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泫然欲泣,哇哇叫着,死命想挣脱,文疏也不想真捏疼了他,放了手故意板着脸:“恩,看来真是本人。”
“你!”叶夕磨着牙,在心中酝酿着各种恶毒的话语,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文疏看到他带着自己指印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可是看到叶夕磨了半天牙,恨恨的朝他扁着嘴笑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一看他笑,叶夕笑得更开心了: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文疏啊。搓了搓脸颊,叶夕咧着嘴抱怨疼,随即再次举举手中的糕点:“文轻估计快到了,他钦点的红枣绿豆糕,咱去我那等他吧。”
“我说你怎么屈尊纡贵去买糕点,原来是为了他。”文疏不满地撇撇嘴。
“小孩子。。。”调侃着文疏,叶夕一边笑着一边抬腿往自己院子走去。
文疏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一沉,叶夕的表现太正常了,如同忽略掉其他人带给他的不快一样,他也忽略掉了自己给他带来的不快。叶夕,你现在的笑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应付我?
紧紧地闭闭眼,文疏大步追了过去。
叶夕生性洒脱随意,最爱临窗对江揽月,所以他特意自己挑了河边的流觞阁来住。叶府虽是世代为官,但也世代如履薄冰,只食朝廷俸禄,从不敛外财,因此府中也是多处残破不堪。直到几年前皇上偶然到访,发现此情此景后大受触动,除挥笔大赐良田外,还御批叶府广建庭院,并御口命引商河之水,开渠、种荷、造桥、建阁,叶府一时风光无限。然而北方本不宜养荷,且疏于管理,因此原先的荷花池,现在也只有零星的荷叶,倒是两旁的柳树长得繁茂异常。而此时商河活水,流水潺潺,建于池上御批的风云阁倒仍是消暑的宝地。皇上御批“风云阁”三字,本含着赞颂叶迁“于阁中,纵观风云,运筹帷幄,千里决胜”的寓意,可是事实上叶迁是很少到此处走动的。而自从叶夕选了岸边的流觞阁作为居室后,这园子几乎成了叶夕作威作福的小天地。
此时文疏正坐在风云阁摆着包括红枣绿豆糕在内的各式糕点的八仙石桌旁看着叶夕背对自己趴在栏杆上喂鱼,他的外衫早已被一直等候的丫环们接过回屋放好,因此此时他只穿着一件里衣和一件白色修竹束腰薄衫,更显得他薄肩窄腰,说不出得好看。
要是能够一直这样看着他,一直静静呆在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那该有多好。在心里叹息着,文疏不由自主看痴了。似乎是手中的鱼食喂完了,叶夕伸个懒腰回过身来,慌忙收拾好飘飞的思绪,文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笑着往自己身后看去,启唇笑道:“来了怎么不出声?大白天得扮鬼吓人啊?”文疏一惊,才感觉出身后来人的气息来,暗骂自己竟然会如此失神,回过头去恨恨看向来人,出口便是挑衅:“难怪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原来是阴司鬼差来了。”
“别理他,文轻,过来坐。”叶夕笑着拉过姬文轻到桌前坐下,边埋怨了一句站在门口伺候的丫环们:“也不知道通报一声,你们看把王爷热得脸都红了,还不快来给扇着?!”
“不要紧的”姬文轻先朝叶夕安抚般地笑笑,随即对着文疏轻轻笑了:“文疏也热了吧?” 文疏从鼻子中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叶夕一听乐了,对丫环们吩咐:“快给三少爷也扇扇,你看这小脸上亮晶晶的汗珠。”
文疏脸上有没有亮晶晶的汗珠不知道,额头上的青筋倒是登时冒了出来,他一把扣住叶夕,塞他嘴里一块糕点堵住他的嘴,然后冷冷回绝欲走上来的小丫环:“不必!”姬文轻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自顾自拈起一块红枣绿豆糕咬了一口,连叹好吃。叶夕咽下口里的糕点,高兴地笑了起来。
也难怪叶夕对姬文轻如此小心照顾,姬文轻明明比叶夕还年长一岁而且身高也和叶夕相仿,却是长年体弱多病,看起来倒是比叶夕瘦了一圈的样子。
他是舒王,也是废太子。作为厚帝唯一的儿子,甫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本应是受尽疼爱,也本应是皇位的不二人选,可是厚帝却以一句“幼且愚”为理由而废太子,传位于身为其胞弟的当今圣上。从此,他成为舒王,留在宫中,永不得受封开府。只是万幸的是,他并不是因过被废,因而也没理由将其禁锢,至少,他还是自由的。
“听说你被指婚了。”姬文轻此言一出,气氛瞬时冷了下来。文疏恼怒地瞪了姬文轻一眼,却未料姬文轻虽然脸上带着笑,眸子却是冷冷的,文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是啊”仿佛想打破沉闷的气氛般,叶夕故意长叹一口气,随即笑道:“成婚后我就可以常常去宫里找你了,你就不用为了这绿豆糕特意跑出来了。”成婚之时便是为官上朝之时,出入宫中多有方便,和姬文轻的见面也顺理成章了。
听了叶夕的话,姬文轻的眸子慢慢亮了起来,唇角的笑意却渐渐消失了,他握着手中的茶杯,直直地看着叶夕问:“叶夕,成亲之后,妻子就成了你最重要的人了吧?”
叶夕一怔,随即托腮瞅着房顶沉吟,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文疏看了一眼姬文轻,随即也跟他一样把目光盯在了叶夕脸上。
叶夕迟疑着:“我觉得。。。”眼光没有离开房顶。文疏和姬文轻的心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叶夕突然闭上了眼睛,一把捞起身旁的姬文轻纵身飞出了阁外,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了叶夕惊恐的喊声:“快出来!有蛇!”四个小丫环顿时煞白了脸,齐声惊叫,呼啦一下跑了出来。
叶夕害怕一切长长的看起来滑溜溜的生物,文疏在十年前就知道了。他抬头看向房顶,隐隐看到了一点点绿色的尾巴。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听到叶夕一个劲儿喊:“文疏,快出来,快点出来。”一个纵身便也退了出来。闻声而来的两个护院纵身飞上了房顶。
“走。”文疏搂过叶夕的肩膀来,叶夕手还环着姬文轻,看起来哥仨好得向流觞阁走去,丫环们赶紧跟了上去。
叶夕害怕蛇,在他面前杀蛇更是会成为他的噩梦,可是他又瞪着眼看着文疏,文疏只好把那毒蛇交给了护院。只是,池中楼阁上怎么会出现毒蛇呢?目标又是谁?文疏在心里冷笑了。
叶夕刚才在房顶上看到蛇,现在还心有余悸,死活不进屋,三人只好在院子里坐了下来。看到叶夕咽下压惊的茶水,姬文轻又旧事重提了,似乎那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叶夕笑笑:“妻、子,必定是会很重要的,只是,却未必会是最重要的。”
姬文轻仿佛舒了一口气,他伸手握住叶夕的手,文疏想阻止已经迟了,只好冷冷看着叶夕被握的手,向姬文轻抛了个眼刀,姬文轻权当看不见,仍旧握着叶夕的手,无比认真地道谢:“幸亏你刚才反应快救了我,要不是有你在身边,我早就死了。”
“一条蛇而已,哪里有这么严重?”叶夕此时倒是洒脱了,完全不见刚才怕蛇怕到颤抖的样子,一副对蛇极其蔑视的样子。姬文轻放开他的手,轻轻笑了。
“文轻,放心。”笑完,叶夕仍然眉眼弯弯,耳语般,誓言般,他看着姬文轻的眸子说了这四个字。姬文轻一怔,随即微微笑了,鼻头有些酸,他别开脸看向了远处的垂柳。
姬文轻那句话的意思,叶夕是知道的;姬文轻来此的目的,叶夕也是明镜般心知肚明。只是,他又能为他做什么?
文疏什么都没有说,他心里有些苦涩。若是,他也是这般柔弱样,刚才叶夕会不会搂住他,先救他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04
04
接近皇城,这样的路本应是车马川流不息的,此时却如此安静。
已是盛夏,卯时刚至,白日未尽,微风扑面,余热犹存。
“终于下定决定了吗?”——心口泛起熟悉的呕吐感,看看倒在一旁的马车和已经死去的仆人,姬文轻闭上眼睛凄凉地笑了。
“你看我做什么?”
霞光中看着叶夕刚刚用完晚膳,摸着肚子眯着眼满足的样子,文疏几不可察地笑了:对他,叶夕向来如此直率,有什么就说什么——只有对他。“没什么。”
“你今天一直在看我。”
文疏愕然,叶夕今天直率地是否有些过头了?“我不否认。”注视着你,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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