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明面上看起来可讨厌他了，但是真的出点什么事，他第一个哭。
纪暮寒最了解他了，自尊心很强，从不在别人面前哭，但是小时候他最爱哭了。
真是别扭的小孩啊，纪暮寒头还痛着，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却感到十分惬意。
是他出道的第八个夏天。
纪暮寒的晚饭是订的外卖，微信群里郑潭在哭诉自己还没下班，骂上司太没人性。
盛之雍马上把他踢出了群。
纪暮寒咬着塑料勺子笑了好久，打开微博刷了一会。
纪景明正在直播一个什么东西，纪暮寒不太清楚，也就顺手点进去看了一眼。
画面糊的很，他连纪景明的眼睛鼻子在哪都看不太清，只好又关掉。
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方然的电话。
他到KTV包厢的时候，意料之外的，只有方然一个人在坐着。
纪暮寒推开门之后调整了一下表情，才走过去，撑着笑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其他人刚走，我说有个人要来。”方然好像是喝多了，“所以把他们藏起来了。”
纪暮寒装不下去笑脸，酒杯砸在地上，笑得有些冷：“方然你有病吧？”
“到底谁有病？”方然抬眸看他，眼神比他更冷，“你当我的面把照片剪了，怎么还这么拖泥带水？”
纪暮寒浑身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吼他：“是我没用行了吧！”
他剪了照片，却带走了方然的那半张。
尽管把那半张扔在录音室的垃圾桶里，但是他一直没真正让它从自己身边消失。
像是代替从来得不到的人一样。
方然看他，眼睛通红地说：“你没必要把自己看得这么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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