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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了吐舌头，揽上她的脖子，说：“澈。”她一口咬向我的肩膀，我吃疼的看着她，努努嘴，没有说话。

过了几天，得到了程董事长的召见。这回程澈开着车，熟门熟路的去到了家门口。她每次到这个地方脾气总是会变得不好，眼里眉间都有隐隐的阴郁与暗藏的暴躁，我抚了抚她的手背，抓在手里，她看向我，勉强一笑。

我说：“该害怕的是我吧，你别那么凶的脸，我看了心惊。”

她拉着我进了门，程家的当家人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拿着一张报纸正在看，整间房子那么大，却没有多少人气，满目的富丽堂皇却显得空空荡荡的。她带着我走过去，老爷子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我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射过来，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程澈不客气的说：“人，我带来了，有话快说。”

老爷子缓缓的开口，是沉重的音色，他说：“我要见她，并没有说要当着你的面和她说话。”

程澈脸色很不好，简直快要暴走。我觉得很奇怪，她好像只会在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脾气臭的不行，当然，欺负我的时候不算。我有点佩服自己到了这个关头，还在思考程澈的行为动机，但下一刻我马上被拉回了现实，程澈说：“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忙抓紧了她的手，她回过头困惑的看着我，以为我是紧张却见我要说话的样子。见她转过头，我便轻声说：“没事没事，别急。”她说：“这个样子吓到你了？”

我笑笑：“没有，你上次比较吓我。”

程老爷子拿起手边的手杖顿了一下，说：“有完没完！”

程澈转过头，说：“有什么话现在说。”

程老爷子冷笑了一下，说：“我只想和她说，放心，我又不会吃了她。看你们现在情深意浓的时候，我还动不了她，免得你下次过来就是毒死我了。”

程澈想说什么，我却抢在她之前开口对她说：“没事，我一个人可以。你等我就好了，我可打不到车。”

她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对程董事长说：“好，那我在这里等你们，她少了一根头发，你就等着你的商业帝国倒闭。”

“真狠心啊，我现在才发现你的确很适合做程家人，或许比你弟还适合。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以后程氏传给谁？”

“反正到时候你也管不着了。”

程董事长拿起手杖，干笑了两声，就上楼去了，他看了我一眼，我放开程澈的手，对她笑笑，跟着上了楼。

老爷子指着一张有些年头的檀木椅子，叫我坐，我依言坐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等他开口。他威严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让空气都凝固了半分。

他审视了我很久，他越不说话，我发现我开始变得放松了开来，反正，他不动我的话，他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我的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又有何惧？

他终于开口，说：“林感，女，曾经是小有名气的平面设计师，因故意伤人入狱，出狱后在程氏做了一段时间。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

“我很好奇，程澈喜欢你什么？我以为她不会有什么东西是在乎的。”

“那你得去问她了。我不知道。她在乎的东西很多，但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她对您这样的态度，是因为您夺走了她在乎的人和事太多。”

“呵，说得很了解她似的，更何况我们两父女的事和你没有关系。我是生意人，我找你过来，只是想和你谈谈条件。”他坐在椅子上，眼里是藏不住的精明算计。

“什么条件？”

“你留在她身边，当然要付出一点……”他似乎在找合适的词汇，我猜测道：“代价？”他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代价。”

“你认同我在她身边？”

“我不是那么蠢的人，你们现在的关系，我若是强硬插手，她会做出什么事我不敢设想，我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公司了，但又不能把程氏拱手送人，她是最后的继承人。当然我也不打算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她，我想林小姐也是聪明人，知道你只要呆在她的身边，等我死了，你得到的远远不止现在我给你的，你当然也不会走，我也不必下这一步棋。”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说：“程董事长真是什么事都不忘算计，果然是商人的头脑。”

“年轻人，你的讽刺语气会让你陷入很危险的境地，难道你不知道，喜怒形于色是很不好的吗？其实我想做的事情，对你来说也是易如反掌，你不打算听听吗？”

“我似乎没有理由不听。”

“你说话太冲，我不喜欢。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不多，真的不多，还是收敛一些为好？难道你在家就是这样和你父母说话的？”

“不，我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影响的人，所以程澈的情绪能够轻易牵着我走。更何况，我对抛妻弃子的人没什么好感。”

“难不成你能保证你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我直视他的眼睛，说：“没有人可以轻易许一辈子。没有人可以保证爱可以持续一辈子，但在她需要我的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离开她。”

他不置可否，却对我说了他的条件。

走下楼的时候，我有点愣神，程澈看见我的表情，迎了上来，问我：“怎么了？他说什么了？”我摇摇头，她以为我不想在这里说，便牵起我的手，准备走。我问她：“你不和他说再见？”

她想了想，走上了楼，没过一会就下来了，拉起我的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没有说什么，她也不问，只是总是关怀的看过来，我只好对她说：“专心开车啦，没什么啦，他没有为难我啦。”

她一脸的不信：“他没和你说什么重话？没叫你离开我？不可能，他是不是让你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

果然是知父莫若女，但我只是说：“真的没有啦，放心啦，就算他要我的命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啦，开车开车，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今天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