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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她没想到是,邱锦明竟自顾的倒了杯酒,淡淡道‘这宁墨虽然不学无术,但好在也有个当太傅的爹,若是他愿意纳你为妾,你便从了他,也不是太亏了你。’ 离上次她与这如月姑娘相逢已有数月,而那宁墨被皇帝老子罚在府内思过一个月,后来那宁太傅又怕这宁墨惹事,便直接扣在府内,直到这两天才被放出府,而这如月大有时间可以想法子逃,可即然她不逃,那接下来会发现什么便要她自己去承担了。

邱锦明此语一出,在座的几位都愣住了,谁也没想以邱锦明竟想袖手旁观,不是应该来一出英雄救美的吗?不一会,便见宁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家奴,不似以往般带着八个家奴,想来那宁太傅也怕这宁墨惹事,不敢给他太多的人,而走进来宁墨一见邱锦明便出言讥讽道‘本少爷还道是谁呀,原来是我朝的驸马爷大人呀。难不成公主还满足不了驸马爷,竟还要驸马爷到这来寻花问柳?’宁墨说完哄朗大笑起来,而他身后的那三名侍从也附和着大笑。

邱锦明正要饮酒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含笑道‘宁公子请便吧,本官今日有贵客在,恕不招待了。’说完仰头又饮了杯酒,自始自终都没看宁墨一眼。

邱锦明那自称的本官,与那无视他的模样,让宁墨恼火不已,硬生生是感觉到低了她一等,不悦的道‘驸马爷客气了,宁某马上就离开,’说完再前一步,将那跪在地上的如月拉了起来,捏着如月的下巴,冷笑道‘本少爷看到你是你的福气,若再不识好歹,就别怪本少爷不客气了!’见那如月一脸委屈的流下两道泪痕,宁墨冷哼一声‘难不成你还痴心的想伺候驸马爷不成?’

宁墨斜了自顾喝酒的邱锦明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那如月的下巴,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宁某倒忘了,如今驸马不过是阉人一个,公主如此娇滴滴的美娇娘又怎么会满足不是驸马,莫非是驸马满足不了公主,故来此地为公主物色面首吧?’这飘仙楼是京都最大的妓/院,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供人玩乐的男宠,满意的见到邱锦明脸上的笑意僵住,宁墨晃着手中的折扇接着笑道‘若驸马找不到合适的,宁某倒可以帮……’宁墨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泼了满脸酒水,不由得一怒,举起拳头便要向邱锦有招呼过去。

邱锦明抓住那迎面袭来的拳头,紧接着一使力,咔嚓的一声,陪随着宁墨的哀嚎,郝祥有些不忍的闭了闭眼,估计那宁墨的手也该脱臼了,这滋味当初他可没少尝呀。而他身旁伺候的那四位姑娘,早已挤到一旁的角落,生怕被殃及,而宁墨的家奴一见自家的主子被打,都急急的想上前帮忙,可却被郝祥的侍卫拦住,他们都跟宁墨作威作福惯了,又岂会是郝祥那些侍卫的对手?

邱锦明趁宁墨哀嚎时,松开宁墨的手,紧接着朝宁墨的右脸狠狠的煸去了一巴掌,宁墨还没反应过去时,一股血腥味便充满了整个口腔,宁墨吐了口血水,伴随着右腔的一颗牙也吐了出来,可见邱锦明下手没留半丝情面,宁墨也一时愣住,一向不敢与他起冲突的邱锦明,怎么会突然对他出手?

邱锦明斜了眼,宁墨吐在地上的牙,有些惋惜的缓缓道‘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古人诚,不欺我也。’说完又自顾的喝起酒来。

听出邱锦明的言下之意,见自己的家奴被郝祥的侍卫押住,动弹不行,一股火气冲了上来,谁见他不是给他三分颜面,有谁敢真正动他?!宁墨气极,抄起一旁摆设的花瓶便要朝邱锦明再次袭去,而邱锦明好似没发觉般,自顾的喝着酒,就当那花瓶要砸向邱锦明时,宁墨的右脚关节部受到一酒杯的袭击,身子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朝郝祥那边扑去,可人还没碰到郝祥,便被郝祥往胸口重重的踢了一脚,宁墨四脚朝天的往后摔去,手中的花瓶也摔随着他的倒下而摔碎,其中还有一块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

这时听到消息的秦茵赶了过来,惊唉了一声,朝邱锦明三人微微俯了俯身,以示请安‘各位爷,今日是飘仙楼新任花魁的大喜之日,能不能卖奴家一个面子?这茶水钱就算奴家请了。’说完救助性的朝邱锦明看了一眼。

邱锦明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看着秦茵淡淡一笑‘妈妈客气了,我等不过是与宁公子讨论下学识,一只过激了,力气没控制好,还请妈妈将宁公子带下去包扎伤口,这医疗费便记邱某账上了。’说完,眼神状似不经意般的斜了郝灵桌前那空空的位子一眼,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秦茵朝邱锦明媚笑了一笑,福了福身‘奴家谢过爷了。’说完便示意她带来的小厮,让他们将宁墨扶起来,谁知宁墨还不知进退,起身后,推开那两名小厮朝秦茵怒道‘去!去把京都府尹给本少爷叫过来,让他好好评评,’宁墨忍痛的举了举脱臼的右手与还在滴血的左手,加上那肿了的半边脸,说起话了多几了分狰狞‘这讨论学识,能把本少爷伤成这德行!’

秦茵一时间犯难了,难是郝祥冷哼了一声,威严十足的朝自家的侍卫吩咐道‘把这烦人的杂碎,给我扔出去!’那四名侍卫听言,便着手将那擒住的四名家奴扔了出去,紧接着将宁墨也扔了出去,秦茵见样,连忙的跟了出去。

阁口处再次传来宁墨的吵闹声,郝祥双眉一紧,朝那阁口吼道‘你若还敢在此处撒野,我现在就废了你!就凭你刚才对仪玉的不敬,我看宁勇那老小子敢不敢哼一声!’ 郝祥道完,便又躺回了卧椅,朝那缩在角落的四位女子看了一眼,便见那四位女子识趣的扬起了陪笑,接着做起刚才被宁墨打断的动作。

那阁口处的宁墨倒是被郝祥的这一句话吓住了,他刚刚确实口无遮拦,冒犯了今上最宠爱的仪玉公主,而这人竟敢直呼仪玉公主的封号,与自己父亲的名字,想来也不简单,而在一旁的秦茵看到宁墨脸上的松动,便趁机的与宁墨周旋了几句,宁墨也怕真被郝祥会对他下手,也就顺着秦茵的台阶下,见自己的家奴都躺在了地上,便朝离自己最近的家奴重重的踹了一脚,无视那家奴的哀嚎,愤愤的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说完便任由着那几个小厮将他扶下去。

待宁墨等人离去后,郝祥的三名侍卫也退到了阁口处,独留一位年约四十岁的男子在旁候着,随着那几名侍卫的离开,那名男子上前,向郝祥讨好问道‘王爷,要不要奴才让人起折,参那宁太傅一本?’说话的那名男子正是早上拿出令牌以示郝祥身份的人,邱锦明听这声音,这才想起,这人便是打理郝祥府内事务的太监总管王恩,也算是皇帝老子放在郝祥身边的一颗棋子。

郝祥挥挥手让那王恩退下,他可不想惹一身腥,何况这是什么地方?此事牵扯出来,他也少不了一顿罚,郝祥避开那问题,朝邱锦明问道‘这如月姑娘,驸马打算如何安置?如此诱人的美娇娘,若让那杂碎糟蹋了,倒也可惜。。’ 说完还看了眼那发抖的如月一眼,双眸满是怜惜之意。

邱锦明温温一笑,牵着郝灵起身,让人搬张卧椅放在郝祥身旁,转身躺了上去,顺带的将郝灵抱在怀中,无视众人的惊讶,在郝灵的红唇上印上一吻,温温一笑‘侍耀,将如月姑娘扶下去好生歇息,后再去找秦妈妈,帮如月姑娘赎身。’郝灵没料到邱锦明这突然一举,本起争脱起身,但听到邱锦明这话也愣住了,一时间也搞不清邱锦明是何意?

郝祥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不去看邱锦明与郝灵的亲昵,两个男子间的亲呢怎么看,都觉得碍眼,不得邱锦明接来的话倒是让他起了几分兴趣,打趣道‘邱兄这么明目张胆的想把如月姑娘带回府,难道就不怕本王的皇妹发怒?’而那如月听言,而转头看向邱锦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而其他的四位女子听言,脸上皆露出羡慕之意,这邱锦明虽说已是废人,但他也是驸马,跟着他那便是一生荣华,不便再低人一等,受人气了。

郝灵朝邱锦明冷冷一笑‘驸马好生风流。’她如今是身着男装,邱锦明都不在乎那身份,她又何必介怀被邱锦明抱着?

邱锦明爽朗一笑,直视着郝冷的目光’锦明有你足已!‘说完朝扶起如月的侍耀又道‘赎好身,将如月姑娘送到勇王府内,怎么也不能让勇王白来京都一趟!’

侍耀连忙点头,将身子僵住的如月扶了下去,着手办起邱锦明吩咐的手,而一旁僵住的还有勇王郝祥,郝祥有些不确定的问‘邱兄莫不是和本王开玩笑吧?’

邱锦明笑而不答,看着楼下雷台上那形形色色的美女,对郝灵道‘花魁也该上场,看完这出,我们便回去,也不知云儿那丫头有没有好好温书。“

作者有话要说:

☆、争魁

看着楼下擂台,那形形色色供人欣赏的女子,说好的听说是表演技艺,其实也不过是像牲口般,任人买卖 ,任人鱼肉,今天也算飘仙楼三年一季的花魁大会,却不知有多少是良家女子,因家境贫穷或受人拐卖而流落至此,而从宁墨进来阁台起的那刻到现在,楼下的那喊价就从来就没停过,谁出的价钱高,谁就能为那女子开苞,成为那女子接客的第一个恩客。也难怪,她们这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秦茵却姗姗来迟。

约过了一刻钟,那擂台上的十一位姬女便都被人出价买下第一夜,其中有上直六十几下至十几的官商男子,可那十一位女子中却无一人面带苦楚,很快的便和他们今夜的恩客戏玩了起来,可见秦茵教导有方,随着十一位姬女的落幕,今夜的第十二位女子,也就是那花魁就上场了。

秦茵上场与那台下的官商男子客套奉承了几句,便见一身着白衣,身子妙龄,脸上用半透明的白纱遮住,步伐轻盈的走上擂台,给人一种出于污泥而不染的感觉,台面一下安静了起来,那名白衣女子朝台下的众人微微的福了福身,轻声缓道‘奴家给诸位官人请安了。’绵言细语与一般红尘女子的媚语不同,但却更能招人喜欢。

邱锦明手中的酒洒了出来,抱着郝灵的身子下意识的坐直了起来,目光直视那擂台上的白衣女子,嘴角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轻笑。感觉到邱锦明的异样,郝灵紧了紧眉,也打量起那女子起来,心中正在猜测那白衣女子是何人时,身旁候着的侍耀,突然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惊喊道‘倚香姑娘…’

与此同时,那名白衣女子朝邱锦明那边的阁台微微一福身,嫣然一笑‘奴家倚香能否有幸请‘宣’字阁的阁客陪奏一曲?’

郝祥听言,推开一旁伺候的姑娘,也坐起身来,打量起那擂台上的倚香来,双眸中充满玩味,他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这倚香姑娘是请他伴奏!想听着刚刚邱锦明那侍从的惊呼声,想来这美人儿是这邱锦明的老相好了……

倚香……郝灵垂下美眸,在脑中思索起这名字来,突然双眸一亮,看着邱锦明淡淡一笑,但笑意却未能直达双眸‘美人相邀,潇兄还不快快应允,岂不是有失潇兄这风流才子的佳名?’若她没记得的话,那这倚香便是驸马在青洲的相好,只是为何是突然来到京都?难道是千里寻郎?呵,有意思,有意思!

邱锦明听言,快速的低头,在郝灵那含笑的唇上印上一吻,丝毫不觉得自己动作轻浮,温温一笑,同时顺手取过郝灵别在腰间的玉萧‘翁兄还没听过潇某的萧技吧,今日也好请翁兄指点一二。’说完朝侍耀轻了点头。

接收到邱锦明的意思,侍耀扬声朝楼下喊道‘娘子相邀,岂有不允之理?我家爷请倚香姑娘选曲。’侍耀道完,便见那倚香取下面纱,一张虽不是倾国倾城的丽脸,但双眉间的红痣混搭着那俏丽的五官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神态,只见她含笑又向邱锦明所在的阁台轻福了福身,举止有礼,又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高雅。一时间又让在坐的官商老爷耐不住躁动起来,如此诱人的花儿,若不摘下岂不是一大憾事?

不一会,倚香便让人将那从青洲带来的琴搬了上来,又拿起身旁的文房四宝,提了‘凤求凰’三个字,接着着人送上楼给邱锦明,无视那台下那因她而起的喧闹声,在擂台中间坐下,动手抚起琴来,准备与邱锦明来曲琴萧合壁,那与世无争的模样直让人叹:这样的女子入了这风尘着实可惜。。。

邱锦明看着手中那熟悉的秀字,发自内心温温一笑,手抚着玉萧,以往她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每当心烦之时,与倚香共谱一曲,只是有多久了。。多久她没碰起萧了……邱锦明回过神来,拿起玉萧在手中转了转,熟练的按着那萧孔,将萧口放到唇下,温温一笑,一萧一琴,默契十足的同时响起,一高一低,一迎一合,这一曲美妙的凤求凰便从她们二人的口中与手下奏出,好似怕打扰到这动人的音声,整个飘仙楼静得只剩下那萧、琴声,而这萧、琴声也好似在演奏在那吹、弹者内心的情感,有起伏不定,有心如止水,也有欢笑与无奈,还有那包含着深深爱慕之情的女子柔心……

一曲奏毕,众人还没从那曲声反正过来,还是郝祥先鼓起了掌,大喝了个‘好’字,才唤醒了众人,而郝灵直视着从吹完萧,便闭上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邱锦明,郝灵的双眸变了变,涌上了一丝异样。而台下楼上却无一人发觉那弹琴的女子,在曲落时,一滴滴晶莹的泪光从她眼角滑落,随着周围众人的喝好,邱锦明睁开双眸温温一笑,朝郝灵问道‘翁兄,认为潇某这萧吹得如何?’

而郝灵在邱锦明睁开双眸的同意,也移开了目光,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进,也将眼内的那丝异样掩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没去看邱锦明,双皮飘浮无神的淡淡一笑‘日后谁若敢道潇兄纨绔无才,那才是愚昧至极!’ 一段话虽没正面言论邱锦明的萧技,但言下之下意也是夸了邱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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