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宣见他转身走远,急道:“屠苏,我不骗你,那欧阳少恭心思叵测,你莫要再上他的当……你回去后也别告诉他见过我,你如果想知道真相,记得来锦屏山顶峰最大的那株古松旁找我……”
百里屠苏气息一滞,缓顿片刻,再度提步疾走,而后青宣的声音便一句也听不见了……
百里屠苏回来时,院子里不见欧阳少恭的人影,左右找人问了一圈未果后,便看到欧阳少恭正从外面回来。
他将买来的东西递给了欧阳少恭,欧阳少恭看了一遍,称赞道:“之前我还担心你头一回自己出门,会迷路,没想到半点也不曾错。……对了,出去这半天,可曾看到什么新鲜物事?”
欧阳少恭这么一问,百里屠苏自然想起方才碰到“青宣”一事,他目光微闪,犹豫着摇了摇头。
欧阳少恭像是随口那么一提,见他没什么好说也就不再追问,拿了买来的那些东西,一旁做自己的事去了。
见他走远,百里屠苏拿出自己随身带的那本札记,坐在一旁翻了起来。欧阳少恭早上告诉过他,上面是他自己平时所记下的法术法诀,还有重要事项的备忘,但他今天一早就被差遣出去办事,因而也没有好好翻过。
现在得了空,他就好好地翻一遍。
当他看到“屠苏”两个字时,不由得心头一跳。竟然真的有这个人!为什么,少恭会对着他,无意中唤“屠苏”?
晚膳过后,欧阳少恭令百里屠苏去另一间房中独自练习心法,练满两个时辰再回来。百里屠苏调息打坐,心绪却难以宁静,支撑了一个时辰已是大限,他隐约知道,练气之时最忌心浮气燥,否则容易走火入魔,干脆不作继续。
他一人独坐,耳边隐隐传来欢声笑语、琴鼓丝竹之音——那是“春香阁”大厅处传来的声响,隔壁欧阳少恭的房间却是声息皆无。他有些不安,干脆去看看欧阳少恭此际在做什么。
房中,欧阳少恭手握一则书卷,却是在看书。
见他提前进来,也不讶异,只淡淡说了一句:“今晚不要练功么?”
百里屠苏道:“不练了。”
欧阳少恭道:“罢了,此等烟花之月,看来你练功也难清净。”
百里屠苏也不知怎么应他,想了想道:“少恭,你在看什么?”
欧阳少恭忽而一笑,目光睨斜:“我在看……你从前看过的书。”
我从前看过的书?百里屠苏不免有些好奇。他走到欧阳少恭的身侧,待看清了书上内容时,立时骇了一跳。
——那书分明是画册,图上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正在行那云雨之事。
百里屠苏虽没料想他看的竟是这样的书,他虽记忆不全,可不似当初心性懵懂,总归知道这图上所示之事究竟是何意,一想到他说是自己从前看的书,面上顿时一红,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欧阳少恭却全然不顾他尴尬,拉着他坐下来,他合上书页,指着那题目道:“《春宵戏秘图》原是帝王传乐图,真本世面流传极少,赝本却不计其数,这本更是赝本中的赝本了,文与名全然不对,你看……”他翻开内页,“‘情意合同,俱有悦心’,分明是《□□》上之文,倒教它用在此处,颇是可笑。不过,这画风倒有些意思,人物内蕴灵气,千姿百态,神情各异,且肌理细腻,很是栩栩如生,可见作画之人虽托了别人名字,倒也有几分水平。此外,亦有一些新奇的姿势可略为一观……”
他一幅一幅地打开给百里屠苏看,并不时从旁点评,如往常闲聊般口吻,全然不似谈论是风月之书、风月之事。可却苦了百里屠苏,他看着图上那些姿态,脑子里轰轰作响,许多模糊的片刻飘来闪去,教他心跳耳热难以自已,到了最后,全然不知欧阳少恭说的是什么。
“……云溪,你可有在听?”
“什、什么?”
欧阳少恭将书扔去一旁,深深地凝视着他:“你方才神游物外,可是想起了什么?”
百里屠苏一怔,有些难以启齿地道:“少恭,我……我好像,有一种熟悉之感……”
“哦?”欧阳少恭好以整暇地看着他,“你说说看,是怎生熟悉了?是这画熟悉了,还是?”
“不止,不止是这画……”
“还有什么?”
百里屠苏实际行动回答了欧阳少恭的问题。一个长吻之后,二人皆是心荡神移,百里屠苏不需要再问,欧阳少恭也无须再说,身体的记忆已经让百里屠苏确定了所有的事情。
欧阳少恭笑道:“近来身体不畅,你我倒有数日未曾亲近。既来了此风月之地,自是该做一些应景的事,都道良宵苦短,我们亦不可辜负了。”
百里屠苏听后只觉得心头突突乱跳,强掩激动道:“少恭之言,莫不敢从。”他欺身上前,打横抱起欧阳少恭,将人重重地压在了锦被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进入倒计时收尾了~~
☆、江都(二)
待云收雨歇后,暮夜已深,百里屠苏确认欧阳少恭进入了熟睡,再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锦屏山位于城郊三里外,百里屠苏一路腾翔,倒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顶峰之上,只有一株古松,高大苍劲,叶似华盖。
“屠苏!”
身后传来了青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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