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忽然面色一滞,哼地苦笑了一声,鼻子一酸,差一点流下泪来。
“娘娘不开心么?这可是大王的长子,想必也是太子的不二之选啊!”
郑旦假意笑笑,心想太子又如何,还不是难逃死亡的命运。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注定了难以长大成人,她本来是不关心吴国太子会怎样的,可这是她的孩子,她实在是不希望……
小婴儿很是健壮,哭声很吵,太医怕吵到郑旦,便吩咐人将他暂时抱走。郑旦只匆匆见了那婴儿一面。
西施见众人走了,叹口气道:
“你准备如何?难道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越国杀了?”
郑旦摇摇头:“我不会任他们为所欲为,等阿友长大一些,你们便将他带走吧!”
西施道:“你如今,还觉得范蠡做得对么?”
“他……范大夫或许对我残忍了些……但也并没有什么错处啊,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阿枝撇了撇嘴:“无家,我在战场上第一次遇到你,是那样的英气逼人,出手不凡,平素里也是足智多谋忍辱负重,怎地到了范蠡这里,就变得这样小家子气?你真的这样包容?”
郑旦听阿枝一连串说出好多文绉绉的话来,想到必定是西施在阿枝面前为她不平,说过这样的话,向西施看看,西施低下了目光,嚅嗫道:
“无家 ,你不要再骗自己了。”
郑旦面无表情地望着西施,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愤怒、不安、凄惶都发泄个空。
西施懂,郑旦她原是明白一切,不过欺哄自己一场,今日到了图穷匕现,才终于绝望。一个女人要到了如斯田地方才死心?就像一条鱼,对水死了心。
“想通了?”西施轻轻问。
郑旦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抽抽噎噎地说: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欺欺人,让自己苦苦受罪。等我身体恢复了,就带着阿友,和你们一起走罢。天涯海角,逃亡也好,隐居也罢,总好过这般左右摇摆。”
西施有些愤怒:“不是你不好,你好得很,是范蠡和勾践的错!”
郑旦摇摇头:“不,是我不好。”
谁好谁坏,她心其实衡量的清楚,但谁让她爱上了呢?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容忍包涵。不信他变心,怜惜他失察。他不好,是呀,但她舍得承认他不好?即使她放弃了,她也不舍得。
忽然间有个折子递了进来,西施接过来一看,狠狠道:
“粮草司的折子,今年吴国地里颗粒无收,他们问是否可以开仓放粮。伯嚭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这折子给你?国库能否开仓是夫差说了算,他怕人怪罪,所以让你定夺么?现在前线正在打仗,国库就这么点粮食,还叫越国借走了那么多,现在要么保民,要么保兵。保民,那晋国军士的粮草就要接济不上,保兵,吴国就要哀鸿遍野,伤了民本!这不是给你出难题么!我去找伯嚭理论!”
郑旦挥挥手:“算了,他既然将这折子递过来,你去了也是白费口舌,他就是不想这事牵连自己,怕夫差回来治他的罪。你去帮我叫国库官员来,此事我自有定夺,唉……”
西施向着阿枝点点头,不多时国库的官员来了,抱拳向郑旦问安。
“李大人,粮库还有多少粮草?”
“尚有十万石左右。”
“放五万石粮草下去,先将饥荒稳下来,留五万石给前线军士,拖到大王回来再说。”
“开仓放粮,需要大王手谕。”
郑旦挣扎着坐起来一点:“你只管先放粮,大王在晋国,来回一个月,一个月要饿死多少人!出了什么事,就说是我逼你的!怪不到你头上!”
粮官只得应下,摇着头退了下去。
三日之后,粮草如期放了下去,吴国百姓一片欢腾。
郑旦在坐月子,太子友也回到了她身边,郑旦越看那孩子越喜爱,可每每想到他即将遭遇的厄运,便又暗自悲伤起来。这一日忽然来了两封折子,一好一坏。
好的是,夫差在晋国大胜,已经打到了都城下面,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开始返回,坏的是,越国竟然向吴国宣战了!
为了攻打晋国,夫差带了许多精锐之师,只留了老弱病残在吴国。越国竟然凑齐五万训练有素的兵马,半月之内连下六城,快要逼到姑苏城下了。
吴国群龙无首,群臣一团乱麻,想点兵请战,却无兵可点,无人可请,伯嚭称病在家,郑旦的寝宫被大臣们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管她尚在坐月子,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搅得她头痛欲裂。
“娘娘,您做过大将军,请上阵卫国呀!”
“无家正坐月子,你们却让她带兵上阵?你们也有妻子,将心比心,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西施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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