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岙对路家不算熟悉,统共只认识路吟白房间这一块,和祭祀的那个后院,路吟白当然熟悉,但对现在身体的状态却不习惯,常常想走正常的路。
两个人磕磕绊绊找了一会儿,在路过饭厅的时候迎面碰见了路妈妈和林越的妈妈。
路吟白条件反射就想躲,被唐岙立即拽住了,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儿,听两个女人说话。
林越的妈妈和路妈妈未嫁前算是密友,今天出了这样的事,路妈妈显然要好生安慰对方,但她的神色却十分复杂,若不是林妈妈太过伤心,应该是能注意到的。
“不哭了,不哭了啊宝书。”路妈妈一边轻轻拍着林妈妈的背,一边有些不经心地安慰。
宝书是林妈妈的闺名,林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昨天还好好儿的,还跟我吵架,说祭祀完了他就要离开,我还骂他……呜呜……骂他说养他还不如养条狗!我现在……我怎么就……”
路妈妈眼睛里也含着一点儿泪水,但始终没滚下来,她轻声安抚了一阵,安排人扶着林妈妈去她房里休息。
唐岙看完全程,“啧”了一声,“阿姨好镇定。”
路吟白毫不意外,妈妈曾经警告过自己,证明对活祭这件事一清二楚,以她的位置,路吟白也并不指望她。
唐岙看路妈妈坐在饭厅里出神,便拽了拽路吟白,“时间不多,继续找吧?”
路吟白沉吟片刻,却摇了摇头,“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妈肯定知道林越关在哪儿。”
唐岙便十分听话地跟着他等,等了一会儿开始蹲下来逗一旁草丛里打盹的猫。
猫对他这样的本来就敏感,被他恶意捉弄,简直不能忍,叫了两声之后就背对着他走开了,唐岙看着那一扭一扭的屁股,乐不可支。
一旁路吟白原本有些紧张,眼角瞥见他的行为,顿时无语,深觉自己当年到底脑子搭错了哪根筋,看上这样的蠢货。
他踹了一脚唐岙的屁股,“我妈要走了。”
唐岙拍拍屁股站起来,“她会去哪儿?”
路吟白一边跟上去,一边说:“我妈跟林妈妈关系好,就算不能违背我爸的命令,恐怕心里也很不好受,总会想着怎么才能补偿一点,她前两天还跟我说,不要让学妹留在岛上,大约就是怕我爸把学妹这个外人做祭品,如今换成了林越,她心里只会更难过。”
唐岙眯了眯眼,“那以前死了那么些个人,她就不难过?”
路吟白沉默下来,他的手始终和唐岙交握,此时微微收紧了手指,无声地晃了晃。
唐岙没再说什么。
两“人”跟在路妈妈后头,在路家宅院里东绕西绕,最后在一进十分偏僻的小院子里停下了。
这院子恐怕从路家建成起就没什么用处,野草丛生,窗棱屋檐下都是晃晃悠悠的蛛网,唯独门上干净许多,挂着一把大锁。
“你家里真是守旧,多少年了关人还是这么一把锁一落,换了我早就跑出来了。”唐岙看见锁就不高兴,啰啰嗦嗦地说了几句。
路妈妈过去敲了敲门,里头没什么动静,路妈妈眼圈发红,小声说:“林越,阿姨知道你肯定很怨我们,但是阿姨和叔叔也是不得已的,每隔五年,海神就要一个活祭,我们家费尽力气,希望不动村子里的人,可是这次你实在是……”说到最后,路妈妈忍不住捂着嘴啜泣起来。
屋子里头终于有了声响,林越大约是走到了门边,“我本来还不知道叔叔他们抓我做什么,原来是这样……我爸妈知道吗?”
路妈妈哽咽着说:“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向来只有路家人才有资格了解。”
“那阿白肯定也不知道。”林越笃定地说,“要是他知道,这破岛他早八辈子不会来了。”
路妈妈闻言哭得愈发厉害,泪水顺着她的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唐岙神色平静,“假慈悲。”
路吟白深知自己没有资格发表任何评论,他们俩看着路妈妈在门口哭了好一会儿,说了些没用的话,才离开了院子。
路妈妈前脚刚走,两人后脚就穿过门进了屋子。
林越正坐在地上,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地上摆着个碗,碗里装着水,路吟白正琢磨着怎么让林越能看见自己,就听唐岙“啊”了一声,他正要转头问怎么了,紧接而来林越的一声惨叫就把他吓着了。
林越指着他,“阿阿阿……阿阿……”
唐岙饶有兴趣地接道:“白!”
果然林越磕巴着喊了出来:“白!”
路吟白无语,他也明白应该是时间到了,没好气地使狠劲捏了一下林越的脸,林越脸上有些看不出的肉,他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路吟白就很喜欢捏他。
林越又惨叫了一声,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喃喃道:“我终于精神不正常了吗?怎么忽然阿白就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了?”
路吟白难得耐心地说:“哥们,好好看看,这是真的,你没疯,我也不是鬼。”
林越捂着脸上被捏得生疼的地方,绕着路吟白转了好一会儿,又摸了好几把,摸得一边的唐岙暴躁不已,才将信将疑地问道:“阿白,你什么时候有特异功能了?”
路吟白想了想,还是让唐岙现身了,不然没法解释,待会出去也要靠唐岙,反正林越经过这么一茬应该也不会再回晨星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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