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专业的模特上台,接连出场,绚丽得让人眼花缭乱。我听见有人低声议论,一片称赞声,我手心有点紧张,不知道接下来,我的设计展出的时候,是否能够得到别人的青睐。看着自己的设计成型,被展览,有种把内心给别人看的感觉。最后导师告诉我,这次算是比较成功了,虽然有点小小的争议,但毕竟是打好了头炮,总算是,熬出头了。
只是导师问我:“Lin,为什么你不用自己的名字?”
我告诉他:“这个名字是一个新起点,同时我也希望有一天,导师您能看到,这个名字在服装设计界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Bevis,在一个月之前回了来,他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答应和他交往,但前提是,他得找一份安定的工作。我笑笑,说:“你舍得安定下来吗?”
Bevis有点难过,但又焕发起精神来,他说:“说实话,不太舍得,我很喜欢到处走,但是,我也没说过我不喜欢安定,如果有心爱的人陪着,平淡的生活也会有趣一些吧。”
我笑笑,和他说,“我要走了,下次来中国玩,记得来找我,最好带上你的姑娘。”我一眼眼看着他的房子,每一件家具,每一处我停留过的地方,我喜欢的书房,以及大大的窗子。Bevis的相机我没有还给他,他说下次去中国的时候,再还。
像是一个约定。
程澈来接的机,我觉得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但她模样一点都没有变。我们恢复了从前的生活,我依旧是她的小职员,她依旧是我的大老板。
生活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她始终是令我欢喜的女子。法国归来,我没有再急于去追求所谓的成功,我开始静下心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开始认识到,只要我还是我,她会在我的身边。我曾以为,船与舟相遇在海洋,发现彼此在同一片海,便要舍弃其一,才可共同前行,然而若是舟愿意把船的缆绳结于她的舟身,不要求把船舍弃,而船亦愿意接受舟的绳,不要求把舟舍弃,亦是可以同行的。
说来,不过,两厢情愿,而已。
我慢慢地思考我的初衷,等哪天,我可以双手捧上,我那爱的诚意,那时候我会问她:“是否愿意穿上,但不必为结婚,只是为我而穿。”
惟命
程澈晚些时候要去应酬,我一个人闲来无事,便往“正应如此”走,本想与两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叙叙旧,被告知老板外出了,却不料遇见了许久未见的徐唯悠。说起来也这家咖啡厅倒是我那么多朋友都爱来的地方,一次次的相遇竟然也在这里。
想来徐唯悠算是我生命中不可否认很重要的角色,她是我爱的启蒙,我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会偶尔想起自己的前任,虽然徐唯悠似乎算不上是我的前任,却是我切切实实爱过的人。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在遇见程澈的时候变得畏缩不前,想爱而不敢而不能。幸而程澈走近了我,算起来,是我的幸运。即使程澈有许多举动,我现在依旧不能清楚明白,她是个有自己独立想法的人,很多时候我猜不透她,但没关系,她若不愿说,岁月会代替她告诉我,如若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即使只活到六十岁,时间还很长。
这家咖啡厅也是她介绍给我的,为此我才能遇见后来那么好的朋友。即使后来我入狱一半是因为她,一半是因为我的冲动,但我真的已经放下,对错是非从来难辨,事已至此,只要法律没判我重刑,程澈没判我死刑,那已经是万幸。
今日忽逢,是有许多感慨的,她与友人坐在那一头,我静静坐在另一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呢?她的话于我,已经是无轻无重,若能听见,好事也不过是微微一笑或者坏事也不过微微苦恼,不会影响我生。她忽而见到了我,愣了一下,话头也就中断了,她的友人见状,扭头看她所看的方向,又回过头,似乎是问她:“怎么了?”
我才惊觉,我和她的关系,顶多是问一句:“你在干什么?”而无心去问:“你怎么了?”这种漫无声息如水浸入内心的悄然,是时光赐予的不可否认的变化。
我端着烫唇的咖啡端坐,她似欲起身。我摆摆手,拿起咖啡遥敬她,竟有种拿着酒杯的感觉,微抿一口,是咖啡的苦涩,而非啤酒的苦涩,这,我还是分得出来的。咖啡之苦,让人清醒,啤酒之苦,让人买醉。
她重新坐下,与友人继续话题,我闲拾一本书,缓慢翻阅,寂寥无人在身侧,亦可打发时间。若偶得一篇好文,不必立即与人分享,在脑海中荡漾几回,有了自己的见解,于空闲时,再与枕边人述说。一切急的事情,我都不想做,也愈发觉得做不来。
不知为何,她与友人匆匆结束了话题,不过前后十分钟左右,我只翻了两页书,便见她出现在我身前,神色有点不自然,她说:“好久不见。”
我看了看她的四周,同行友人已经不在视野范围之内,我便询问:“不会是我打扰你们了吧,这不是我的本意。”
她脸色有些许戚戚然,又或许是我的主观臆想,她问我:“可以坐下吗?”我回答:“当然。”她坐下了,又点了一杯咖啡。
她说:“听说你去法国了?”
我合上书,对她说:“刚回国,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她又问:“最近过得好吗?”却又好像不需要我回答,她立马又说了一句:“我最近过得还好,准备结婚了。”
看着她好像要证明什么似地,我只好笑笑,说:“那就恭喜了,是否准备邀请我?”
她说:“如果你愿意,那当然好。”
“可是我不愿意。”
她愣了一下,说:“为什么?莫非……”
她迟疑了很久,没有说出后来的字句,我只好打断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想,程澈不会乐意我去的。”
徐唯悠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说:“你如此唯她命是从?”
“那是我愿意的事情。”
徐唯悠不知为何突然放松了些,她的手部肌肉不再紧绷,些微的放松了,她说:“我突然在想,如果我当初和你在一起了那会怎么样?”
我松开握着杯子的手,双手交握放在后脑,整个人往后靠在椅子上,笑着说:“这个假设不成立。”
她说:“那如果我后悔了现在想和你在一起呢。”
“你不会的。”我笑笑,又说:“都是要结婚的人了,犯什么混?”
“我倒想知道她比我好在哪里?”她不甘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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