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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也不是可以吃的东西，但是鸟可以吃。它们的确不一样。”柯有云出口的话让轩辕念着实吓了一跳，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小嘴微张，还未柯有云能读懂他的话而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云云会读心术啊！

这人，虽然已经熟记自己的话，懂得在敌人面前不可让情绪泄露，但是在自己人面前，总是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罢了，算了算了，这样也好。

“笨蛋，是你自己说出来了，我可没那么厉害。”

“云云很厉害啦，云云知道飞机是什么，念念就不知道，念念是大笨蛋。”侧身靠近，一腿毫不客气地搭在柯有云大腿上。小脸几乎贴上柯有云的脸颊，那嘟起的小嘴淘气地挑逗着柯有云冰凉的肌肤，每次动动嘴都能轻触在柯有云的脸上，那濡湿的感觉还不赖。

“你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告诉过在这个世界上血缘至亲的柳春阳，别人，告诉与不告诉自己并不在乎。可是，轩辕念……他若想知道，告诉无妨。

“云云会离开念念吗？”若是告知会导致柯有云离开自己，那么他不听，也不想知道。

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多了解柯有云一点，他已经渐渐成为可以让柯有云依附的男人，为了柯有云他正在努力地长大，他相信有朝一日柯有云一定会看到他的努力付出。

☆、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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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给予的安全感还不够吗？为何他还会如此不安，想不明白。

“念、念……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不说、其实你不说我永远不会懂……很多人都说过我性子冷，这我明白，但我不介意，因为我是柯家人，本性使然。……柯家人都是这样，别人不问我们就不会说，或许懂或许不懂，我们很少在乎别人在想什么，也几乎不介意别人怎么评论我们。对柯家人而言，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已经足已，祖母曾对我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懂。”提起自己最敬爱的祖母，柯有云停了下来。一直在旁边默默倾听的轩辕念用指腹抹去柯有云眼角那抹晶莹剔透。

也不管干不干净，轩辕念轻舔了拇指的液体，咸咸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柯有云的泪水。

柯有云侧过头，不解地看着轩辕念，瞳眸混沌，不知道是不相信轩辕念会这样做，亦或是不相信自己会流泪。

抓住轩辕念还想塞进嘴里的大拇指，柯有云将它拉到自己面前看了看，凑近，闻了一下。

啊啊啊——！这这这……呜呜，念念今天起床有漱口……真的，不骗人。

若说柯有云这个动作让轩辕念措手不及，那么柯有云下一个动作则让轩辕念花容失色。柯有云抬头含住轩辕念可爱的大拇指，尝到了不一般的味道：“咸的。”

“……那、那、那个眼、眼泪是咸、咸的。”轩辕念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说起话来竟然结结巴巴，煞白的脸色不难看出柯有云对他造成的影响。

“眼泪？”那是什么东西？

“嗯、呃……嗯，就是人在、在情绪变化的时候……可能会……”轩辕念的话还说完柯有云又问：“为什么我会流眼泪？”

……这个可难住轩辕念了，他又怎么会知道……啊、啊啊啊，他知道：“因为云云在思念祖母。”

心里酸酸的，轩辕念即开心又难过。柯有云有情绪变化当然是好，可是想到柯有云第一次为人落泪，而那人却不是自己，就有些嫉妒。他嫉妒，当然嫉妒咯，云云是他的。

“祖母是我们家最具有人情味的人，我们不懂的事情她都能帮我们解决，我们最不擅长的人际关系也是祖母来维持的，我们都很喜欢祖母。祖父是个很冰冷的人，他只在乎祖母和家庭的荣誉，父亲和两位伯父都像他，若不是祖母要求一定要有一个流淌着柯氏家族血液的孩子，父亲也不会和母亲结婚，也就不会有我……可惜我也不像她。那天，是祖母的生日，应祖父的要求，我们所有的人都回来，连在外不爱回家的堂兄们也都回来了。那本来是祖母一年中最高兴的一天……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她会在那天看到我死去。……其实，我觉得那样还不错，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我听见了她对我的在乎。我原本以为，她并不在乎我……”平淡地诉述着自己死亡的事情，仿佛只是他编造的谎言激不起一丝波澜，此时的他早已转回头望着远方的白云，偶尔停顿一下，轩辕念也会耐下性子静静等待。

“……很多东西我都不懂，有问题或是疑惑你就直接来问我，你不问我真的不懂。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害怕，难道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直到说这句话柯有云才转过头直视轩辕念的眼睛，“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柯有云的问题让轩辕念感到很难过，心中揪痛，原来他一直都很自私，都只在担心自己，忘记了站在柯有云的位置上替他考虑一下。越想越难过，原来在这段感情里面，最不该责怪对方的是自己，最自私的还是自己，泪水盈满眼眶，豆大的金豆儿串珠般落下：“云、云云，对、对不、对……对不起，云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念、念念不是故意的，呜呜，念念真的不知道，念念真的不知道……”

“笨蛋，这不是你的问题。”自己落泪自己却毫无自觉，而后知道也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看到轩辕念掉眼泪，心里却是闷闷的，不开心。

这是傻瓜，明明不是他的问题，为什么要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哪是委屈就能哭。

“呜哇呜哇，呜呜……都是念念的问题，呜哇……是念念的不对……”一哭起来就要没完没了。不知该如何安慰人的柯有云只能从怀中摸出早上时被轩辕念塞进怀中的方巾，连擦拭都不会，搞得轩辕念眼眶周围都微红了一片。

见状柯有云也不敢再擦，看着轩辕念抽泣的委屈模样，心里竟责怪自己的直言。

“……你不想知道飞机是什么了吗？”想起刚才轩辕念在意的问题，柯有云灵光一闪地抛回这个问题。

抬起朦胧的双眸，透过泪帘望着柯有云，轩辕念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过了一会，又点点头：“想。”

抽泣到无法平躺，柯有云拉着他到树旁坐下，将其拥入怀中，娓娓道出轩辕念想要知道的一切。

暮春三月的春风打在身上，在寒凉中带来了太阳的温暖。平静的声音是最好的安慰，靠在自己最想要的怀抱中，轩辕念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要不安了。他要给予这人温暖，而不是要索取温暖，只有付出了，才可能会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