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欢摇摇头:“我不知道,大概希望你走得远一些,遇贵人相扶持吧。”
阿枝没有说话,定定地站了片刻,随即脚下生风,毫不犹豫地飞身出了房子,消失在深夜中。
作者有话要说:
☆、五六、卷土重来
三日之后,夫差重新回到朝堂,吩咐人将西施郑旦打入冷宫之中,又没收伯嚭四分之三的家产,将他官职卸掉,却仍留在身边。
自然有人将阿枝的事情如实禀报给他,夫差想着这阿枝虽然杀过吴国不少英勇将士,但是守城也有些功勋,便未去理会她一个江湖中人。在夫差看来,现在当务之急乃是恢复战争损失,重振吴国,西施三人的事,与之一比,已经是是芝麻大点的事。
奈何吴国内耗太久,许多忠臣良将都心灰意冷,早早便离开了吴国另谋明主,军队又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百姓又饥又饿,反叛四起实在难以缓和。夫差三个月内日夜操劳,瘦成了骨架一般,却始终无力回天。
按照西施和郑旦所交代,越国至少应该有五六万精良军队,仓廪充实,百姓富足,实在与吴国天地之差。在伯嚭的建议下,夫差只好割了三座城给越国,商议三年休战。条约刚签完,他便当即削了三万士兵填充到百姓中从事农商。
法令刚执行了不到半月,忽然从越国传来一个极其令人惊讶的消息。越国竟然撕毁约定,带着五万大军卷土重来,口号乃是“不诛夫差,誓不返家”!
“勾践怎么能如此歹毒,不怕天下人耻笑!”西施听了消息,有些心急,以如今的吴国,根本不是越国对手!
郑旦道:“你还没看清么,这世间,无非成王败寇,当年越国被耻笑,不过是因为他败了,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他能灭了吴国,历史由他写,被耻笑的,反而是吴国。”
阿枝摇摇头:“这次我那边都不想帮啦,打过来倒好,咱们趁乱逃走罢,住到我娘那里去。”
她已经将自己的身世与这两人仔细交代过,西施和郑旦早就想去拜祭一下,奈何守卫重重始终不得出。
“帮什么,他们争斗是他们的事,现在一点也轮不到我们说话。无家,我知道你一向怜悯百姓和军士,但谁来怜悯你呢?”
“我?我不需要什么怜悯。但是你说得对,这件事,我们想插手也无能为力,我同意阿枝的话。”
三人打着逃跑的算盘,而朝堂之上已经闹翻了天。除了伯嚭之外,所有的大臣不是主降就是主和,在越国越来越逼近姑苏城的情况下,竟没有一个想要带兵出征抵抗,而伯嚭虽然主战,却是个文人,根本不能带兵。况且就算他是个将军之才,现在他通敌卖国的事早就闹得全国尽知,已经没有一点威信。
“统统都是懦夫!若无人带兵,寡人便亲上战场,就算战死,也要打出我吴国的威风!”
众大臣听了面面相觑,心想,谁管你死不死,关键是不能让越军进城。越军一进城,不光夫差要死,他们也未必能幸免于难——夫差亲自带兵,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夫差拂袖下了朝堂,伯嚭慌忙跟了上去,低着头道:
“大王,您别太苦恼,自己身子要紧。”
夫差闻言便怒:“大王,大王!他们有一个把寡人当大王的么?你就是首先不将寡人放在眼里的一个!”
伯嚭慌忙跪在了石子路上,膝盖跪得生疼:
“大王息怒,一切都是草民的错。但姑苏城不能不要,越国连条约都能撕毁,您即使投降,想必也难免一死。如今独有一人能救吴国。”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寡人不会再用她的!”
“北宫娘娘曾经以四千军马抵抗越军数万之众,军事才华极高。怎么说,她与大王也有夫妻之实,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夫差冷哼一声:“你休要再说,寡人绝不会将国家交到一个女子手里!休要再跟着寡人!”
说罢,气急败坏将伯嚭甩在后面。这段时间以来,夫差事务繁忙心力交瘁,但奇怪的是,每当稍稍得闲,脑子里便会莫名其妙浮出郑旦的影子来,虽然他早下了决心,不会再去管这三人的死活,却又总觉得,假若郑旦真的无声无息的死了,他的心会缺了一大块。
不知道郑旦后不后悔,如果郑旦肯向他好好道歉悔过,他一定会向从前那样好好对她。但是,她错了么?她除了欺骗他的感情,又似乎没做错什么——她本来就是个越国人而已呀。
夫差屏退了两个侍卫,独自在小径上漫无目的地走,忽然发觉自己正走向北宫去,神色一凛,登时站住了脚步。北宫早已不像往日一般灯火通明,而像一个被遗弃的、失了香火的庙宇,紧闭着门矗立在黑暗中,在月亮下投出巨大慑人的影子。
他向前走了几步,隐隐听见脚步声回响,将此情此景衬托得越发冷清起来。忽地他望见似乎东边窗口上有点点烛光,于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心想偷偷看一看她,应该没什么关系。
郑旦正在一卷竹简上写着东西,夫差捅破窗纸,只能望见她的背影。那背影略显孤独高傲,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似乎并不需要人来打搅。
其实郑旦正在给范蠡修书。为什么要写信呢,她想一来也许可以避免越国对她们的追捕,二来也算是对越国有个交代。
“范大夫,无家不才,好歹曾经心系与你,无家相信您也不是无情之人,望您念在多年的情分上……”
刚写下这一句,郑旦忽然听见身后门响,回头一望,登时惊得魂飞魄散。她急慌慌将竹简卷起来,跪在地上。
“大……大王怎么来了。”
夫差将郑旦的动作全看在眼里,皱了皱眉,心想她在写什么,遮着掩着的?于是对她点了点头,径直走向桌边。
郑旦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写和范蠡的旧事,无非是想要范蠡放过她们三人,可刚将旧事写下,还没来得及写后边,夫差就不正不巧地进来了!这要是让他看见,还不得气死!可是夫差要看,她丝毫没理由拦着——天呀,该怎么办!
她硬着头皮跪在地上等夫差大发雷霆,谁知夫差看过忽然阴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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