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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在附近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他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小七。

他犹豫着走了过来。

小七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但什么话也没说。

十五好像因此受到了鼓励，他靠近再靠近，试探着在紧挨小七的位置坐了下来。

“明天，明天我一定不会再迟到的。”十五小声说。

小七心想，这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特地告诉他。

“你不会再因此被大家讨厌的。所以……你不要难过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七很惊讶，不是因为害怕被其余人讨厌。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看起来，很难过吗？）

他这样想着，心中真正疼痛起来，眼泪在一瞬间流了下来。

就像干涸的田地被雨水滋润，他一向沉寂的感情也在这一刻鲜活起来，仿佛木偶突然拥有了喜怒哀乐。

过去他一度以为，自己心中只剩下了恨。

十五手忙脚乱伸出手来，替他抹眼泪，泪水却越涌越多。小七的哭泣是没有一丝声音的，只有肩膀在轻微地抽动。

没有人注意到院子角落里这点小小的动静。

十五犹豫片刻，伸手轻轻抱住了他。

这一天，小七没有踏上回家的路。

过了一夜后，小七自觉已冷静下来，他想要继续实行自己的计划，却再也找不到机会甩脱十五。无论去到那里，做什么，十五总牢牢跟在她身后，即使小七叫他走开，他也不会听。

起初，十五还打算跟小七一起去澡堂，被小七严词拒绝好几次后，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