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道:“俗话说子承父业,朝中似你这般的老臣不在少数,早早就将自己儿子培养起来,推荐给本王做了官,怎地一直不见你的儿子啊?”
“犬子不才,不是块治国打仗的料,所以没有推荐给大王。”
夫差不慌不忙:“寡人且问你,令子今何在啊?”
“不瞒大王,犬子在齐国,由齐臣鲍牧抚育。”
“哼。”夫差冷笑一声:“你既然身在吴国,为何要将儿子送去齐国?哈哈,寡人知道了,这便是你一直阻碍寡人伐齐的理由吧!”
伍子胥慌忙跪下:“大王误会了,臣是不希望犬子卷入国家纷争,才将他送至外国。而且,臣劝大王不要攻齐,也都是出于吴国考虑!越国在后虎视眈眈,应当先平定越国才是呀!”
夫差听伍子胥又提越国,不耐烦道:
“除了越国,你还能说点别的事么?”
伍子胥一脸凛然:“事有缓急,臣认为当前吴国的最大威胁,乃是越国……臣怀疑宫中有越国奸细,且有大臣通敌卖国!”
夫差笑道:“那你倒是说说,奸细是谁啊?”
“大王明鉴,这吴宫中,从越国来的,不就只有两个人么?”
西施和郑旦在屏风后相互看看,都是一脸凝重。
可夫差却忽然一脸怒气:“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这样明有所指,是怕你背地里的勾当被人发现吗?寡人看你现在是太不冷静,开始胡言乱语了!速速出去,回家闭门思过,三日内不要来上朝!”
伍子胥还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一众军士不由分说轰了出去,只好咬牙切齿地走回了自己府中。
他刚刚退出去,夫差便转向群臣:
“伍员将自己儿子托付给齐国,又一力阻止寡人攻齐,难道这不是通敌卖国?众位说说,寡人应当怎么处置啊?”
伯嚭拱手:“伍将军毕竟是两朝元老,又年事已高,想保自己血脉也并无什么差错……只不过……如果大王不处置,恐怕难以服众呀。将来大家纷纷效法伍将军,那我吴国岂不是没有人了?”
夫差点点头:“说的不错,此罪当五马分尸也不为过。不过伍将军毕竟是两朝老臣,寡人还得想个办法留些面子给他。”
庭下群臣有一些随声附和,有一些却对伯嚭怒目而视,却都敢怒不敢言。
伍子胥在家中愤愤一夜,寝食难安,天快亮了,才悠悠睡去,谁知刚浅浅睡了一会儿,家丁便喝有吴王旨到。他慌忙起床更衣,一脸凝重地出来接旨。
他知道,这道旨意准没好事,不是削官,就是削权。做好了万全准备来到传令官面前,却见到传令官捧了一把剑来。
见伍子胥已到,传令官展开竹简,念了起来:
“大周吴王谕。大夫伍员子胥,私通齐国,密谋篡逆,本应受五马分尸之刑。寡人念及伍员毕竟并未铸下大错,且是两朝老臣,建树甚多,特赐属缕剑一柄,使之即刻自刎,不得有误。”
伍子胥见状傻了眼,他想了一万种可能,独独没想到夫差会这么绝,直接赐死!他不甘心地将那谕令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又拿起剑看了半晌,这才颓然坐在地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伍子胥仰天长啸:
“昏君呀昏君!可怜我伍子胥一片忠肝赤胆,处处以吴国为先,到头来竟落得这般下场!也罢,也罢,总不至于做了亡国之臣!”
他神色坚毅地擎起剑,架在脖子上。从小跟着伍子胥的老管家伍狄泪流满面地奔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那传令官道:
“大人,大人……一定是有误会,伍大人从来对吴国一片忠心,怎么可能谋逆啊!”
伍子胥冷冷道:“伍狄,你别求了,如今是大王要杀我,他也是奉命行事。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死后,在我的坟头种一颗梓树,待得树木长成,再打一口棺木给我。另外,将我的双眼挖出来挂在东门外,我要亲眼看着越军攻进姑苏城!”
伍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哆哆嗦嗦地点点头。伍子胥圆睁双目,哈哈大笑,双手一用力,笑声顿时戛然而止,鲜红的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染红了衣襟和面目。他扑地倒下来,兀自恨恨地看向晴空,却已然气绝。
传令官回报夫差,将伍子胥遗言转述一遍,夫差气得跺脚:
“好你个伍员,死了还要骂寡人一番!你不是想看吗?我让你一辈子也看不见!”
他吩咐军士用麻袋将伍子胥尸首整个裹了,又在麻袋里放了些大石头,叫一条船拉到长江江心,就这样沉了下去。
可怜伍子胥一介英雄好汉,竟然落得一个沉尸江心的下场!西施和郑旦听了,皆是暗自唏嘘。从个人角度来讲,伍子胥这般名垂青史的英雄好汉,是让她们敬佩还来不及的,可现在,却要去害他……也不知道将来的史书会怎样写,会不会有人知道,这个伍子胥,其实是被两名女子所害。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坑了个好人。
叁 情归何处
☆、三十三、怀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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