为哭了一场而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整张脸看上去病态十足。
事情有了转机,雷和那西齐齐松了口气。见到克洛薇亚仍然不自然地蜷缩着身体,雷询问:“克洛薇亚小姐你还好吗?要不现在就回去吧?出了这种事相信任务没完成主教大人也不会怪你的。”
“我没事。”克洛薇亚又怎么可能答应现在回去,在及膝的浅水区域溺水窒息的事情面前这两人知道都已经够她懊恼不已,又怎么可能提前回去把这事情讲给更多人听:“我休息一会儿,采集千蒲草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那西和雷对视一眼,自然知道他们是拗不过这位贵族小姐,只能带上采集用具再回到湖里。
这回两人也没有再分开——或者更应该说单方面跟随那西的人由克洛薇亚变成了雷,只是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譬如说,雷是有在认真干活的。
大概只是怕他也出什么事?要是雷真的这样想那也太傻了,这么浅的水域也就只有克洛薇亚那样本来就对水有心理阴影的人会出事。
对雷的好感让那西将两人其实是对手的事情选择性遗忘了,他在心里玩笑般地自我调侃了一番,随即摒弃杂念开始集中注意力。
就在他专注于水面之下,一边扫视一边捕捉千蒲草的影子时,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却是主动提起了牵扯到两人立场的关键点。
“对了,如果那个赌约失效了的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雷的声音好近!
那西一回头就见雷居然就在他身后,用几乎是贴着他的距离站着,不知是吓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心脏跳动的频率猛地加快!脑中只来得及窜过“为什么居然没有听见他靠近的声音”这么一个念头,那西就听他又抛出一个问题。
雷问道,“你不是温斯顿的仆人,没道理继续跟着他吧?”
第15章
如果不是雷今天全程都和他在一起,如果乔夫瑞的失踪再晚发生个一两天,那西发誓他一定会把乔夫瑞的失踪算在雷的头上。
毕竟雷在岩石湾湖泊刚问过他那种问题,他的那位贵族主人就出事了,怎么看待这事情都很可疑好吗!
是的,乔夫瑞失踪了。
就在那西和雷离开城主府的这天里,这个贵族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在自己的房间里失踪了。根据伺候他的仆人说,乔夫瑞大人午间说要进房间小睡一会儿,结果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都没见人出来。这位贵族大人平时最烦被人打扰,因此也没谁敢贸然去敲门。他失踪的事还是因为城主大人有事要和他谈,派了人去请,下人们这才发现这位贵族大人的房间里根本找不到他的踪影。
仆人们都吓坏了,也根本没人有那个胆子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在乔夫瑞房间里翻找,这位坏贵族大人的坏脾气可是相当的深入人心。后来还是拉尔夫和温斯顿一起匆忙赶到,才让人在他房间里仔细查找了一番。
当时在场的众人都有所目睹,那宽大的床上整洁得连一丝皱褶都找不出来,这意味着说要睡午觉的人进房间后连床都没沾上就出了事,按照房间里摆设等情况,拉尔夫和温斯顿都赞同乔夫瑞是被人带走了的这个猜测。
可后续来的一系列问题都让拉尔夫感到棘手,乔夫瑞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和温斯顿对着干,根本也没见他和别的贵族有过过节,顶多就是对仆从们刻薄了些——只是贵族们不都那样?就是最常受到苛责的雷也是完全清白的,他和那西跟着克洛薇亚离开哲里城去做任务,拥有杠杠的不在场证明。
城主大人左思右想,只能再一次把这事情交给了治安官去查……他上一次将魔法师费莱西奇怪死亡的事交给治安官还没有消息呢,这会儿又一桩悬疑案件压过去,下了必须彻查的命令,也不知道这位可怜的治安官又要愁掉多少头发。
出了这样的事情,乔夫瑞原本带到哲里城来做客的那些仆役自然呆不下去了,两名平时深得乔夫瑞信赖的仆役兵分两路,一个留在哲里城等消息,另一名则带着一起来做客的仆人们回海之都时尔曼城——乔夫瑞的家族所在地去通传消息,他们很快就会再带更多的人回来加入搜查主人行踪的行动中来。
要知道乔夫瑞和温斯顿的家族都是时而曼城中能排得上号的大贵族,家族成员可能被绑架,这是非常严重的事了。
事到如今,温斯顿和乔夫瑞之间的赌约自然是无法继续进行了,雷作为乔夫瑞新买回来的仆从,也会被带回时尔曼去。
那西刚对一个人产生些好感,并且对方似乎也对他有着相同的好感,他以为自己终于也能有机会交到一个朋友,却没想到马上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机会溜走。
……一定是那个诅咒应验了吧。
那西呆在城主府门口,目送去时尔曼城的队伍消失在渐沉的夜色中,一边想着雷脸上那充满了遗憾的笑容,一边如是想。
少年在夜色中站了良久,直到手脚都冻得冰凉,才抬脚进了城主府。
与那西所想的一样,晚饭后,温斯顿把他喊去见了一面。
和第一次那西与他在房间里谈交易时一样,赫尔守在门外,黑发贵族坐在高脚圆桌边,优雅地端着瓷白的茶杯,平静的视线凝视着茶杯中的红茶。
“……我第一次见到乔夫瑞那家伙,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温斯顿平静地开始叙述:“那时他在他家的庭院里,抓着一柄木剑打大他五岁的仆人,那仆人为了讨好他,捂着肚子就地倒下装死,乔夫瑞那小屁孩立刻就高兴地笑了,然后,他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我,……那以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这是讲故事的节奏?
那西于是坐在温斯顿的对面,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他知道,此刻的温斯顿其实只是在有感而发,并不需要他发表任何言论。
“乔夫瑞不是一个会听长辈们说话的家伙,我和他做了十多年的朋友,这么久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我打赌,偶尔也爱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打赌,虽然不爱听话,但是如果赌赢了他,他就会做到你所要求的事。从时尔曼来这里之前,克林家发生了一些事……在那之后,乔夫瑞染了毒瘾,克林家的长辈们寻求我的帮助,我就将乔夫瑞带到了哲里城来,和他打赌也是为了帮他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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