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顶上是满顶的夜光石,光虽没白日那么明亮,却隐隐透着晕光,多了一丝朦胧。她静坐在朦胧光下,身前是红木做的琴,嫩白纤细的指落在琴弦上勾出如歌如泣的琴音。宛如是遥远的天边传来的琴音,声声穿透你的耳朵,直击内心。
她眸中像含着水,一瞥一视间,让人心痛。
琴音加快,像是瞬间被注入了喜悦和活力,一瞬间鲜活起来。她嘴边噙着笑,像开着朵美人花,配着琴音,再找不出什么词可配的上她。
木子完全被惊艳了,下意识地去看向苏言,只见他一脸惊愕,紧接着满足和入迷,再最后就说不出他是个什么表情了。
一曲终了,万物都随着她的琴音所静止,半晌,苏言才猛然回过神来,“啪啪”的鼓起掌来。紧接着,四周都传来震耳欲聋的掌声,原来四周都已围满了船,那些人也被这绝美的琴声所吸引,看看手臂上,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朦胧光下,那素衣女子立在琴前,粉红了脸。
那俊逸男子上前几步,将她柔软身子揽入怀中。
耳边不是其他人的坏笑声,耳边是嗡嗡的失聪声。
我感觉......要失去......你了......
今日半夜里的苏言格外狂野,木子就如浮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上,心中因他的进入而满足。当巅峰来临,伴着一声“絮絮”他狠狠地刺在他体中,他的体内柔软的湿热瞬间结冻,连着那颗本就脆弱的心一起冻结。
哎!苏言,你总是容易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在这一刻我多么想就这么离开你,可你只要吻吻我的额角或将我环抱,我所有的坚持,就顷刻坍塌了。现在,只要你再抱抱我,我就再不想其它乱东西。
苏言从他身上翻下,倒在一旁就准备睡了,木子等了许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现在,何止是心冷啊。
刚想翻身下床去准备热水沐浴,苏言就一把揽住木子,在他唇上深深一吻:“我刚刚一直在想我怎么叫了絮絮的名字,我知道这是对你的不尊重,你别在意。你总是容易多想,我也总是粗枝大叶的,我知道你刚刚的怨气很重,我也不想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我错了,木头。”
苏言啊苏言,我该如何对你才好?
木子回抱了他,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我不要紧的,你不用在意我,我也说过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就算生了,也不会像你发的。你何必道歉。”
“哎......刚刚我有种预感,若我不拉住你的话,你就要离我而去了。木子,你其实很重要。”
在他印象中这是苏言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念他的名字,那一刻,木子几乎要流下泪花,当再一次被苏言拥进怀中的时候,他的泪,还是落了。
苏言捧着他的脸,将他的泪卷进嘴里,再埋头含住他的抽泣。
苏言啊苏言,你到底是要我怎么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婚事
翌日午后,苏言在对着账簿,木子则坐在一边看书册,是安静祥和的气氛。
“咚咚!”房门上传来的敲门声却扰了这一片安静:“少爷,老爷回府了,正在厅堂等你过去。”
苏言的脸瞬间就黑了,口中止不住地嘀咕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随即用一副极不情愿的语气冲门口应道:“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
“是!”然后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苏言也并未起身,仍是埋头看他的账簿,仿佛刚刚屋外人的传话只是一片浮云。
木子是很想早些赶过去的,可苏言又是一副这么认真的模样,催也不是,不催也不是。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纠结着。
等了大概有一盏茶功夫,苏言这才慢慢悠悠地收了笔。
揉了揉额角,一抬头就看见木子用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蹲在门口,不由一阵郁闷:这该死的木头,一定是我爹派来的奸细,恩~还是个暴露得彻彻底底的傻子奸细。
见苏言起身,木子也忙站直了身子推开门:“去府上还要不少时间,我们还是快些吧,免得苏伯伯等久了。”
“莫急莫急,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走得慢些,我还能提提神。”苏言嗤笑了一声,旋即渡着步子悠哉悠哉地走着。
木子一阵无言,能让苏言这么幼稚的也就只有苏伯伯了吧!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两人还未到厅堂,就遥遥地听见堂中传来震耳的大笑声,像是能把墙上的灰也震落下来。
苏言诧异地挑了挑眉,十分好奇是谁能有这般本事惹得他爹笑得如此开怀,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些。
主坐上,苏老爷正笑得灿烂,一身深青长衫,更显气度不凡。副座上一名女子发髻半挽,发侧配着桃花簪,五朵玫粉色桃花紧簇一起,栩栩如生,深深一嗅,像是能闻见淡淡花香。嫩白的脸颊被映衬得更为清新动人,偌大的眸子水光潋滟,几乎要落出水来,清纯且怜人。
身上是同色的大摆云袖裙,胸前用银丝勾勒出一枝桃花,粉色的裙摆下是一双乳色绣花鞋。顾盼生辉。
那娇人正是温絮絮!
“苏言大哥你来了!”她忙起身,笑得一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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