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你不专心。”掐在她腰间的手用了点力,九尾狐眼底里一点点漾起危险的光芒,气息拂上她的面颊,温热暧昧,纠缠着不肯离开,“我不闹了,如何?”
她没能辩驳,因为一双唇已堵了上来,毫不客气地一咬,随即攻城掠地一发不可收拾。
呼吸……得换气……疏影挣扎两下,换来的是九尾狐更加蛮横狂热的进犯,唇舌并用,一手死死按着她后脑,手臂更是恨不得把她箍在身上似的难以挣动。好容易略略分开,一口气还未喘匀就又被堵回去,眼前一昏,神智差点被烧得沸腾起来。
等到九尾狐心满意足松开她,疏影只觉得胸口紧得一阵阵疼,唇舌几乎麻木,九尾狐却还用舌尖缓缓掠着她的唇线,放慢了节奏诱哄着她张口,舐去她唇边的银线唾丝,像是在品尝最甜的糕点一般啄吻挑逗,深深浅浅地追逐着她的唇舌。稍稍低眉,见她眼角微红皱着眉喘息的模样,很是得意。
也很是不满——居然一有力气就推开她一臂之距。
真是……跟沐湘晴一点也不一样。
明明五官一般模样,动了情念的模样也该是一般。可是现下看在她眼里,却没法将这个明明浑身发软微微颤抖,还偏要死撑着调整呼吸让自己神智清明的女子跟任何人联系起来。
不是像着谁,不是她原本以为的因为谁才会有好感的人。疏影,就只是疏影。
九尾狐这么想着的时候,怀里的人气息已平定了。
风还是很冷,刮过彼此之间时便让有些红肿的唇抿了一抿,九尾狐探出舌尖舔舔,一点也不矜持地挑唇微笑,看在疏影眼里仿若是某种勾引。
杀手不能有味道,所以她没有胭脂粉黛,没有熏香,只是抹了层薄油避免寒风吹得双唇开裂。每回下山之后洗澡,也是要防止染上了雪莲香。
于是剩下的便只有干净到凛冽的味道,像是水。
可是九尾狐却不同。
虽说北珣王族不若朝泉或西博那般养尊处优,但保养女子肌肤的香油之类也不会少。长年熏染,那香气便入了肌肤之中,即使她这几年不怎么用香,仍然存在。更何况方才纠缠若斯,香气便如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般随风一圈又一圈旋舞而起,方寸之地俱是靡靡。
没有被揍或者被砍啊……好现象。九尾狐笑得眯起眼睛。
有一声鹰啸远远传来。
疏影眼底的几痕迷思瞬间消散,熟悉的冷冽回到面上,身子轻轻一动便挣开了九尾狐已放松的怀抱。
“要走了。”不是问句,九尾狐抬首看她。
“嗯。”疏影将散落的鬓发掠回耳后,拉上斗篷,在九尾狐想要起身的一刹,俯身抓住她的领子狠狠吻下来!
一点也不温柔的吻,有些冷,却也十分彻底地掠夺了她的唇舌和呼吸。
九尾狐几乎僵在当场。被放开时,她感觉到唇上被细细摩挲了下,疏影有了点情绪起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很香。”
然后就转身几个纵跃,消失在茫茫山路上。
九尾狐抚上自己几分麻痛的唇,半晌回神。
她好像……被人一点也不温柔更不婉转地调戏了?!
于是震惊的某人没有追上去看到,某位鸦杀堂主一路用着真气,才把脸上的热气一点一滴地压制下去。
回到西塞城时,温临江送上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北陵琏送出的大量斩马剑让奉歌甚至整个北珣的气氛都紧张起来,像是在一锅油底下添了烧得旺旺的柴一般。
她就知道,琏王兄骨子里那征战杀伐的兴趣一直都恶劣地潜伏着。奉歌被整治得安静了,他就忍不住要弄出些动静来好舒展一番拳脚。
这么精良的武器在手,野心旺盛的亲王或是将官都会跃跃欲试吧。琏王兄只要再加些火候,这锅油就会沸腾起来,他就能在奉歌闹个天翻地覆。他并不在乎对手是谁,只要有人能送上门让他收拾就好。
这般紧张的情势,若不是璟王兄在奉歌坐镇,怕是早闹腾起来。那些将官多少还畏惧着璟王兄的铁面和手段,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蠢得去做出头鸟。
结论就是,她得帮琏王兄把火烧得更旺些。
奉歌就算要乱,也不能是现在。一直这么紧绷下去迟早会有人按捺不住,她可不想在还没取下西博之前就浪费兵力去打一场即使胜了也要花大力气收拾烂摊子的混战。
如此这般,就得让奉歌那些闲太久的人转移一下目光。
几日之后,帝姬的消息开始在奉歌之内流传开来。
帝姬殿下练出了一支忠心耿耿的铁骑,她取下了西博边陲一线城镇,她把西塞治理得安康温饱,她剿灭了北珣西线边境的大片马贼盗匪……
北陵琇的形象,在短短一月之内从无能庸懦的虚名帝姬,转变成了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她手下那支铁骑,也迅速引来了奉歌和西博探子的窥视。
奉歌的局势随着她的名声鹊起而逐渐冷静下来,亲王和将官们纷纷记起,还有一个虽然人不在奉歌,却依然有极大可能在必要时挥兵而至的帝姬存在——北疆大地上唯一真正有实力参与争逐储君之位的帝姬。
更何况,是“那位”帝姬,琇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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