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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内高手一齐冲到奉天逸房中,竟也没有伤到他什么。男人只匆匆忙忙地踢开林若夕的房门,确定他是否遭到攻击。
“怎么了?”林若夕见他还活着,惊了惊。
“我想说的是。。。杜悠没死。。。”奉天逸平静地看着对方,道,“是沐语枫安排我下江南的。而起程的日子,便定在,你——林若夕出发后的一日。”
林若夕一震,冷笑起来。完全将心思放在杀杜悠的事上,而没有注意到奉天逸后自己一步来到温城。想来。。。他会在雁山游历,除了拜祭已死的父母,更多的原因是知道杜悠就在此地吧。。。
因为盖鑫中了进士,形式大变,他是奉司空岚的命下江南。而做的却是,帮皇帝司空玄杀了杜悠!因为岚王是绝然不会愿意杀掉这个商人,从“有些”利于皇帝的形势变成“完全”利于皇帝的局面。
而十三岁那年,从假太后蚕儿口中得到傅乘月的消息,并调查、策划烧掉涯月山庄的那一天起,林若夕一直都是皇帝最大的心腹。甚至接近十王爷,也只是为了将来的一日,将他踩着脚下,埋葬在皇帝安排的华丽坟墓之中。
沐语枫知道了吧。。。
并把这一切告诉奉天逸。。。而这个正直的男人不太相信,直到现在亲眼鉴证了满屋的杀手却唯独自己安然无恙地留在房中。
杜悠和奉天逸这样一次接触,已然定了大局。。。而自己却可笑地败露了行迹。。。
因为太过轻视沐语枫的存在,而一败涂地。。。此刻的林若夕却没有心思考虑心中的不甘,他开始心不在焉地聆听着还在厮杀的死士,戚然想到一向忠于皇帝的林机必定倒戈跟了奉天逸,并派遣手下将旅店团团围住。
“呵呵。。。”林若夕凄冷地笑着,他用手掩着额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慢慢抬起头,眼神厉烈道,“我现在已然没了帮手,对你够不成什么威胁。”
奉天逸不语,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现在想去一个地方,陪我吧。”说着,林若夕径直朝楼下走去。
越过林机旧时的部下,奉天逸摇首表示没事,便静静地跟着林若夕又一步一步地上山去了。
还是停歇在半山腰的涯月山庄,林若夕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那时,林机满心找傅乘月,让她一个人在家。结果,无人问津的情况下,就这样难产死了。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娘,以致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而死,一点也不关我的事。但我却很喜欢林机。喜欢那个从来对我只是漠不关心的爹。”只是轻描淡写这样青涩的感情,林若夕每每提到林机的时候,却总是奇异地满眼写着希望,“十三岁那年,他嫌我碍眼,将我送去江南读书。在途中遇到了山贼。我躲在轿中,听到男人们被杀时撕裂叫声,而那些女人,被拖到角落凌ru。我很害怕。怕到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山贼头头掀开轿布,看到了我。我突然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林若夕笑了笑,靠近奉天逸道:“被男人压。。。真的好痛啊。。。就像。。。。一把刀毫不留情地刺进身体一样。。。”
只闻一声“嘶~”,林若夕一把匕首猛然捅进奉天逸的腰部,曾经他对林机说过,奉天逸伤他的每一分每一毫,他都要明明白白讨回来!
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刀,流淌着鲜血,奉天逸剧痛地喘息着单膝跪地,复杂地看着大笑的林若夕。
“不过,那没什么。只是痛得几天下不了床而已。那个男人好像很喜欢我,对我一直不错。等我花了一些时间,取得他的信任以后。就找了个机会,把那山贼头头买到男馆里去了。后来,山寨里那些他昔日的部下,几乎每个人都到男馆里上过他。”好像在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林若夕一直嬉笑个不停,“不过,这件事告诉我一个道理。就是养人,一定不能要些乌合之众!这点傅乘月就完全做到了!”
林若夕想了一会儿,动动手指,突然将插在奉天逸身上的刀拔了出来。血飞溅而起,沾染在自己脸上。曾经让林机如此疼过,看着对方现在痛苦不已,林若夕感到阵阵快意。
“傅乘月是先帝的妃子。她聪慧不已,也有浩大的家世。这么争强好胜的女人却选择逃宫。。。真是令人惊奇。”林若夕把玩着带血的刀子,看着奉天逸只忍痛地缄默连啃都没啃一声,“先帝爱静妃。据说,很爱很爱。傅乘月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斗法,到了最后,先帝还是会站在那个女人身边庇佑她和她的儿子司空玄。她便觉得这个游戏无趣了。因为认识到必输无疑,完全失去兴趣的傅乘月就带着自己的所爱远奔天涯,逍遥自在。这些是蚕儿告诉我的。”
“那个代替娘的假太后?”奉天逸艰难地说着。
“是啊。那个女人,其实是先皇留给司空玄的继位礼物!这不是很可笑么。。。明明是先帝自己要生下的孩子,最后却要亲手将他们一个一个地送上西天。知道逃宫的傅乘月已经怀孕,先皇害怕,生下的若是儿子,便会对太子有威胁!表面上出于稳住傅家而留下的蚕儿,真正的价值。。。就是,她是唯一知道你母亲下落的人!”
是林若夕。。。竟是林若夕导演那天的杀戮。。。已然猜测到下文,奉天逸突然释然地笑了。在这一刻,感觉到超脱的轻松——因为终究是被无人可依的惧意击败的人生,只能在复仇的枷锁与束缚中得到生的解放——到了如今才知道,以为会执着一生的恨意远不比上林若夕一刻的执念。那便是惩罚——从涯月山庄毁掉的那一刻,林若夕便在绝望的谷底无可救药地抓住那根叫希望的蜘蛛丝,岌岌可危地在这场他自己一手成就的纠葛和恩怨中不断痛苦地丧失着什么——春蝉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静静望着将自己深深埋葬在夜色中的男人,奉天逸知道林若夕从一开始便在发疯!
“林机不是很爱傅乘月吗?他这么爱她!我就要傅乘月死!”林若夕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
“值得吗?林若夕。。。真的值得吗?为林机这样执着一生。。。”
。。。
“这个世上。。。除了他,我什么都不要。。。”林若夕的笑宛若永远躲在深幽夜色不经意的昙花一现。
为什么明明满满充斥着痛苦的爱,却会让沉迷其中的人看到哪怕一丝值得展颜、值得回首、值得延续的虚幻的幸福。。。
奉天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捂着汹涌流淌的血液,一步一步地走着。
林若夕没有阻止,仅仅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慷慨。他拿着匕首,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一个潮湿的、深不见底的黝黑洞穴。一盏虚弱亮光的孔明灯好似再也载不动那“放”字的重量,幽幽落在两人之间。
“好累。。。”
摇曳的烛光渐渐照亮洞穴,林若夕见奉天逸紧贴着洞壁,缓缓地蹲坐下来。而他脚下的每一步都踩着奉天逸滴落在地的血,清晰地踏出一行黑色的足迹。
“我站起来的时候,你没有再刺我一刀。我以为。。。你就这样把我放了呢。。。”奉天逸闭着眼睛,笑着虚软地再度开口。
林若夕冷哼道:“别说你这样根本撑不过一个晚上,就算熬住,你认为我会是纵虎归山、心慈手软的人吗?”
奉天逸涣散地想了一会儿,反问:“若我死了,你又如何在林机面前自处?他当真会因为你是他的儿子而放过你吗?”
林若夕心中一滞,奉天逸一番话好似在嘲笑自己在林机心中连微薄也称不上的地位,忽而残酷一笑,他绝美地启口道:“你在向我乞讨吗?。。。可是。。。他越是不舍得,我越是要你死!”
奉天逸渐渐收拢了表情,缓缓开口:“其实,我只是希望你会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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