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东西还放在我别院里,再不拿走,我就要收利息了。”
陆杨棋摇摇头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感激我。”
“感激你什么?”
陆杨棋拿白布擦着竹屏上的灰尘,一边道:“若不是我借故留下拦着你,你决计会参与到夺位之争里去,哪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悠闲度日?”
薛流不说话了,沉默之后忽而冷笑,“你怎知我就会去搅那趟浑水?”
陆杨棋停下手中的活儿看他,笑道:“你真当我不知你原先就打算帮言墨夺位的?只因他是你的知己好友,无论如何你都会帮助他。后来你们决裂,我想你心里必定矛盾得很,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傻事。我不仅救了你,也救了你们薛家。你怎么不该感激我?。”
“呵!我们薛家!我们薛家不是一直与你合作无间么。”薛流忽的站直身子,道:“每日一分利,搬不搬全看你。我乐得帮你算账。”
“好好好,怕了你了!我马上就叫人去搬东西。”
哼了声,薛流又瞧向竹屏上的字,道:“还是付连玉的诗?”
陆杨棋点头,忽而又笑了,“你也别嫉妒,他的诗不如你的诗珍贵。你薛流大才子的绝笔之卷已卖到天价,虽比不上宁山绝笔那样的宝物,但等你死后,一定不输于其价格。”
薛流笑道:“那你一定要活到我死之后,卖了我的诗,再把钱烧给我。”
“一定!”
薛流又道:“这次欧阳出的什么考法?我也不参加诗会,可以提前知道吧。”
陆杨棋一扭头,下巴扬了扬,道:“你自己去问。”
薛流也扭头,果然看见欧阳希独自一人提着两坛酒往楼上走。他那身一成不变的蓝色褂子实在显眼,但酒坛还是第一次见他提,而且是用这种恣意酣醉的提法。薛流不禁好奇,他是想要自己一醉方休,还是和哪个好友来个醉卧高楼?
于是薛流悄悄跟上楼,见欧阳希提着酒坛进了东面雅间,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好酒来了!穆清远,今儿个要是不把你灌醉,我就不叫顾飞晚!来,喝!”
穆清远似乎也有些醉了,此时听罢顾飞晚的醉话竟笑了起来,那笑声一如他的人一般清冷高傲。“你每月十五都来找我喝酒,却没有一次喝赢我!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你喝酒,就是为了把自己喝醉!”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喝醉?我明明是要灌醉你!但每次都是我先倒。”
“你把自己灌醉,是为了说些胡话!你自己从来不会在清醒的时候说的话,全被我听在耳里。”
顾飞晚脑袋搁在酒坛边缘,望着穆清远痴痴地笑,“胡话?我说什么胡话了?你说说看。”
穆清远手执酒瓶,倚靠着窗下软榻,晕着脸庞道:“我不说。你酒醒后也不会记得。没必要说。”
顾飞晚从桌上爬起来去扯穆清远的袖子,“说嘛,反正一觉睡起来我也不记得,说说看有什么关系。”
穆清远瞧了他一眼,又喝下一口酒道:“我还是不说,因为等一会儿你再喝两口酒,就会自己说出来。”
顾飞晚不屑地哼哼,果然又喝下两口酒。此时他已望向窗外大片的梅花林,相携行走在梅林间的人影隐隐绰绰映在他眼中。“苏儿。”他突然开口唤道,“我快要将你忘记了,你不会怪我吧。”
穆清远就靠在软榻上听着顾飞晚左一句右一句地胡扯,“我真的是讨厌女人。梅榭那个讨人厌的丫头,趁火打劫的本事大得很。言墨你也真够讨厌,怎么就把这个女人带来京城膈应我!”
“她梅家宝库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眼看就要不行了,偏偏这个女人独身来京城闯荡,处处与我作对,老是抢我生意,简直就是扫把星转世,专门克我的!”
顾飞晚还在胡言乱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根本不知道门外站着的女人就是他口中的梅榭丫头。
如今的梅榭已的确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小丫头了,她自然不会与喝醉的酒鬼计较。她隔着门,冲雅间里顾飞晚的方向狠狠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玉佩递给欧阳希,道:“苏儿叫我把这个还给那姓顾的。”
欧阳希接过玉佩,熟悉感让他想起许多事情。又听梅榭道:“顾家家大业大,光我一个丫头自然撼动不了他的地位。可我梅家好歹也是两朝皇商,足以和顾家一拼到底。前朝覆灭,我梅家临阵倒戈;先皇朝叛乱,他顾飞晚有助叛军。我们打平了!再以后,生意场上各凭本事。”梅榭望着欧阳希道:“这些话,也请你一字不落转告给那姓顾的。还有,替我说,我也非常讨厌他!”
梅榭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下了楼梯。薛流和欧阳希看着梅榭那身耀眼的红衣消融在梅花林间,再也找不见她的身影。
躲在一棵艳红梅树后的常文枫终于舒出一口清气,拍着胸脯从树干后转出来,“幸好,幸好,我要不是躲得快,准得被这女人揪住说教。真搞不懂,怎么会有女人这样啰嗦,这样瞧不起男人的?”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常文枫回头,见付连玉和阿吉走来,便问:“她怎么不是一般的女人?不就是会做生意,会作诗会写文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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