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从镜子里瞄他,忍不住顶着吹风机的噪音说:“昨天,谢谢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喝多了,让你受累。”
百里屠苏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师兄客气了。从前都是你照顾我,难得有机会报答。”
两人认真对视一眼,陵越笑笑,没吱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百里屠苏似乎打算把这场不咸不淡的对话进行下去,“那么,师兄你打算怎么办?”
陵越心理咯噔一下,“嗯?”
百里屠苏说:“你的病……你的身体,打算怎么办?”
吹风机骤然停下,房间里静得发闹。
陵越呆呆地看着镜子,说不出话。
百里屠苏说:“……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不好的预感在扩大,陵越强装镇定:“记得什么?”
百里屠苏低头摸了摸鼻子,尴尬。
“算了,就当我没说。”转身走。
轮到陵越追过去在他屁股后面转。
“内个,屠苏,师弟……我昨天喝的实在多,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屠苏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嗯。”回答得倒是简单。
陵越心理越发没底,试探地问:“我、我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难道他那个秘密轻易就交付了?
屠苏叹口气,转身面向他,认真地把手按在他肩膀上:“师兄,我觉得,你这病,最好去大医院,好好看看,别耽误了。其实我觉得你……”
陵越脸色惨白,呆立当场。
屠苏说:“师兄,你放心。”
……都这样了怎么能放心!
陵越抱着头,瘫坐在床边。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他自我责骂,简直不想活下去。
他甚至开始推演死亡的后果。
如果上了天台,纵深跳下去,肝脑涂地,一定会上社会新闻版面。然后记者会对他背后的故事深入挖掘,然后自己身体上的缺陷会被当成猎奇事件,挂着一个悲悯的标题,实则内容是世界真奇妙。
要不然冲到马路中间,制造一场事故,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这样的话,尸体也许会被解剖,身体的秘密仍旧有曝光的危险。
活,活不好;死又死不起。这就是陵越目前的处境。
屠苏坐在床边,耐心地陪着他。
平时话不多的他充当了话唠的角色。
“师兄,我理解你的心情,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无助。你的性格太有责任感,以前师傅让你带着我,你就手把手地教,所有难题都留个自己。我的意思是,谁都有无法一个人完成的事。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随时乐意效劳。”
陵越苦笑:“谢谢你的善良。但是这件事,谁也帮不上忙。”
屠苏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要灰心,我可以帮忙问问国内外学医的同学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
陵越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影响生命。”
屠苏说:“师兄你太不把自己的事当回事。你这样多久了?”
陵越说:“……前天拿到的体检报告。”
屠苏说:“你之前就一直没感觉到什么?”
陵越说:“……几年前开始……每个月会有几天……我只当是肾炎或者工作忙压力大……可以不说这个话题了吗?”
他感到自己被剥光了身体躺在手术上,成了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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