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在病床边坐下,盯着受放在床边的手看了几眼,道,嗯,把你从那伙人那救出来时,那些资料也落到了我手上,几天后亲子鉴定的结果也出来了,所以我都知道了。
受也没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像个怪物,毕竟攻在那之后对他好的态度还是可见一斑的,要是真觉得他是个怪物,大概早就开始疏远嫌弃了。
空气就这样安静下来,谁都没再开口说话,受盯着天花板发呆,攻就那么看着陪着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受说,我累了。
攻很听话地起身出门,只是在关门前,犹豫着看了受的腹部一眼,说道:如果不想要,就打掉吧。说完便关上门走了,也便没看到受脸上震惊的神色。
受之前除了发呆,就是在感慨自己竟然兜兜转转又怀上了同一个男人的孩子这一件事,特别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仿佛是什么戏剧脚本似的,离谱荒唐。所以也就暂时没考虑过孩子的去留问题。所以,他也就没想到会是攻先提出不要孩子。那一阵惊讶过去之后,想了想也理解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自闭症患儿,估计是害怕这个也是吧。
受在医院躺了两天,孩子则是交给了小纨绔帮忙。受本来是打算晚上就回去的,但是小纨绔第一时间知道了他住院的事马上打电话给他好好养身体,孩子这边不用担心。虽然小纨绔看着不靠谱,还拐走过孩子一次,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不得不说还是值得信任的,反正是比攻要强。
肚子里这个孩子去留的问题,受想了大半个晚上。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状态条件,没精力带也负担不起,决定还是拿掉它。
然后当天晚上就做梦了,一会是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被器械绞碎,一会是梦见一个大概两三岁的幼儿哭着喊着爸爸别不要我然后被人拖走……各种光怪陆离,明知是梦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拉回现实。
受稳了稳心神,接起那个锲而不舍地响着的电话,听到的是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还记得我吗?
对方也没给他时间猜,就单刀直入地表明了身份——他就是当年那个“人道救助”过受的医学组织的高层之一,算是个小boss吧,同时也是受的主治医生。他之所以给受打这个电话,是因为知道受进医院了。之前受还有一管血液样品在他们手里。虽然当时攻把留在酒店里的资料都搜罗走了,但是那管血液却早就被送走了,所以他们也早早地就知道了受再次怀孕了的消息。因而现在猜到受应当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于是早早地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候。
这个小boss医生虚情假意般地为当初绑架受的事道歉了一番,将锅推给了办事不利的手下,然后表示自己是很有诚意合作的,特别是受现在又怀孕了,愿意出再出高价,请受再当一回他们的观察样本。
受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毕竟上个孩子那种状况,虽然他怀疑过是不是因为双亲都是男人的关系,但他觉得这个医学组织也可能是罪魁祸首——在他怀孕期间做了那么多奇怪的试验。而且他昨晚已经决定拿掉这个孩子了,虽然刚刚的噩梦还让他心有余悸,于心不忍。
听到受那么说,小boss又转了话题问道,昨晚还睡得好么。
受问你什么意思。
小boss便很“好心”地解答道,当年给受“救助”的时候,顺便给受催眠过下过一个暗示,如果他产生了打胎的想法,那么当时他被催眠时塞入他脑海中的各种婴儿幼孩被残忍对待的场景就会在他睡觉时出现,来阻止他,让他打消这个想法。小boss问受,你真的忍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被绞成一团血水么。
受没出声,明显是动摇了。
小boss又诱哄道,如果是担心经济问题,他们会提供足够的报酬给受,那笔钱合理利用应当足够孩子到大学;如果是担心作为观察样本是否会被做些奇怪的试验问题,组织会和他签订好合约,保证不会做奇怪的事,只需要每周去让他们抽一小管血,检查记录一下身体情况。另外,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他会帮受解除那个暗示。
小boss冠冕堂皇地说道,你好像和你前男友进行得不太顺利,我想正是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另外你也不想将来那天要是再有了一个孩子,想拿掉的时候,天天做噩梦吧?虽然我们还是比较希望你能生下来,但是高龄孕夫的话好像有点危险,我们组织是个人道的组织……晚些时候再打电话过来,希望能得到你正确的答复。
受最后答应了。那个暗示的威力太大了,受一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要变成那样一团血水,就难受得厉害——他还是心软了。
攻接受出院回家,陪了一会后,就因为还要工作离开了——毕竟作为成功人士的攻还是非常忙的。而没有听到受提出要打掉孩子,他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或许这个孩子能够成为他们之间的润滑剂,让他们的关系能够回到当初,然后再进一步。
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就回去上班了。这方面攻倒是没有再勉强受,让受安分呆在家里。一是他们现在关系尴尬着,他没资格管,二是估计管了反而适得其反火上浇油。攻知道现在受并不信任他,只有工作才能给其带来安全感。而他正需要做的事,是改变这种状态,让自己成为受的港湾。
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受。对于攻的这些小动作,受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反正他三点一线的生活也没什么好监视的,就当多个保镖保证一下生命安全吧。所以当攻发现他还和那个组织有联系,甚至每周都去对方那检查一次身体抽一小管血于是跑来质问时,受并不感觉意外。偷偷摸摸去还是要吵一架,光明正大去也是要吵一架,该来反正是要来的,受从没躲过攻安排的人的监视。
攻脾气才发了一半,受就跑去卫生间吐了。攻也赶紧收起还没发出去的另一半脾气,跟着受进了卫生间。然而受闻到攻身上的味道,吐得更加厉害了。受让攻离自己远点,他是在受不了攻身上烟酒的混合气味——攻是刚从某应酬场合出来。
于是攻说,我洗个澡,我们再谈。
受说,不用了,你直接走吧,没什么好谈的,这件事我是不会听你的的。
两人不说话,对视了很久,攻因为生气皱着眉,受因为身体不适抿着嘴,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最后还是攻妥协了,说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而后没多久,受收到了攻发来的信息:
至少每次去,得我陪着你。
我会戒烟的。
受有些搞不懂了,他们之间这种奇怪的关系。攻这种服软的态度让他感觉有些沉重。
☆、三
然后真如攻所说的,每次受“产检”,攻都如“二十四孝老公”似的陪着,而烟也没真再见他有吸过。攻受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做炮|友时期,只是亲近明显少了很多,一是攻在刻意克制,二是受在故意回避。偶尔的那么几次情不自禁,不是被推开了,就是硬生生忍下了,还有一次是被人打断。
那天攻送受回家,聊了几句,摸了会肚子,气氛良好就亲上了,当受被攻推倒在沙发上舔吻,衣服散乱脱到半裸状态时,小纨绔送接送孩子回家了——这段时间小纨绔表现异常良好,受已经很放心将儿子交给他照顾了。而攻虽然觉得怪可疑的,但小纨绔并没表现出什么逾越的举动,在加上他现在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受身上,暂且还没精力拷问小纨绔。
看到那么“淫|乱”的一幕,小纨绔第一反应就是用受去蒙了小自闭的眼睛——太儿童不宜了,然后将人重又带出了门,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将人带进去。彼时气氛异常尴尬,唯一没这种感觉的大概只有小自闭。
渐渐地月份足了,受的肚子也大了起来,所幸是冬天,衣服穿厚点不大至于让同事看得出来。不过到了八个月大的时候,受还是在攻的劝说下,辞了工作。攻以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攻势让受稍稍有些信任他了,然而其实受那么痛快答应的主要原因是小boss答应的钱已经到账一半了。
然而就这样闲下来的受,精神状态却并不是很好。食欲不振,还经常发呆走神。攻因为不放心怀孕的受和患有自闭症的儿子这样两个都需要他人照顾的人呆在家里,而又因受不想换环境影响小自闭,于是这段时间来就住了下来,与受同床共枕,因此除了感受到了二儿子的茁壮成长之外,还明显注意到了受的失眠。对于这些反常,受的解释是突然没事干有些不太适应,过段时间大概就好了。
然而过了段时间,情况甚至有些变本加厉了,最直接的表现是从来都是十分耐心的受,竟然对着没有回应他期待的儿子发了脾气。从未被这么对待过的小自闭,明显对这样的受感到害怕,不安直接表现了出来,他跑到沙发后面躲了起来,任攻怎么劝说都不出来。而受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倔着脾气没有去哄。
无奈的攻给小纨绔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小纨绔的指示下,将电话插上耳机,又将耳机塞进了儿子的耳朵里——完全没想到要外放。后来后知后觉想到的时候,已经过去很多天,等有机会问小纨绔的时候,却得到了小纨绔“我们在说悄悄话,不想让你听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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